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 第27节

澹台熠语气软了些许,“这些话孤只与秦叔说,秦叔便当孤胡言乱语罢。”

老太监叹了一口气,才道:“陛下的烦恼,是宋大人吧?”

澹台熠顿了一会儿,才道:“孤……孤不知。”

他修长的手指笼住脸,只露出一双浓睫微垂的金色眼眸,“孤喜爱宋卿,孤觉得他很了解孤,对孤的敬爱也不似作伪,孤的确有些不该有的反应,甚至想入非非,但不该,孤不好男风,究竟是为何?”

老太监听着他的话,也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陛下……从心吧。”

*

待宋普回到家不久,宫里的赏赐也下来了。

国公府顿时沸腾了,由曹喜亲自送过来的礼物。

宋普一看赏赐,除了各种书法大家的孤本字帖,还有各种古书,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想必是重礼了,但对于爱财如命的小市民宋普来说,……没什么卵用。

再看,澹台熠还送了一副他亲手所画的猛虎下山图,有题字,还有玉玺盖章,若是卖出去,想必……想必卖不出去。

最后,是曹喜托盘里的衣物,曹喜心情格外复杂,然而脸上依然一副和蔼可掬的笑容,“宋大人,这是陛下赏赐的旧衣,宋大人可得好好爱护,都是尚衣库绣娘夜以继日织出来的,陛下虽只穿了一次,但用料极为名贵,还望宋大人好好珍惜爱护。”

宋普道:“这是自然!”

待曹喜走后,宋凌云翻看了那些古书,惊讶了,“陛下竟还送你这么多孤本,你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药了,能从他手里捞东西?”

这话一出口,宋普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说?”

宋凌云说:“也没什么说法,只是没什么人能叫他赏赐罢了,这几年,你还是头一个。”

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有些不满地对宋普道:“你又何必出这些头,现在倒好,他如此看重你,我怎好从中斡旋,捞你出来?”

宋普低下头,小声道:“那就不必捞我出来了,我觉得我们皇帝陛下挺好的,我喜欢在他身边伺候。”

宋凌云伸手点他额头,“你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觉得他好?之前被吓病的人是谁?”

宋普心情复杂地看着宋凌云,宋凌云如此看重的弟弟早就不在了,也正因为如此,宋凌云对他越好,他就越心虚,“……哥,你不要担心我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是钮钴禄宋普,一定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宋凌云气得没话说,兄弟俩僵持了一会儿,宋凌云先开了口:“陛下不是还送了你一样东西,你打开看看。”

宋普听了,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那盖着红绸的托盘上,他伸手,将红绸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宋凌云一看,面露迟疑和惊愕,“……这是什么?”

宋普也看的一愣,他伸出两指,夹住衣领慢慢提起来,呆呆地道:“……亵衣、亵裤?”

作者有话要说:

阿狗:还是孤刚脱下来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21章 表里如一

宋普简直惊呆了。

不说他,宋凌云也惊呆了,“陛下送你这个做什么?”

宋普咽了一口水,“……是我斗胆和陛下要的,陛下仁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手里的布料质感极好,上手便是非常柔软滑溜的触感,白色的底色上还覆盖了一层漂亮的银色祥云纹,虽然只是亵衣亵裤,但做工实属上乘。

宋凌云看向宋普的眼神变了,“……你为什么和他要这些东西?”

宋普在别人面前可以毫无负担地吹彩虹屁,但在宋凌云面前,他却难得的脸皮薄,吭吭哧哧地说:“就、就要了啊,你看啊,我不要什么赏封,只要陛下贴身之物,不是显得我很独特吗?这样陛下也会觉得我很清纯不做作,和外面的人不一样。”

宋凌云说:“……”

他深深地望着宋普,过了一会儿,才道:“阿普,我担心你,那皇帝给你送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一种试探吗?”

宋普呆了一下,虚心请教:“什么试探?”

宋凌云说:“对你有想法的试探。”

宋普又一愣,“啊?”

宋凌云看他这样呆呆傻傻的样子,心口就是一窒,他深呼吸,又吐气,道:“……陛下称帝三年,后宫无嫔妃,成天和太监侍卫厮混,外边早有流言蜚语,说他好男风,甚至……阳衰,不能人道。你入宫去,对你名声也有碍,现在他还送你这种东西,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宋普严肃道:“都是流言!陛下那般英武,怎么可能阳衰?就算后宫无嫔妃,也只是宝剑蒙尘罢了。好男风就更不可能了,沈雍和长得那么好看,也不见陛下怜香惜玉,我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 ,陛下怎么可能对我有想法?而且……而且就算有想法,难道不应该是我狼子野心吗?是我先开口求的衣物,还说什么睹物思人,说起来难道不是我馋陛下身子吗?”

见宋凌云变脸,宋普一怂,又赶紧接了一句,“当然,我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绝对没有肖想陛下的肉、体,想必陛下对我也是如此,哥,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里有注意的。”

宋凌云眼皮垂着,又轻又慢地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我只有你这个弟弟,若是你有事,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宋普心虚地撇开眼,看着手里滑滑的布料,忽然低头嗅了嗅,嗅到了有些冷冽的松木香气,情不自禁地长叹:“啊……好香,这是陛下的味道。”

宋凌云:“……”

*

今夜的月色怡人,也格外凉爽,澹台熠坐在御花园喝酒。

曹喜回宫后到澹台熠面前复命,隐约感觉到澹台熠有些心不在焉的,难得心思澄明,小心翼翼地道:“……宋公子看了礼单后格外高兴,说要将陛下赏赐的丹青笔墨挂到了寝屋,以便每日观赏。”

澹台熠终于有了些精神,“胡闹,怎可挂在寝屋,宋卿没有书房么?”

曹喜愣了一下,才道:“宋公子说这般睁眼便能看见,奴便也没劝,不然奴与宋公子知会一声?”

澹台熠唇角微翘,“他既喜欢,那便随便他罢。”

曹喜可是头一次见他私底下露出这种愉悦又开怀的笑,脑里仿佛有灵光闪过,叫他胸膛里的心一下子就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白白的面皮也微微涨红了起来,他恭敬地低声道:“陛下仁厚。”

澹台熠喝了半坛酒,又吹了一会儿风后,才慢悠悠打道回宫。

到了纯合宫,小太监要伺候他沐浴,被他挥手打发出去了。

浴池的水汽蒸腾下,他的面容也看不太清楚,有一道风吹过,一个人影毕恭毕敬地半跪在地上,澹台熠也没扭头去看,只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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