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 第93节

姬少越把宝石袖扣放在岛台上,挽起昂贵的衬衫衣袖,用有纹身的右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齐齐,以前我误会了你,你也误会了我。我想慢慢来,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话骗我。”

在从碗碟架拿下盘子的声音、让人有胃口的菜香、以及升起的热气中,姬少越站在一团烟火气中,变成了庸俗常世的普通人。

让喻南齐有刹那间的冲动,像很久以前用他弟弟身份,对他撒娇撒痴,当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笨蛋。

晚上做爱的时候,喻南齐几下被姬少越弄软弄哭,喉咙里咕哝抽泣:“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当你的情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没有,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和我继续在一起。”

喻南齐挣扎起来:“我不想回去。我怎么回去呀?我是你弟弟,又不是你太太。”

姬少越被他夹得粗喘一声,退出来些,又重重顶回去:“你和我回去,你就是我的太太。”

喻南齐不听他的哄骗,敏感得哆嗦不停,眼泪也哭得火上浇油。姬少越暂时不去谈这个事,把他抱起来咬他的脖子和锁骨,只管出入他的身体,让他动动屁股再吃进去一点。

淫浪的浑话让喻南齐的身体绞紧,湿淋淋地涌出水,他叫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猫也跟着“喵”了一声,蹲在门口看床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和你一样嗲。”

喻南齐又羞又惊,往姬少越的肩膀藏,克制的尖吟带着热息弗到姬少越耳边。姬少越掐着他的下巴去吻他,嘴唇和舌头被咬得生疼,像是要被吃了一样。

喻南齐明珠一样的眼睛哭得很红,像两颗红杏子,姬少越说自己没有用力,哭什么。

喻南齐捂住脸,上气不接下气:“它怎么那么胖,它是不是有主人?”

“就是流浪猫,医生说三个月大,尾巴和腿上打架受了伤,这么胖可能是比较机灵。”找了一个最好欺负的人回家。

喻南齐还是难过,好像挨打受伤,流浪没家的人是他,姬少越只好下床去把观察员关在门后,回床上重新进入他,说好了好了,没人看你了。

喻南齐不敢叫出声,紧张地抓着姬少越肌肉紧绷的手臂,被动作粗蛮地顶弄了几次,咬紧的白齿就哆嗦着溢出淫叫,被插入后穴时,又哭又叫:“你又骗我,你弄疼我了弄疼我了。”

姬少越又冷酷又独裁地捅开他,说没有,怪他太骚含得这么紧。

一晚上两三个小时,喻南齐像刚从夏天的厨房里出来,浑身都是湿汗,浴室出来失焦的目光里还有泪花失真的光斑。

姬少越像确定猎物的兽王,专注于在他身上留在标记,一边温存地吻他,一边说:“以前你还小,可能什么都不懂,我们一年就见几次,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会担心很多事,但没有介意过你的身份,更没有恨你。你不是我弟弟,我怎么见得到你。”

他们兄弟的关系让过程辛苦了一点,此时也变得无关紧要。

他们已经重新遇见,在慢慢适应彼此的改变,都在按照姬少越的预想缓慢交融,重新成为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喻南齐会介意,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们也总要谈谈这个话题。

姬少越听着他的呼吸,知道他没有睡着,继续说:“我当初怪的是我自己,也知道在害你,但让你属于别人我更做不到。让你有了小咕是我失去了理智,看着小咕,我时常害怕会有对我惩罚落在你和他身上。”

喻南齐像是回到了抽掉了很多血的那一天,他的难以置信和如梦初醒都在恐惧里煎熬,喃喃说:“小咕他很健康。”

“幸好你也没事。”姬少越和他贴着额头,笑得多年前清冷斯文,一腔承诺,“以后我们都不要宝宝了。”

第二天喻南齐要去二院,姬少越离开时,他还在睡觉,中午才和应曦去捐献的东西送过去。

姬少越查过喻南齐资助的那所特殊学校,接收的都是自闭症和迟缓儿童,私人承办,常年找资助,喻南齐开始资助的那一年差点因为资金运转不过来,陷入没有老师关院倒闭。

喻南齐现在每个月都会去送点东西,但保持着不喜欢与人交际的习惯,也可能就是害怕,看上去不愿意与人深交,在那里待的时间很短。和他朋友去把东西送到,然后在路上兜圈子,犹豫不决地回家。

随后喻南齐又下楼,在姬少越回家前,坐上了一辆来接他的车,离开了姬少越的监视。

喻南齐坐了一程车,见到这几天一直联系他的人。许奇帆的案子反复调查了快三个月,现在才找到他,比喻南齐想的迟了很多。

许太太的中文名字叫杨欣宜,第一次见面,眼前纤细秀气的女人看不出是助力许奇帆最多的贤内助,从应曦那里听到传闻变得更加匪夷所思和毛骨悚然。

杨欣宜也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儿子,八分像,许奇帆年轻时的内秀也都种在了他身上,十足十的男娼相。

他们简短的对话不友善,因为说起他亡故的母亲,喻南齐也在陌生的地方更加难以入眠。

姬少越打来电话让他心惊肉跳,而姬少越对他的去向一清二楚:“我帮不了你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喻南齐升起一股软弱,“我不想你管这些事。”

“不是我的事吗?许家当年从没有说清楚过。齐齐不要像觉得我和以前一样没用。”

“我没有。”喻南齐想,我只是想你麻烦远一点,再远一点。

姬少越那边连呼吸都听不见,最后才说:“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我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喻南齐没有被吓到,依然留在许家,在第二天见到了许奇帆。

喻南齐对他这个生理上的生父还是全然的陌生,连恨也不觉得。

许奇帆说:“我经常去看你,她也不让我见你。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喻南齐从小认人,喻灵又教他警惕,不准他亲近依赖别人,他也不记得很多意味深长的见面和聚会,以及出现的人。

他的无知帮他减少了许多危险和痛苦。

“你长得很像她。”

喻南齐问:“她怎么死的。”

“你答应见我就想问这个吗?欣宜把其他的告诉你了吗?”

喻南齐并不想知道太多其他的,他只是想要弄明白喻灵的死,但每个人对他都有条件,还要让他必须答应。

三天后,许奇帆的开庭日。

旁听席席位早就坐满了媒体和当事人家,无关的人也没有机会进来旁听,而喻南齐就坐在最前面的一排,和姬少越的视线碰上,又马上移开,显得陌生。

当天晚上喻南齐回到家,静悄悄的客厅里没有开灯,一尊黑影坐在单人沙发上,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酒味。

喻南齐站在门边,气音喊:“哥。”

姬少越没饮手里的酒,但听声音之前就喝了很多,沙哑醇黯:“事情解决好了?”

“嗯。没事了。”

“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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