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吃就不吃,怎么浪费粮食?”
可没等裴与屠的巴掌落到他屁.股上,平教官就伶伶俐俐跑远了。
裴与屠:“……操,你行啊,越来越会了。”
然而到底是自家猫,还是得宠着,裴助教最后还是任劳任怨地收拾了现场,把猫粮换成了饭菜:点了一份三文鱼手握寿司外卖,外加他最爱吃的奶油小蛋糕。
这几天,一人一猫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晚上一床睡,白天一起上课,裴助教训学生,平教官便不远不近地找个阴凉地方趴着围观,期间还听说了一件八卦:户磊被撤去了教学组长的职务,重新回到政教处当干事。
像联军大这种单位,倘若不犯大错误,职位基本上只升不降,如果顺利的话,他在这个位置上再熬一熬资历,明年升参谋,过个三五年升教育长或者处长都是有可能的。
但现在,从教育组长降职为普通教员,以后基本上没有升职空间了,运气最好也是在政教处干事的位置上干一辈子,对于户磊这种蝇营狗苟力求上进的“人才”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裴与屠因为这事儿,一高兴,免了整个队伍的负重跑,改成趣味体能训练,又是s型运篮球,又是甩大绳,学生们硬是找回了初高中体育课的感觉,玩得不亦乐乎。
平教官本人倒是没那么兴奋,他觉得户磊也只会些背后算计人的小伎俩,用点劲儿一巴掌就能拍进墙里,这种人倒霉实在不值得这样庆祝看看这些学生,一个个都玩疯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平墨默默盘算着,自己不在的时候,熊孩子们都放羊了,等他变回人,一定要好好整顿纪律,体能训练这事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然,那些beta和Omega们可以稍稍放松条件,毕竟他们以后大多要去搞科研,alpha就不行了,没有好体魄,怎么进军营呢?
学生们浑然不知魔鬼训练已经被悄悄提上日程,而且这个日程近在眼前,还在快乐地疯玩。
这一天晚上,平教官像往常一样,玩了一会儿激光笔和逗猫棒是的,他已经完全克服了羞耻,放弃抵抗了便抖抖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钻进被窝,把长尾巴也卷起来,闻到熟悉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糯叽叽的毛毛挨上裴与屠,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关了灯,一人一猫都陷入黑甜梦乡。
平墨怀疑自己是被裴助教的呼噜声吵醒的,习惯性伸出手打算拍他一巴掌,刚抬起胳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胳膊!
平教官彻底惊醒了,这一回,他居然在睡梦中变回了人!不行,这不是明摆着‘大变活人’么?得马上离开。
然而,裴助教人虽然睡得死,可力气仍旧不小,他感觉到怀中人在动,本能地搂紧了胳膊,还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梦话:“平墨,别闹。”
平墨:“!!!”
平教官头顶猫耳的毛毛都炸起来了,可待到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裴与屠并没有醒,只是在梦里叫自己的名字。
平墨耐心等裴与屠重新睡安稳,才继续逃跑,奈何裴助教在睡梦中也机警得紧,大手握住他的大.腿,结实有力的胳膊死死箍.住他腰.腹,根本动弹不得,若是强行用力,那裴与屠也一定会被自己吵醒,后果和明早起来见到自己也没什么分别……
平教官经过几次尝试之后,终于放弃了,又在绵长甘醇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是被裴与屠叫醒,或者说揉搓醒的。
裴助教醒来就发现怀里多了个货真价实的平教官,不是毛绒绒,是滑溜溜嫩生生的平教官!
低头就看到柔软的黑发,连猫耳都不见了,他乖乖枕在自己的手肘上,睫毛漆黑浓长,在脸颊上拓下一层柔软的阴影,皮肤在透窗而入的温暖晨光里,泛出白瓷般的光洁,熟睡的人少了平日里的暴躁锋利,显出少年的鲜活稚.嫩来,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揉一把。
裴与屠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因为胳膊还被平墨枕着,他试了几次够不到嘴唇,于是退而求其次,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平教官在梦中皱皱眉,不堪其扰似的,将脑袋彻底埋进裴与屠臂弯里。
房间里尽是一夜好眠的气味,辛辣的龙舌兰酒混杂着甜腻的柚香,混出几分暧昧来,裴与屠喉结滚了滚,大手伸进空调被里,从平墨的脊背一路向下滑。
背部肌肉薄而紧,皮肤幼滑,腰部是叫人心跳加速的凹陷弧度,再往下……尾巴也没有了!光溜溜的,若是一把狠狠抓下去,就算弄醒了人,换来一顿毒打也值了。
正跃跃欲试间,平墨却哼唧一声醒了过来,裴助教几乎是下意识就地松了力道,闭上眼睛装睡!
