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下被自己撞歪, 泄了力打到身上都这么疼,可以想像她当时用了多大劲。
不知道还以为秦沉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这么重手。
许涧手臂上淤青触目惊心,宽宽的一长条, 秦沉担心他伤着骨头,也来不及跟潘敏他们慢慢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说了两句就开车走了。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秦沉给医院打电话说明许涧的情况,等他挂了电话后,许涧小弧度活动了一下小臂,随后对他道:
“只是小伤,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你别这么紧张。”
秦沉抿了抿唇,沉默几秒才开口:
“这是小伤,那什么算大伤?”
许涧感受到秦沉现在有点生气,很怂且明智选择闭嘴。
许涧当时不管不顾冲上来替自己挨这一下, 秦沉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气他不顾自身安危, 看见他手上的淤青又心疼。
不管怎么说,许涧这伤是为自己受的,自己生气未免也太不知好歹,最终秦沉在心里叹口气,开口道: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冒险。”
“就像今天,你这么冲过来,万一钢管打在你头上呢?”
秦沉声音里满是后怕,他宁愿自己手上也不愿看见许涧磕着碰着哪儿。
许涧见气氛有点沉重,故意插科打诨,笑:
“要是打在头上,那么恭喜你秦先生,你拥有了一个痴呆的男朋友。”
说完后许涧还配合的一歪脖子吐出舌头,瞪大眼睛对秦沉做了一个痴呆的表情。
秦沉:“……”
瞧许涧一副没心没肺乐天派的模样,秦沉心里是好气又好笑, 没好气的回:
“等你痴呆了我就不要你了。”
许涧一撇嘴:“这么现实的吗?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呢?”
不等秦沉回答,许涧又一脸忧心忡忡:
“那我只能祈祷我不会得老年痴呆了,不然等老了老了,狠心的老伴还丢下我跑了,那时候脑子本来不灵光,都没地儿找人说理去。“
许涧:“我总不可能见人就跟人比划——你好,请问你有看见我老伴吗?挺有型一帅老头,有那——么高呢!”
许涧成功逗笑了秦沉,从镜子看了一眼在副驾驶耍宝的许涧,秦沉先是笑了笑,随即觉得现在不该笑,又板起脸,掩饰性清清喉咙后开口:
“老年痴呆不算。”
见他笑了,许涧也跟着笑,一本正经畅想未来:
“那等你以后老年痴呆了,我也不嫌弃你,咱们手牵手一起去广场蹦跶。”
秦沉哭笑不得:“咱们老了之后,是只有老年痴呆这一条选项吗?”
许涧摇头:“不啊,这不是假设嘛。”
如果可能的话,许涧自然是希望他和秦沉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地活到一百岁的。
二十分钟左右,秦沉和许涧终于到了医院,因为身份问题,他们的车停在医院后门,他们下车的时候,早早有好几个医生等着了。
看着阵仗,许涧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一点小伤,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一边往医院走,一边听秦沉和医生交流,然后许涧才知道这个头发有点白的医生,竟然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而这家医院,是秦沉家投资建成的。
换而言之,这家私立医院是秦沉家的。
许涧在心里感叹——知道秦沉家有钱,但没想到他家不但有钱,还有这么大一家医院。
和秦沉一比,自己名下那几套房瞬间就变得寒酸起来,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妄想用租金养秦沉,许涧心情复杂——
养不起养不起。
有秦沉这一层关系,许涧没走排队挂号的流程,骨科和外科两位医生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臂,又去拍了片,拿到片子后,医生松了口气:
“伤口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没有伤着骨头,吃点止痛药,擦活血化瘀的药膏就行了。”
听说没伤着骨头,秦沉松了一口气。
拿了药从医院出来,潘敏刚好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去一趟警察局,警察要做笔录。
在车上帮许涧上好药后,秦沉拉着亲了两口,美名其名曰从警局出来都不知道几点了,他这是在渡阳气。
许涧听后笑出了梨涡,勾着人脖子又亲了一下,也不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神情坦荡荡:
“我亲自己男朋友不需要理由!”
