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由:“不了不了我错了我错了。”
名景点的游客络绎不绝,两人都是不喜欢人多的,但一个没来过好奇,一个怕人跑丢,硬是陪着逛完了全程,途中连手都没松。
容溪买了挺多小蛋糕和伴手礼,正准备付钱,手腕被抓紧了,他看向旁边的人,笑的揶揄,“你怎么这么紧张呀。”
手中过大的手包显然不是他的,容溪抽了两张大面额的纸币递过去,半开玩笑的道:“是怕我把你钱卷跑了然后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吗?”
两个大纸袋里的东西还挺多,邵北南接过拿在另一边,“不会的。”
从后门出去就是巧克力工厂标志性的建筑,酷似城堡的红砖大楼,侧边没什么人,环绕墙角的是一排灌木丛,被白雪覆盖的样子,只露出了点点的翠绿。
容溪拉着邵北南往人少的地方走,手包抱在怀里,专心看路,“你一直像这几天那么拒绝我的话我会的哦。”
钟塔下有长椅,坐上去的时候还带着点温度,脸被人捧住的时候邵北南的脊背僵了僵,片刻又放松了下来。
容溪看他的目光认真,语气也是说正事专用的,细数他这几天的罪行,“你这几天真的好冷漠,没早安吻没晚安吻,抱不给抱手也不给摸。明明能吃鸡蛋但是电话里说自己过敏,昨天睡觉也没有抱着睡……”
城堡的时钟走到了五点。
欢快的节奏在空中响起,整点的巧克力嘉年华拉开了帷幕。
游客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涌。
极少在公共场合做亲密事儿的人低下头,羊绒围巾下是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遮盖的黏糊声响。
火不是好操控的东西。
有的时候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就会成为□□,一触即发,挡挡不住,扑又扑不灭。
就像他考试前的那一个晚上。
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思绪却险些不受控制。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出现在容溪身上。
“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上课经常打瞌睡。”
容溪:“……”
内啡肽。
之前提过。
令人镇静和舒适的物质。
运动时大脑内会自主的分泌。
然后早餐再一吃血液堆积胃部,大脑在缺血的状态下就只想睡觉了。
容溪发现创新班的老师真的都是狐狸。
上课对你笑眯眯,下课嘘寒问暖,回去了就给家长打电话。
不过那几天确实太频繁了,容溪低头认错,“我开学了一定规律生活,不搞事闹事了。但你也不能一言不发的冷我……我都觉得你不喜欢我了。”
天色暗了下来,远处的歌声渐渐小了下来,低沉的声音清晰入耳。
邵北南拉着容溪往工厂外面走,“没有不喜欢你。”
翻译过来就是喜欢你。
或许程度比这两个字更深。
明明就在旁边,却克制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容溪想到了白色恋人传说故事里的一句话。
漫漫的雪天,可以埋住最热的心。
和邵北南很像。
他的手心很热,比刚才的烫,还出了汗,黏湿的触感,不怎么舒服,但容溪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松开。
或许是在紧张,邵北南脸上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敛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却愿意直截了当地说这样的心里话。
这座城市的冬天冷入骨髓,心是热络的滚烫的。
邵北南一次性给容溪说清了,“还有鸡蛋过敏,煮熟的没事,但是生吃有过食物中毒的经历,碰的比较少。”
“昨天睡觉的时候是抱着的,早上洗完澡回来你自己滚床边上缩着了。”
容溪:“……”
怎么说呢。
感动没超过一秒,就被他的一本正经噎着了。
什么话都给他说了,容溪气鼓鼓的,“你不给机会让我回应一下的吗?”
五点巧克力工厂结束营业时间,周围的人有点多了,邵北南让他走道路里侧,“你说的很多了。”
容溪:“嗯?”
在嫌弃他?
第一次亲密接触、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告白。
很多第一次的主动方都是他。
在一段即将展开的关系里足够了。
手揣兜里捂着,同款的黑色大衣,一个高一个矮,邵北南略过了先前的话题,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们已经走到园外了,热门景点附近吃的还挺多,他问:“这里吃吗?还是回酒店?”
邵北南:“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