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眼神,张灼夜一时怔住了,他愣了片刻,勾住唐纵的脖子狠狠亲了两口。
唐纵眼眸更加幽深,低头轻轻嗅了一下气味,突然改为亲吻脖颈。
江子谦仍然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我为你冲锋陷阵,每次都和黑子奋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一个防狼喷雾,你别那么小气啊!”
“你身手那么好,要瓶子也没什么用,华青槐那个瓶子是我之前————”张灼夜轻喘了一口气,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他感觉唐纵忽然叼住了他的喉结,那加深的吮吻力道带起一阵颤栗的酥麻,“...我答应...送给他防身的...呃...哈....”
“狗剩,什么声音?怎么了?”江子谦隐约听到了张灼夜那不太正常的声音。
张灼夜努力压住喘息,“没..没什么...我现在...没有多余...嗯..啊——”
上扬的尾音之后,张灼夜那边就没声音了,似乎手机被拿开了,江子谦又喊了几声,“狗剩?怎么不说话?你在做什么?”
张灼夜现在已经没有嘴去回复江子谦了,唐纵拿走了手机,忽然托起他的臀部,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化妆镜前的桌子上。
桌子上零散还没收起的化妆品被撞倒在地上,唐纵却没有管,托起张灼夜的后脑勺加深力道。
这个高度让他亲吻脖颈和喉结更容易,也让张灼夜不自觉扬起脖子,发出变调带着颤音的声音...
温热的呼吸继续扫过,唐纵半闭着眼睛,抚摸着张灼夜的背脊,渴望得到更多,不自觉继续往下,直到感觉到一双腿勾住他的腰,似乎在邀请他更进一步。
唐纵悚然一惊,收住动作,再看张灼夜,戏服已经被他扯的衣襟半敞,露出大片白腻,面色潮红,呼吸不匀,眼睛里的水色都快滴下来了。
不能!
唐纵后退了两步,给张灼夜遮上衣服,深深呼吸一口气,才把那冲动稍微压制,低声道:“快整理一下,知道你回来了,化妆师马上会过来给你化妆。”
张灼夜才从刚刚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里回过神,跳下桌子开始整理衣服。
江子谦仍然没放弃的呼叫张灼夜,这次电话里终于有声音了,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不起,他现在没空。”
唐纵挂上了电话,世界立刻清净了。
电话那头的江子谦臭着脸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最后接电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认出来了,正是总和狗剩绑定的那个人。
这人真讨厌,之前这个男人在场时,每次自己和狗剩说话,他就要插口,现在连个电话也不让好好打了,江子谦在心里把唐纵划入了黑名单。
化妆间中。
张灼夜一边整理衣服回味,一边所有所思道:“自己的碰触和别人的碰触感觉完全不同,好神奇!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
“别人?”唐纵反问。
“啊错了,不是别人,是我老公!”张灼夜笑眯眯的理好衣服,开始捡刚刚被撞倒在地上的各种化妆品瓶子。
唐纵哼了一声,也蹲下来帮忙捡。
在化妆师进来之前,他们终于把一切恢复原样,连张灼夜被亲出红痕的脖颈也被抹上了仙人掌特效饮料,很快痕迹就消了下去,看起来毫无破绽。
直到两人再次回到片场,这次场景是在野外。
张灼夜看了一眼,就转身朝魏导走去,“导演,今天是要拍重生前最后两场戏吗?这两场我还想再琢磨琢磨,能不能再晚点拍?”
“之前已经让你延过几天了!”魏导拒绝道:“你刚请完假,必须把进度补回来,现在布景已经完成了,演员也就位了,唐纵做一次重生前的妆不容易,早点把这两场拍了吧。”
张灼夜扭头一看唐纵,唐纵脸颊两侧贴着几片碧青色鳞片,贴的非常细致真实,这样的妆唐纵弄一次就要好几个小时,只怕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化妆了。
他摆摆手,表示对今天的安排没有异议。
城郊,渡云舟走得很快。
少年遂翩行急急追着,啪的一下又摔倒了,他手足并用爬起来,往前继续追渡云舟,没了舌头的口张开,第一次发出“啊啊”的声音。
遂翩行知道他只能发出这一个声音,他不愿意做一个只会啊啊啊的哑巴,所以从来就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这时却发出惶急的声音,试图挽留渡云舟。
身后哑巴充满悲伤绝望的叫声,终于让渡云舟停下脚步,“不要跟着我!我觉得前几天那个道士说的很对,你看看你,连路都走不好,瞧瞧你脸上的鳞片,哪里是人会长的,你的舌头被人割下来,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像人?”
他转过身,最后看了跌倒在地的遂翩行一眼,吐出的话语锋利如刀,一字字扎在遂翩行心中,“当初我就不该好心的买下你,现在赶都赶不走,你是个怪物,带着你,只会丢我的人。”
“你觉得我真的把你看在眼里吗?不过是看你可怜,逗你玩玩,滚远点,永远别再来找我!”最后一句话说完,渡云舟转过头,把嘴唇咬的出血,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不敢看听到这些恶毒话的遂翩行究竟是怎么样的痛苦。
遂翩行站不起来了,他追了很久,只能在地上爬行,渡云舟再不像从前那样等他,更再也不会来扶他,遂翩行看着渡云舟的背影越来越远,低吼着也换不回。
直到看不见,一滴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手背上的鳞片上,他缩在树丛里,像野兽一般低低吼叫,用力一拔,一片鲜血淋漓的鳞片被拔下来。
拔光身上所有的鳞片,就会像个人吧,渡云舟就不会不要他了,一定会...
低吼中遂翩行全身被血色浸透。
...
胡导在镜头前看这一段拍完,只看画面,他都能感受到这时遂翩行的痛苦。
胡导眼里闪着有干劲的光,“别停,趁着两人的情绪还在,下一场继续!”
下一场继续拍摄。
渡云舟骂走了遂翩行,引开了盯上遂翩行的道士,被道士发现身具传说中的鳞骨,于是杀死了渡云舟,扒皮放血抽筋,把一副骨头反复提炼,却始终不能把鳞骨提取出来。
遂翩行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身上的小包袱掉下来,里面竟然装着渡云舟所有舍不得卖掉的画。
渡云舟尤善丹青,那几幅都是非常满意的作品,号称要带进棺材的画作,连带着不少银钱,一起都装在遂翩行的小包袱里。
遂翩行终于感觉出不对,他吃不出味道,嗅觉却超乎常人的灵敏,最后闻着渡云舟的味道找到一团模糊的血肉,以及一副残缺的骨架。
他把骨头抱在怀里不肯松手,想到得到一点余温,碰触到的只是冰凉。
大雨冲走了血迹,遂翩行疯了,他化成一头似蛇非蛇的巨兽,在树林中疯狂破坏,追过去一口吞掉了还没走远的道士。
最终那个人没有了,而他,终究不是人类。
...
最后一段化身巨兽的需要电脑特效做出来,魏导在唐纵抱住骨头时就宣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