可以说是相当理直气壮了。
…………
今天这事来龙去脉都很清楚,还有安康小区的监控和住户为证,事实摆在眼前,许涧和秦沉去做笔录,也只是走个正常流程。
监控显示是秦沉先动手,但在当时的情境下,警方认定是正当防卫。
更重要的是,警察把吴岭孙立宇等人带回警局后,在信息系统一录入对比,发现加上那女生共十一人中,竟然有四个都是在逃的通缉犯。
其中吴岭在十几年前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通缉,警方一直没抓到人,他改名换姓潜逃了十几年。
吴岭本名吴三江,至于他杀害的那个人,通缉令上写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至于孙立宇,通缉令上写的是贩毒。
原本这次警情牵扯到秦沉这个公众人物就很棘手,现在又扯出在逃通缉犯,让原本案件瞬间变了个性质,连警局的局长都惊动了……
时间也不早了,案子牵扯到通缉要犯,要调查的东西还有很多,一时半儿是结不了案,所以秦沉和许涧做完笔录后,警察让两人先回家,等有消息了会通知他们。
潘敏让律师留下和警察交涉,跟进案子进展。
按潘敏的意思,秦沉和许涧都是公众人物,这件事需要查清楚,但不能大肆宣扬闹大了。
情况特殊,受害人的要求警方自然是尽量满足,保证警情通报上不会出现秦沉和许涧的真实姓名。
许涧他们离开前,有警察送他们出来,末了还说秦沉和许涧今天立功了。
回去的车上,潘敏皱着眉对秦沉道:
“舅舅收到消息,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
许涧之前就听秦沉说过,知道潘敏和他不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还是表姐弟的关系,现在从潘姐听‘舅舅’两个字,许涧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潘姐的舅舅,不就是沉哥的爸、他未来的岳父?
都带许涧去自家医院了,医院的人肯定会跟秦父汇报情况,所以听了潘敏的话,秦沉一点都不意外:
“我猜到了。”
见秦沉心里有数,潘敏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转而又问:
“你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
听警察说吴岭竟然是在逃杀人犯的时候,潘敏心脏都被吓停了一瞬,这可都是亡命之徒。
一想到秦沉竟然被这类人盯上,潘敏心里就不安。
秦沉:“不知道,但我感觉他们应该是有人雇来的。”
跟着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小南听了,赶紧问:
“谁雇来的?”
秦沉摇头:“不知道。”
许涧转头疑惑看秦沉:“你怎么知道是雇来的?”
两次事故他都在场,他只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
秦沉平静开口:“第一次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们说想请我去个地方,今天动手的时候他们好像有所顾忌,并没有下重手。”
许涧闻言看了看自己淤青的手臂,随后抬眼看秦沉,眼里那意思——
你确定?
这要是没下重手,那什么叫下重手?
读懂许涧眼里意思的秦沉出声提醒:“那女生是后来的。”
许涧:“难道是没商量好?”
秦沉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
听完全程的潘敏面沉如水,看着两人道:
“不管是受雇的,还是绑架图钱,这件事已经叫人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知道秦沉和许涧两人今天受惊了,潘敏也没多说什么,让他们回家休息,临走的时候突然降下车窗,对两人道:
“我给你们安排了四个保镖,以后要去哪儿让保镖跟着。”
四个保镖?
秦沉觉得潘敏有些过度紧张了,他又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更何况要是走哪儿都有四个保镖在旁边杵着,他和许涧还怎么谈恋爱约会?
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但见潘敏不容反驳的眼神,秦沉没在这个时候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进门回到家后,许涧往沙发上一躺,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见咸鱼瘫的许涧,秦沉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他的腿放自己大腿上,随后一拍他的小腿,开口:
“把衣服脱了。”
听了秦沉这没头没尾的话,原本眼睛半眯的许涧瞬间睁眼,刚松的神经瞬间又绷成一条直线——脱衣服?
双手护在胸前,许涧一脸慌张的望他:
“脱衣服做什么?”
这么突然直接的吗?
许涧反应巨大,要不是他的小腿被秦沉按着,他能直接蹦起来。
把活血祛瘀的药膏放在茶几上,对上许涧惊慌的双眼,秦沉动作顿了顿,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没有丝毫赘肉的腰,蓦地笑了,不答反问:
“大晚上的,你觉得脱了衣服能做什么?”
秦沉尾音微微上扬,性感撩人,被他拍了腰、脆弱的本就一颤一颤的心脏,许涧被他勾得呼吸一滞,摇头结结巴巴的回道:
“不、不知道……”
看着许涧突然涨红了的脸,知道他想歪了的秦沉不怀好意一笑,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蹂、躏、你!”
许涧:“!!!”
对上秦沉脸上的笑容,许涧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脸更红了,心跳加快:
“现在?不……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