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这句话,就像一个石子,重重砸向水面,惊得周庭和辛深很久没有说话,他们只能用感叹号表达自己的心情。
周庭:“!!”
辛深:“!!!!”
过了很久,周庭感慨道:“这CP太带感了,怪不得宁神这么护着你。”
辛深:“宁神这做哥哥的,对你真是没话说。”
他们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兄弟相爱相杀的年度大戏,要不是几人明天都要早起有工作,一定拉着林昼,问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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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荆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些债主们拿到了钱,网上关于宁荆欠钱的讨论,已经完全消失了。
宁纵给了宁荆一笔钱,让宁荆去国外,彻底断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第二天,宁纵和林昼来到剧组,林昼总觉得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场记小刘和化妆师,更是一看到他们两人走来,就捂着脸兴奋地讨论着。
有些人甚至还忍不住发出了激动的尖叫,然后又立即捂住嘴。
林昼看向娄恒,不解道:“我是Omega的事情,他们有这么惊讶吗?”
娄恒:“……”
“阿昼,昨天你为宁神开记者会,宁神雨夜为你赶到发布会现场的事,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了。”
娄恒感慨道:“就算在微博上面待了一天,这话题度还是高得恐怖,估计最近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超越你们。”
两人热度太高,现在又彼此牵连到一起,不爆也得爆了。
林昼:“……”
他和宁纵为对方做这些事,他倒觉得没什么,两人都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心,倒是昨晚宁纵留下的那一句微妙的话,让他还记在心里。
林昼看了宁纵一眼,他说宁纵是他哥,到底为什么回答错了,可是宁纵摆明了不会再和他说,他只能作罢。
宁纵忽然回头,捕捉到了林昼的眼神,林昼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剧本。
刘传羽到了以后,两人开始拍戏,他们都很敬业,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分毫。
拍戏结束了,剧组收工了,宁纵离开前,特地走到林昼旁边,提点了一句:“别忘了今晚的练习。”
林昼一时没有想到,今晚有什么练习?
但是当他视线瞥到宁纵的长腿时,一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事情,重新回到他的脑海。
明天他和宁纵就要拍第一场床戏,所以今晚他们要练习床戏!
林昼的心突突地跳着,怎么办?他要和他哥练习床戏了。他现在有些忐忑,为什么他哥这么淡定?
按照他们两人的关系,练习这种戏份真的合适吗?
林昼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房间,浑浑噩噩地洗完澡,夜深了,他在床上躺尸了很久后,才想起来。
他什么都不会,必须看点视频熟悉一下,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他不能不负责任。
林昼看了一会电影里的亲密戏,慢慢把电影里那两人代入了他和宁纵的脸,
他忽然觉得脸红心跳。
他立即退出视频,皱眉,尺度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林昼安慰自己,刘导说过,只要求表面上的真实,视觉和听觉上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一切还以保护演员的隐私为前提。
林昼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几声,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压下思绪,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是宁纵靠在门口,林昼现在一看到宁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哥。”
宁纵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淡声道:“你不来找我,那我就自己来找你练习。”
他知道林昼在别扭什么,但这场床戏必须要练习,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林昼一把。
林昼有些紧张:“那我们现在先干什么?”
宁纵下巴微抬,扫视了林昼一眼,散散漫漫道:“先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林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纵好整以暇地瞥了林昼一眼:“不脱怎么开始?”
林昼:“……”
就算他胆子再大,但是真到练习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退缩了,他的手始终垂在那里,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宁纵打量着林昼好一会,将林昼的窘迫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笑了。
“害臊了?要我帮你?”
林昼一个激灵,嚣张地挑眉,为了掩饰心虚,此时他声音有些重。
“你自己怎么不……脱?”
话音刚落,宁纵就一扯浴袍,把浴袍往床上一掷,他抬眸,若无其事道。
“我现在脱了。”
林昼:“!!!”
他哥那没有被衣料遮挡的身材,就这么展现在灯光下。
林昼看一眼,视线就完全落在上面,移不开了。
手臂上流畅的弧度,是肌肉鲜活蓬勃的力量,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线条,还有令人遐想的……
林昼立马别开了眼,口有些渴。
不是说宁纵从不拍亲密戏的吗,为什么这一次宁纵脱得这么积极,还主动来敲他的房门?
