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 第41节

姬少越拿了药回来,在床的另一边墙边找到抱着小立柜,已经半昏迷的姬南齐。

喂药的时候,姬南齐吞不下去,含化的药片苦得他要吐出来,姬少越堵住他的嘴,自己吃走了一半药水才把几粒药都喂下去。这种办法也把姬南齐的喉咙舔得发痒,咳嗽不已时扯到后背的伤口,闭着眼睛掉下眼泪。

这时姬少越的余愤似乎发泄完了,手指顺着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乱动。

姬南齐眼睫抖下受惊的颤影,又在姬少越的怀抱躲无可躲, 虚虚睁开眼,,眼底没有任何被残忍对待后该有的情绪,不愤怒,也不怨恨。

一双泪眼,笑容勉强。

姬少越和他对视半响,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姬南齐战战兢兢地睡去。

几个小时后天亮,姬少越准备离开,去陪还在伦敦的亲人。

在他走后没多久,姬南齐后背磨破的伤口有些炎症,人就发起了烧,姬南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

家庭医生很快就过去,手里拿着尖细的针筒,低头寻找着姬南齐苍白手臂上的血管,然后将针头刺入皮肤。姬南齐陷在枕头里,像是醒了,又像是没有醒,浓密的眼睫虚掩着。

家庭医生离开后,姬南齐又昏昏沉沉睡了一会,直到女佣端来食物把他叫醒。

姬南齐没有吃就又躺下,人藏在被子下,用可以想象到的睡姿蜷在一起。

姬少越给姬南齐拨去电话,把人叫起来:“吃午餐了吗?”

姬南齐藏在被子里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点没有睡醒地鼻音:“我不饿。比赛好看吗?”

姬少越:“一般。”

姬南齐笑了一下,轻声问:“那你有赢吗?”

“有一注赢了。”姬少越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在姬南齐继续敷衍他之前开口,“小齐,起来吃一点东西。”

“好。”

电话刚刚挂断,私人包厢的门就被推开,姬云书领着他的朋友进来,六十多岁的沃尔夫冈莱曼。

一个世纪前姬云书父亲在租借地的第一桶金就来自他的家族,尽管低调,但莱曼现在依然是德国最富有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

姬云书不帮他,他可能有其他办法,也可能没有,承蒙祖荫并不让姬少越觉得轻松,他更愿意把接受的馈赠当作账单,账单的厚薄与他的能力成反比。

在陪姬云书和他朋友聊天看赛马比赛的时候,姬少越不合时宜地分神想起因为自己而虚弱,此时需要自己的姬南齐。

姬南齐很容易接受别人对他的安排,表露的个人情绪比姬少越还要少,姬少越可能曾经是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人。

挂断电话后,姬南齐勉强坐起来,后背的伤口让他呲着牙吸冷气,想重新躺回去,但又神经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最后端起一旁冷掉的面条煎蛋,动作缓慢地下楼,把盘子和杯子里的东西倒在厨房。

在回房间的路上,被酒柜吸引住目光,站在酒柜前,挑挑选选,踩着梯子取了最高一格的一瓶酒,洗了一只酒杯。

喝得浑身发热的时候,就把剩下的半瓶酒放回去,双脚踩着云朵似,趴在沙发上,在酒精的麻痹下,很快睡去。

睡了六个多小时,姬南齐自己醒过来,身体像是被放了一把火,有些地方尤其的烫和痛。他还想喝点酒。但担心姬少越会突然回来,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上楼刷牙,还费劲换掉了睡衣,穿上一条清透的丝绸睡裙。

虽然很奇怪,但周身凉凉的反而让他舒服了一点,而且姬少越会喜欢,姬南齐希望他们可以和好。

盖被子觉得太热,姬南齐抱着枕头,小心舒展背后的伤口,要睡着时又突然起来确认了一下有没有存在让姬少越生气的事。

姬少越在半夜回来,可能有点后遗症,看到一团漆黑的房子,一丝不苟的衬衣似束住了他的胸口。

上楼推开门,就发现他们房间不是一片漆黑,亮了一盏很微弱的夜灯,一团昏黄的光晕拢着梦境,照在他平时睡的那一边,姬南齐像一捧在融化的雪,被他抱起时,温腻柔软要化在他怀里,脸坨红。

白天的烧没有退下来,晚上高烧,在姬少越回来前,姬南齐自己找了点药吃,没有什么效果,自己又纳凉着睡,加重了病情。

从医院再回来,已经凌晨三点多,路上姬南齐稍微好了一点,靠在姬少越怀里睡着。

姬少越有三天没怎么休息,还有几个小时就要继续乘车回到伦敦城,他也不觉得疲惫。距离天亮的四个小时里,每隔半个小时测一下姬南齐的体温,在他出门前,姬南齐的体温已经正常。

但姬南齐还是反反复复病了很多天,虚弱的样子如同在无声提醒姬少越做了很过分的事。

抱着病恹恹的姬南齐时,姬少越也不是不会后怕,他对姬南齐可能还是太狠心。

姬少越贪心地想让姬南齐听话,又不想他如此脆弱。

四天后,姬少越从机场驱车回到金斯顿山。他想了几天,认为姬南齐不见好转,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少陪他。

他回去得突然,比平时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吓了姬南齐一跳,站在餐桌边目光惊恐地看着他。

姬少越拎着他喜欢的糖霜蛋糕,走过去安慰他。发现他藏在背后的酒瓶,已经喝了不少,身上也有酒味。

姬南齐说是伤口太疼了,才会想要喝酒。

姬少越检查酒柜,他偷酒偷得均匀,最上面一层四瓶红酒都剩下一半,他手里拿着的是第五瓶。

看他没有血色的脸,姬少越突生烦躁。应付其他人是很麻烦,要来见他也不容易,但姬南齐不懂事,还是不愿意好转。他不明白姬少越的用心,也不愿意顺从,这也是他的报复,一种新的对抗方式。

就只是因为惩罚和要求,就让他如此,这让姬少越恶意难忍。

他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下,抓过明显发抖的姬南齐,问:“有这么痛苦吗?”

姬南齐摇头否认,吓得快要哭出来,想逃跑,又被姬少越牢牢抓住,反抗间抓坏了姬少越的脖子,扯掉的两粒纽扣蹦过地上的碎玻璃。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在强势的亲吻里姬南齐感觉到安全,手臂紧紧缠着姬少越的脖子,竭力仰着头去和他接吻。

酒精催热了情绪,被压在白色桌布上后入时,姬南齐的感觉滞后了,软得没有力气的手指摸到桌上的花瓶,离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几寸距离。

知道自己又把情况弄得糟糕,姬南齐还是想让姬少越轻一点不要把他的蛋糕撞到地上。

他病中的身体很软很烫,被翻过来的时候,小腿去勾着姬少越发力的腰,像是欠干的荡妇,喉咙里发出很舒服的声音。

姬少越发现任何办法都没有操他管用,姬南齐太娇贵,打不得,吓他又不想他拒绝自己的怀抱,只有操他。

他前前后后两个洞,腰软腿细天生欠干,只有把他操软操浪,就只会用软嫩的脸来蹭他的脸:“哥哥,我爱你我爱你。”

“你爱我吗?你恨我呢吧,恨我关着你,强迫你,我和任何一个想睡你的人都一样。”

姬南齐腰快断了,啜泣道:“我……只是不明……”

姬少越的眼睛、嘴角,都是怒意,薄唇硬生生挑起一个冷笑:“你想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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