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 第89节

“因为我和你以前的女朋友一样。我可能只是有些奇怪。”

那时候姬少越明白他在想什么,又曲解他的话当作邀请。

然后像并不愉快甚至也惨痛的初夜一样,疼得脸色发白的姬南齐得到了莫名地镇定和安慰,好像是感觉在被喜欢。

姬少越抽纸擦干净手指,拉开一个抽屉把药膏放进去,附身去抱哭红眼角的喻南齐:“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喻南齐一直在做没有用的拒绝,这次哭湿了他的肩膀,也仍旧摇头,:“你们什么时候走?”

姬少越问:“留给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能给我看看吧?毕竟是我帮他保管,总不能现在就拿给他,他会哭着问我要妈妈。”

喻南齐嘴巴反向抿紧,姬少越也不要他回答,屈腿用膝盖碰了碰单人床的床沿:“还在这下面?”

“爷爷给了他不少,那我看看爷爷有没有亏待你。”

姬少越刚欲去拿,就被喻南齐突然抱住腰,脑袋也用力压在他腰腹上,过了一会才抬头。

姬少越从上看他仰起的脸,把这场难得的亲近当作喻南齐在和他撒娇,不管喻南齐那张湿亮的嘴唇说了什么,都让他晕头转向。

从姬云书那里得来的,喻南齐不想让姬少越看,要是姬少越评价他的买卖不划算,喻南齐一定会崩溃。

但姬少越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忐忑又后背发寒,动了几次嘴唇,也没组织好措辞。

“不想我看,那我不看。”姬少越双手捧起他的脸,“抱太紧了。”

喻南齐从床上跪起,想挣开姬少越的手,一反抗就被推着后脑仰头去接吻。

姬少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失德不忠的丈夫,肆无忌惮又理所应当,和备受煎熬的喻南齐完全相反。

在走出卧室前,姬少越对神情茫然的喻南齐说:“下午或者明天他就要回申市,然后就是苏黎世。想清楚,你是不是要我送他走。”

他们一前一后出去,厨房岛台上放着姬君故使用完毕早餐餐具,还有一盒没拆的礼盒,一个人也玩得很好的姬君故正在闷热的小花园里弯腰找麦冬结的果子。

看到喻南齐起床,他活泼地跑过来,把手里猫眼似的果子送给他:“爸爸送你那个,我送你这个。”

喻南齐手里轻轻捏着他送的礼物,被牵着厨房,听他神气说:“爸爸每次回来都给我带礼物,这次也给你带了,哥哥和我一样。”

喻南齐在地板上垫了一块软垫,肉呼呼的姬君故坐在他前面,跑热了的小身子奶香奶香的。

姬君故也喜欢看色彩丰富图案斑斓的画册,陪喻南齐看得仔细,像是真的能看懂一样。

“妈妈也喜欢看,家里好多。”姬君故手捂住嘴,小小声说。

他们家鲜少提起他消失的母亲,但是保姆告诉他,他父母感情很好,他的父亲在很多地方都还记得她。

姬少越在他面积有限的家里办公,坐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听到了姬君故糯糯的童音,抬头看过去,和喻南齐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喻南齐收回视线,想,为了这么可爱的姬君故,他也要负责任一点才好。

吃过午饭,姬君故开始午睡,仰躺在床上小肚子圆圆的,喻南齐坐在床边,叠他的小衣服。

于是处理完工作推门进来的姬少越就看到喻南齐像个娴静的小媳妇。

他抬头看过来的目光像是想明白了,轻手轻脚跟着姬少越出去,有话要说的样子。

在小花园里,姬少越坐在秋千上,攥着喻南齐手腕拉上大腿。

喻南齐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似突然想到这只手上被衣袖遮掩的图案,问:“哥你为什么纹身了?”

姬少越的纹身断断续续纹了几年,从右臂到后背,初衷倒是忘记了,知道他有纹身的也不超过五个人,问:“被吓到了?”

喻南齐摇头:“感觉这不是哥哥你会做的事。好疼吧。”

他和喻南齐在一起了也算很久,很少有温和闲谈的时候,喻南齐情绪如此沉寂,姬少越忍不住眉峰皱起。

喻南齐肯定说:“扎进肉里一定是很疼。”

姬少越不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还有另有表达,问:“你也想?”

喻南齐抿抿唇角:“不想了。上一次我在医院,就试过刀划开皮肤的感觉,好可怕。”

姬少越停顿时看喻南齐白皙温顺的后颈,问“是给我打电话的那次么?”

“嗯。”喻南齐说,“我不算很正常,也不太健康,乱用药会很危险。他们同意让我给你打一个电话,我也觉得听到你的声音会好一点。”

姬少越记得那通很短暂的通话,十指不引人注目地收拢扣紧。

喻南齐开口像是叹息:“但是没用。我像是要死了。每次想起我还是会害怕,所以别让我想起了。”

这个午后闷热,阴沉的乌云挤进了姬少越的胸口,拧过他的脸:“哭什么?”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还是真的恨我?”喻南齐在他面前委屈时依然像个小孩,不断擦脸上的泪水,“总是这样折磨我。”

下午三点,大雨未至,姬君故准备回家。

看到眼睛红红的喻南齐,把最喜欢的小辛巴留下,仰着脸问姬少越:“爸爸可以吗?”

姬少越点头。

喻南齐蹲下问他是不是要回家了。

姬君故点头,说:“我会想你的。下次还是让哥哥教我学汉字。”

“那我亲亲你,可以吗?”

姬君故递过去左脸颊,接下轻轻的吻后,又转头递右脸,亲完右脸还主动撅嘴巴。

姬少越没让他继续撒娇,就把他举起来让他去拿自己的小书包。

姬君故是真的喜欢喻南齐,别的长辈亲他,他都要擦脸擦嘴,更不要说让他主动。

他对很喜欢的喻南齐恋恋不舍,但也没有表现得很难过,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哥哥,他的教养让他不能太麻烦别人。

那个人也没有预留怀抱让他继续讨要更多的宠爱。

姬少越关上门前最后高深莫测看了一眼原地捏着辛巴的喻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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