林昼凌乱了。
他立即暗骂了自己一句,马上就要练习床戏了,他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宁纵一眼,宁纵会不会笑他?
想到这里,林昼故作镇定地看向宁纵,却对上了宁纵的眼睛,视线深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林昼咳咳了几声,把浴袍一扯,几乎是浴袍离开的同时,宁纵就放肆地把目光落了上去。
宁纵打量了很久,林昼的身材带着韧性,窄腰……
就算两人关系已经变好了这么多,这好像也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相处,毫无顾忌地被对方打量。
宁纵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昼:“练得不错啊。”
林昼有些被宁纵刚才的目光给刺到了,不然为什么他感觉更紧张了。
他敛下心神:“我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
宁纵挑眉:“可以开始了?”
林昼想了想,提了一句:“这种戏份我们都没有拍过,我们等会要不要用信息素助兴,不然进不了状态。”
听到这句话,宁纵的声线微微一沉:“你在怀疑我?”
为了拍好这场戏,宁纵提前很久就开始钻研,怎么做会看上去十分真实,又能让两人达到最大限度的亲近程度。
来之前,他还特意告诉自己,等会不要做得太过,怕吓到林昼,但是现在,呵呵。
林昼没有察觉到宁纵的异样,他继续说:“我们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不用信息素,我怕今天要练习很久。”
话音刚落,宁纵已经站至林昼面前,望着林昼,林昼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让自己有些微微挫败。
林昼似乎不信任自己。
宁纵朝林昼唇角一勾:“那我们现在先试试?”
林昼还未反应过来,宁纵蓦地抬手,把林昼往床上轻轻一推。
他俯身,撑在林昼的上方,捏着林昼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Alpha吞没了林昼唇间所有的空气,似要把他的气息烙在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强烈,带着要把林昼拆骨入腹的冲动。
如果不是宁纵尚存一丝理智,他可能就要把林昼在这里办了。
但宁纵知道现在不能太急,他微微直起身,喘着气看着林昼,哑着嗓子。
“现在你还觉得要用信息素助兴?”
虽然两人的唇分开了,但林昼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用力呼吸着,心脏也跟着颤抖。
林昼对上宁纵的视线,刚才他差点有种宁纵要把他吃了的错觉。
林昼勉强平静下来:“不需要用信息素了。”
宁纵的呼吸很重很沉,敲在林昼的耳侧,他忽然开口:“要练习床戏的话,只吻好像不够。”
林昼懵了:“那还要什么?”
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宁纵说什么,他都顺着宁纵的话往下讲。
宁纵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真正的床戏,一定要逼真,最好是以假乱真,懂了吗?”
林昼有些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以假乱真?”
宁纵身子微微下压,盯着林昼的眼睛:“下面我做的事,就当给明天的戏份,提前练习了。”
他的声音不重,低低沉沉,却带着蛊惑般的冷调质感。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会轻点的。”
林昼刚想开口,但下一秒,他就睁大了眼睛,手无声地攥紧。因为,滚烫的气息,已经落了下来。
宁纵在今天来之前思考过,暂时和林昼保持在这么暧昧不明的界限,似乎也挺不错的。
可今晚他一看到林昼,他却觉得。
如果再这么近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好像根本没有理由不去继续,暧昧是最好的借口,呼吸是刻意的引诱。
一切都为明天那场床戏做准备。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比之前所有的吻都更深了。
窗外是春夜的枝桠,在黑暗里氤氲着墨绿的色调。
罅隙间落下的细小阴影,风一吹,隐约碎成了薄光。
室内,这场长夜里沸腾的,悠悠荡荡的旖旎梦境,还在继续。
欲望和心跳是节拍,缺氧的失重感是微涩的和弦,彼此骨骸相贴是缭绕的余音。
时间缓慢地流逝,温度不降反升,又好像只是须臾一瞬。
林昼不知道这场练习,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记得宁纵离开前,背对着自己,衣服轻轻巧巧地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