平墨只觉悉悉索索的,有什么粗糙的东西刮着自己了,但刚刚醒来,也没想到那粗糙的东西就是裴助教手指上的枪茧。
主要也是因为平教官比较心虚。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以为裴与屠似乎睡得还挺熟,才悄悄往外爬,可刚爬出半个身子,裴助教忽然紧紧抱住他的小腹,“上哪儿去?哎呀,平墨,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
平教官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刚刚变回人,现在未着寸缕,甚至顾不上尴尬,脑筋转得飞快,“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但是我有点不舒服,需要你的信息素,抱歉冒昧了。”
裴与屠仍旧紧紧抱着他,“我不信,我昨晚明明跟猫一起睡的,姓平的那死鬼怎么会突然回来?一定是在做梦!”
平墨被一句“死鬼”雷得外焦里嫩,就感到屁.股一疼,回过头看清情况,当即炸了毛,他纵身跳出去,一脚当胸踹过去,裴与屠躲闪不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卧.槽.你真打啊!不,那啥,我是说,真疼,真不是做梦啊!”
平教官无心再跟裴与屠解释,铁青着脸,离开了卧室,直奔隔壁衣帽间,熟练地找出自己上回离开时藏好的睡衣,只是穿衣服时,扭过头检查自己的尊臀,在镜子里看到上头两排整齐的齿印,已经有点泛红了,在白生生的皮肉上格外显眼。
…………操,你他妈属狗的吗?
裴助教回味似的咂咂嘴,才揉揉隐隐作痛的胸口,活动了下肩膀,心情很快恢复了美丽。
“我以为是做梦呢,测试是不是做梦的最快方法不就是掐一下、咬一口,试试疼不疼吗?”
“……”平墨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脸色仍旧不大好,“那你他妈为什么不咬自己?”
“这是个人习惯,好好,以后我尽量改!”在平教官继续发飙之前,裴与屠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看到我的猫了吗?”
果不其然,平墨哑火了。
裴与屠主动帮他找补:“你看你一回来,就把我的猫给吓跑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如果不是信息素暴走,也想不起来回来找我吧。”
“出去办点私事。”平墨边含糊过去,边悄悄观察裴与屠的表情,以这人的智商,到底会不会把他和猫联想在一起呢?
毕竟还是挺巧合的,他真的没有怀疑吗?
两人各怀心思,都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早饭,便结伴回了学校。
关于平教官的处分早就撤销了,只是因为他“英勇负伤”,所以这段时间旷课都算带薪休假,如今体内Omega激素终于暂时稳定下来,自然要回到工作岗位上。
若说从前平墨多多少少觉得自己被发配到联军大是在‘带孩子’,可如今经过学生们集体游.行抗议的事件之后,他对“教官”身份的认同感便有了质的飞跃。
既然孩子们交到他手里,他便要认真负责,把他们教成栋梁之才。
平教官却没直接去监督早操,而是先做贼似的绕路回到宿舍,把那身“难以服人”的粉色衬衫、潮牌运动鞋脱掉,重新换上一身作训服,又选了两把军匕插在作训靴里,才觉得自在起来。
下午的烈阳下,平墨身形刀背般挺得笔直,迷彩作训服勒出劲瘦腰.肢、紧颀长.腿,在整整齐齐的队列前,踱了两圈,才开口:“前几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平教官一向不擅长煽情,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硬汉做派,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谢谢大家”,但这真情实感的一句话,反而胜过千言万语,学生们甚至放肆地欢呼起来。
平墨难得放纵他们,唇角也带了一点笑意,任由学生们胡闹了一会儿,才扬声道:“好了,安静!”
“今天的训练内容有改动,轻武器射击取消,教你们一点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