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信息素上位 第33节

  万骊知道宁纵和林昼的兄弟关系,当然理解:“放心,我会传达到的。”

  林昼昏迷被带上救护车的这一幕,被酒店外面的粉丝们看见了,他们担心地看着偶像,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哥哥怎么忽然晕倒了?是太劳累了吗?

  粉丝们变得很沉默,全都在为林昼担忧,当他们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粉丝们震惊地睁大了眼。

  宁神为什么也上了救护车!为了陪林昼吗?

  任凭外人猜测纭纭,宁纵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上了救护车,门关上,车子疾速驶向医院。

  医护人员开始做急救,给林昼供给氧气……

  宁纵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未说,只有无声攥紧的手,隐隐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娄恒看了宁纵一眼,他觉得现在的宁纵很像一座没有温度的冰雕。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安慰宁纵:“宁神,别担心……”

  话音落下,宁纵恍如未察,只是定定地看着昏迷的林昼。

  他好像和外层的世界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把他和林昼隔在所有人之外。

  不知怎地,娄恒忽然又不想打断了。

  娄恒觉得,宁纵好像不是像林昼所说的那样,两人之间有很大的隔阂,他似乎很关心林昼。

  过了一会,车子停下,医护人员把林昼送进急救室抢救,宁纵和娄恒坐在走廊外面。

  宁纵一直看着急救室,薄唇抿成直线。

  宁纵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娄恒,骨节分明的手展开,声线更哑了:“把林昼的手机给我。”

  他走得太急,手机没带。

  娄恒怔怔地哦了一声,把林昼的手机递给宁纵。宁纵接过手机,直起身拨通了一个号码,他往另一侧走远了几步。

  光影勾勒出宁纵修长的身影,他把手机抵在耳侧,声音隐隐传来。

  “阿姨,我是宁纵,林昼过敏休克,现在正在抢救,您不要担心,我在这边陪他……”

  娄恒看着宁纵的背影,又回想起刚才林昼晕倒后,宁纵做的所有事情,他明明十分担忧,但做事依旧有条不紊。

  娄恒从没有见过宁纵惊惶的样子,这个矜贵寡冷的影帝,似乎从没有失控过。

  可是刚才,娄恒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一直以来戴在宁纵脸上的面具,顷刻粉碎,渐渐展露了真貌。

  娄恒想不出原因,他只觉得,林昼叫宁纵这一声哥,真的值了。

  刚才冠都酒店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粉丝们为林昼担心的同时,媒体也在网上发了很多通稿。

  【林昼昏迷送进医院,状况不明】

  【宁纵陪同林昼去医院】

  【《在云端》刚开拍就意外重重】

  很多网友们都很关心林昼的状况,纷纷在网上发帖祈福。

  “希望哥哥快点醒来,哥哥人这么好,不希望哥哥受苦。”

  “是拍戏太劳累了吗?还是出什么意外了?哥哥和宁神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宁神和林昼关系真的很好,竟然直接跟去医院了,感动。”

  “听工作人员说,林昼晕倒后,宁神十分担心,他们以前认识吗?”

  “……”

  网上的讨论越来越多,林昼的状况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

  林昼躺在急救室里,他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刚晕倒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恍惚间,他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扶起他,那人的动作很小心,对待他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微凉又熟悉的气息覆盖在他的身侧,和记忆里那人的脸一样冰冷清淡。

  林昼仍在抢救,思绪彻底沉下去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林昼记得,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也有过一次海鲜过敏。

  那个时候似乎是秋季,林荫小道上,树叶的苍翠都灼成了浅金,铺天盖地的繁盛。

  当时他刚吃过午饭,回到房里没多久就呼吸急促,倒在了地上。他摔倒时碰到了椅子,椅子砸在地面上,传来沉闷的声响。

  林昼意识彻底消散,眼睛堪堪闭上的那一刻,他看见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听上去有些急,林昼仰头,却看见了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宁纵。

  宁纵好像刚从学校回来,身上还穿着校服,校服披在Alpha的身上,敛闭了所有的锋芒。

  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拎着书包的指骨,微微绷着,如往常般浸染着秋意的冷霜。

  林昼彻底昏过去了,他被送到医院,抢救成功后,他被推出来的那一刻,他无意识地唤了一声。

  “哥。”

  林昼还没有清醒,他没有看清,那声哥落在空气里的时候,宁纵倏地绷紧的瞳仁。

  过了一会,林昼醒来,他发现身边只有孔絮香一个人,没有宁纵。

  他下意识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是那个冷淡的Alpha。

  这时,宁纵朝林昼走过来,只堪堪走了几步,就不动了,就这么远远地站在那里,冷淡地瞥了一眼。

  宁纵根本不屑靠近林昼的床边,仿佛他能来看自己,施舍般地给他一个冷得似冰的眼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蓦地,宁纵忽然转身,一步步往外走去,马上就要离开病房。

