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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与屠也觉得自己要挨揍,大号尾巴似的跟在平墨身后,叽叽咕咕地小声恳求:“回屋再打,别打脸,行不?”
平教官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作,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显得心事重重的。
裴助教更慌了,自家平小猫平时家暴都带招的,现在又加上了思考,该不会出现什么“捅了几十刀最后判定为轻伤”的危险剧情吧?
正在裴与屠忧心忡忡之际,身后响起一道温温柔柔的清越嗓音:“平教官?你要休息了吗?”
正是绿茶君。
这人是唯一一个自告奋勇留下值守的Omega,因为没有了学生,他就比较放飞自我,声音怎么听怎么透着嗲当然,平直A墨是分辨不出来的。
平墨:“嗯,要休息了。”
“看见你们在下面喝酒,我就给你煮了点醒酒汤,等着,我现在去厨房端过来!”绿茶君柔柔一笑,也没给平墨拒绝的机会,说完转身就跑。
裴与屠望着他的背影,运了口气:“也太做作了吧这人!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平教官没觉得绿茶君哪里做作,或者说,他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刚刚那些alpha的话提醒了他,当初自己没因为信息素暴露,可毕竟也是个隐患,现在大家这么在意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关注度还是这么高……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现在房间充裕,平墨坚持自己睡一间,不过裴与屠还是厚着脸皮跟过去准备敲门,恰在此时,绿茶君端着醒酒汤来了。
两人在平教官的房门口相遇,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片刻,裴与屠忽然先发制人,一把夺过醒酒汤,皮笑肉不笑地说:“交给我就行了。”
然而,平墨不在眼前,绿茶君也丢弃了柔弱姿态,叉腰拦住裴助教,泼辣道:“我辛苦熬的汤,凭什么让你送进去?”
“嘿呦,声音怎么还正常了,不装嗲了?”裴与屠说,“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平墨根本不吃这一套。”
对付平教官那样的‘木头’,还是按住了睡一顿最直接。裴助教有点得意地想。
可惜你没那功能,啧。
虽然没那功能,天天绕着平小猫也够烦的,裴与屠觉得自己应该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他赶紧认清现实。
“把醒酒汤给我!”绿茶君踮脚去够。
可裴与屠反而把汤举得更高了些,他本来个子就高,绿茶君更够不到了。
绿茶君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干脆好整以暇地站好,轻声说:“这可是你先找茬儿。”
“啪!”
“啊啊啊啊!!”
门外尖叫和杯碗碎裂的声音响起,房门洞.开,平墨冲出来,就看到裴与屠愣愣地站在那里,而绿茶君一头一脸的汤水,狼狈极了。
“你没事吧?”
平墨刚问出口,绿茶君便乳燕投林般扑过去,紧紧抱住平教官,抽抽噎噎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裴教官就要用汤泼我,呜呜呜,我、我只是想给你送一点醒酒汤。”
“……”裴与屠目瞪口呆,“我……操?”
平墨责备地瞪了裴与屠一眼,“你能不能绅士一点?”
“不是,他说谎……你还是不是人,我还救过你的命呢!”
平墨没搭理他,拍拍绿茶君的背,“快进来,烫到没有?我给你找毛巾擦一擦。”
“你放开他,我帮你找!”裴助教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气得嗓门都提高了。
绿茶君又是一抖,嘤嘤嘤地缩进平墨怀里,“别让他进来,我我我害害怕怕。”
“别往他怀里钻了,你看着比平墨壮多了,钻得特别不协调!”裴与屠也不甘示弱。
说一个Omega“壮”,比说他“胖”伤害输出要高出百倍,绿茶君自认身量匀称,还是头一次被这样人身攻击,是真的被裴与屠的毒舌也刺激到了,撒泼都带了两分真心,两人你来我往,平墨一时头大如斗,最后干脆利落地砰一声关上了门,险些没砸到裴助教英挺的鼻子。
裴与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姓平的,你要他不要我是不是???”
“……”
然而裴助教刚犯了错误,今天格外心虚,也不敢真的砸门,只把耳朵贴着门板注意里边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再次打开,裴与屠险些又被砸到鼻梁。
平教官送给他一个白眼,亲自把整理得清清爽爽的绿茶君送了出去。
绿茶君面上似有不甘,可还是顾忌着‘柔软Omega’的人设,委委屈屈地跟平墨道了别。
裴与屠本来打算等绿茶君离开,便立即冲进去霸占平小猫的半张床,但忽然福至心灵,调转方向,转而跟上了绿茶君。
“我没猜错的话,投怀送抱失败了?”
绿茶君被问得恼羞成怒:“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非也,”裴上尉拿腔作调地说,“老子是专程来告诉你,你差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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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与屠悄咪.咪潜回平墨房间的时候,平教官背对着大门,抱着被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熟了。
裴助教悉悉索索地爬上了床,仍觉得不爽自家平小猫也太笨了!三言两语就被那绿茶给骗了,还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裴与屠越想越气,借着小窗里透进的月光,恰看到平教官圆润的肩膀,忽然恶向胆边生。
“嘶”平墨被咬疼了,翻身怒道:“裴与屠你他妈属狗的?”
“谁让你装睡,故意不搭理我?”裴助教振振有词,“还有刚刚,你相信外人也不信我……”
“你就不能对Omega绅士一点?”平墨打断他。
裴与屠更委屈了,简直委屈成一个一米九零的大号孩子,“你都”
平墨:“你什么你?我已经替你道过歉了,放心吧,他不会投诉你的。”
裴与屠:“啥?什么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