裴恒涨红了脸:“你也一样。”
楚亦寒默默转过身去,不让裴恒看到自己的样。
大概是都想冷静些,谁都没有说话。
但激动中的人想冷静下来,总是比较难。
迟迟没见到裴恒,宋天问又来了:“裴哥,你怎么还没好?你难道还打算化个妆再去领奖?”
“马上就好。”裴恒悄悄瞪不远处的楚亦寒,正好被他发现。
“怪我喽?”楚亦寒一脸无辜。
“还有谁在里面?”宋天问听到声音,琢磨是不是锁开了。他试图去开门,结果还是一样被关在门外。
裴恒瞪了眼楚亦寒,对宋天问说:“没人,我马上就去,你去忙吧。”
“我又不用领奖,忙什么呀?你快点吧,教练让我这次一定把你带过去才行。”宋天问开始连续敲门。
裴恒被他这么一折腾,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总算平静下来。
他开门出去,一把捉住想进来查看情况的宋天问,掐着他的后颈不让他看屋内的情况,带着宋天问就往外走。
宋天问笑得奸诈:“裴哥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啊?”
裴恒想起刚刚的缠-绵,耳朵发红,义正言辞道:“你别胡说。”
“那你刚刚怎么那么久都没出来?”宋天问瞧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贱兮兮地凑上来问,“难道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运动?”
裴恒耳朵更红,语气更加严肃:“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腿抽筋了一下!”
宋天问半信半疑:“那你直说就好啦,干嘛锁着门?”
“我腿抽筋怎么去开门?”裴恒理直气壮地反问,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这都能圆过去。果然男人偷-情的时候,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
孟江焦急地等候在领奖台下,裴恒要是再不来,他都要自己上去代为领奖了。
得知裴恒是腿抽筋才耽搁了时间,孟江也没怪他,还帮着他向其余人解释了一下。
这让裴恒怪不好意思的。
颁奖仪式结束,裴恒和其余选手一起拍照留念。
孟江与有荣焉,激动之余,提醒裴恒:“阿恒,冷静一点,你脸红到现在还没下去半点,咱们还有奥运呢。”
裴恒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双颊滚烫,心想寒崽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把鲜花和奖牌都交给孟江,自己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冷水激面,反复好几次,才把脸颊的炽热压下去。
裴恒胡乱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水,正要走,无意间瞥过镜子里的自己,又愣在原地。
麻蛋!
刚刚亲寒崽的时候,忘记这是穆立新的身体了!
这可怎么办?
要是现在去跟楚亦寒说他们不合适,别说楚亦寒气得要杀人,裴恒自己都想提刀抹脖子。
可要是说实话……
裴恒怎么都觉得对楚亦寒太残忍了。
他站在盥洗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了好久,总算想出来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
裴恒之前一直都担心穆立新哪里没做好,会导致他暴露身份。但现在既然还没暴露,他决定不去想那么多了,先把恋爱谈起来。
万一以后一直没暴露,能瞒一辈子也很好呀。
但要是暴露……
他还有穿书这个底牌可以用,虽然太过匪夷所思,但这么久相处下来,寒崽肯定能感受到他和穆立新的不同,八成能相信他。
唯一不好处理的只有穆立新的身体。
穆立新没死前,被他碰一次手,楚亦寒洁癖爆发都能把手洗得脱层皮,更别提以后爱人之间更亲密的行为了。
就说这次的亲亲,楚亦寒如果知道实情,怕是口含消毒水一个月都还觉得恶心。
难道他们只能精神层次上的恋爱了吗?
裴恒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硬着头皮去见楚亦寒。
楚亦寒偷偷去现场看了裴恒领奖,趁着裴恒被人拉住合影时,迅速折返更衣室,假装自己很乖地一次都没出去过。
然而迟迟不见裴恒回来,楚亦寒有些焦急,在更衣室内坐立难安。就在他以为裴恒亲完就跑,想出去抓人时,更衣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楚亦寒挑眉:“还知道回来啊?”
裴恒隐约感受到了一股哀怨:“合影耽搁了点时间。”
楚亦寒得到满意的解释,迈步去抱裴恒。然而走到裴恒面前才展开怀抱,裴恒一把拦住了他。
楚亦寒的心一沉。
裴恒迅速问:“你介意柏拉图式的爱情吗?”
楚亦寒:“???”
刚刚被吻-得七荤八素时,你可一点也不柏拉图。
楚亦寒怀疑裴恒根本就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个柏拉图法?”
“就是推崇灵魂恋爱、排斥肉-欲。”裴恒尽可能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楚亦寒一言难尽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