  林昼恍然懂了什么,Alpha的冷漠再一次刺中了他的眼睛。这一刻,他的思绪似坠落般,沉得又快又急。

  林昼死死地盯着宁纵的背影,直到宁纵彻底消失在门后,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宁纵离开后,孔絮香说了一句:“阿昼,刚才是阿纵带你来……”

  林昼闭着眼睛,打断了孔絮香的话:“妈,我不想听。”

  周围的声音止了,但林昼又强调了一遍:“我不想听。”

  好像也没必要听了。

  因为全身性过敏休克,林昼在医院挂了三天的针。时间一晃而逝,今天是林昼住院的最后一天。

  窗外立着一株高大的枫树,只要林昼偏头,就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红色,却深得发黑,冷而晦涩。

  这三天里,林昼经常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他有时会想,他哥什么时候会再来医院看他?

  那天,宁纵为什么会离开?他一句话都不说,是学校很忙吗?

  林昼的视线飘向门口,然而,那里总是空荡荡的,宁纵除了一开始露过面,之后两天一次都没有来过。

  林昼嗤地笑了,他才不在乎呢。

  而现在,林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感觉他的身子很重,又好像很轻,梦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也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这时,黑暗一点一点散了,沉坠感也缓缓地退去。

  林昼睁开了眼。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医院苍白的天花板,周围都是沉寂又压抑的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低头,他手背上还扎着吊针,针头很细很冰,液体缓缓地下落,输入体内,似是能涤荡一切不适。

  梦里的场景在林昼脑海闪回,他好像梦见了那个他被逼着叫了十年哥的男人。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窗外是冬日苍白的色调,不是记忆里萧瑟的树木,也没有红得似火的落叶。

  他知道,现在入冬了,离他梦里那个世界,又过了很久很久。

  但奇怪的是,林昼本以为那些冷漠的事情他已经遗忘了,但有时却还是会悄声无息地浮现在他心底。

  林昼不再去想,他看向前面,有两个人背对着他,一个是母亲孔絮香,一个是孟真。

  他们正在小声交谈,脸上带着隐隐的担忧。

  林昼开了口,封闭很久的嗓音重新响起,又沙又哑:“妈,孟叔。”

  两人回头,看到林昼醒来,担忧散去了很多,脸上终于展开了笑容,孔絮香快步走来,关切地问。

  “阿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孔絮香没想到林昼今天突然过敏休克,她担心极了,知道后立即赶来了医院。

  她赶到的时候,林昼还在急救室。幸好现在林昼醒了。

  林昼摇了摇头:“我现在好多了。”

  孟真听见林昼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帮你倒杯水。”

  孟真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孔絮香扶着林昼直起身,林昼无奈道:“妈,我自己可以。”

  他又不是小孩了。

  孔絮香立即说:“医生说你还要挂三天针才能出院,你现在手里还挂着针呢,别逞强。”

  林昼知道孔絮香的担心,就没有拒绝。

  孔絮香把枕头立起来,垫在林昼的腰后,然后又看了看针,确保没有歪掉,这才接过孟真递过来的水,递给林昼。

  林昼喝了几口,清凉的水划过他的喉咙口,干涩终于缓解了一些。林昼看了看周围,有些沉默。一切都和记忆里差不多。

  但似乎还差了一个人。

  林昼视线不自觉飘向门口。

  虽然是深冬,但阳光却有些刺眼,光骤然涌进瞳仁,拉扯着初醒时仍有些脆弱的视线。

  他不由得闭上了眼。

  闭眼前的那一瞬,林昼好像看到了,在光亮处似乎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

  是记忆里那张寡冷无情的脸。

  林昼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的眼皮很沉重,但他立即睁眼,重新看向门口。他视线一顿,他看到了。

  Alpha的骨骸颀长高大,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凛冽的身形。

  窄腰,长腿,影子落在地上,独成风景。

  如他记忆里所想的那样,宁纵来了,和之前一样站在病房门口。

  彼时的他穿着校服,此时的他一身西装凛冽,时间翻覆,岁月流转,有些事情确实不同了。

  但林昼知道,有些事情也注定会和之前一样,比如宁纵疏离的态度。

  和记忆里几近无差的场景,再次在林昼眼前重现,但他却没什么感觉。

  反正他和宁纵一直都算不上是兄弟,曾经的他们,都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更别提现在了。

  他们俩人因为一部电影,被迫绑在一起,被迫一起营业,但是,他们本质里还是互相看不惯对方的。

  林昼懒散地弯唇,现在宁纵怎么做,和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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