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一直没想通,为什么陈复和老妇,在任务时间刚到之时,就前往民国街抬棺。
将所有店员接了过来。
最初他们还以为,是李府与酒店产生了一些关联,却又始终无法解释得通。
可现在听到这里,该有的解释都有了。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乌龙。
本来,陈复带领假出殡队伍,是去迎接中年男性的五个徒弟。
他们事先算计好,要用那五个即将反叛的徒弟来献祭画像。
可那几个徒弟似乎来晚了,时间一倒反而是店员们处于事发地点。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店员们成为了牺牲品。
不过让季礼惴惴不安的是,这个看似是巧合的巧合,会不会是酒店的刻意安排……
这次任务,是一个本就存在的灵异事件。
而店员们想要参与任务,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么,所谓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了。
“算尽一切……”
季礼不由得此时对于那个名叫天海的酒店,有了一丝好奇。
或许对于酒店来说,他们这些人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都算不上高明。
酒店,才是谋算一切的智谋高手。
“我用画像的存在,将那几个小杂种约见了今天下午在南山相见,到时正好清理门户。”
中年男性声音慷慨有力,但似乎带着某种口音,听起来语音有点怪异。
“你怎么把他们带到南山了?我们今天下午也要出殡的,这要是撞上,我怎么和姑母那边解释?”
陈复听声音就是急了,他好像比谁都害怕行动失败。
“复公子别急嘛,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十条可献祭的人命,当然最好的方法是做两手准备。
你利用假出殡,将那五个倒霉鬼献祭,我利用画像的诱惑,约徒弟们在南山会面,借机杀贼。
这不是更加稳妥吗?”
陈复听到这里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判断利弊。
而中年男性又加了一把火,轻轻补充道:“画像,现在的确是你的,但知道此物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险。
是想一劳永逸,此后飞黄腾达,还是瞻前顾后,导致夜长梦多?
这两条路,你得自己去选啊……”
另一边的季礼,同样也面临着两个选择,但他要顾及的东西要比陈复多了太多。
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清楚了,店员、徒弟们,十个人将会成为同时献祭给画像的两方。
虽说只需五个名额就够了,但鬼新娘真的只想杀五个人吗?
换一种说法,可能会更加清晰。
那么就是:
第一种可能:献祭成功,陈复达到目的,店员们死,鬼新娘假定会停止杀戮。
用潼关等人的人命,来换取季礼的存活;
第二种可能:献祭成功,陈复达到目的,店员们死,可是鬼新娘反而会更加强大,它会无穷无尽地杀害所有活人。
整个镇子,全都得死。
两种可能代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生路方向:一是促成献祭,达成生路;二是阻止献祭,达成生路。
而从表面上看去,第一种情况似乎不可能,在任务中第二种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
可是真正压在季礼心头的难题,反而是第一种那个看似不可能的方案。
因为,现在根本没有达成献祭,他们店员依旧遭遇了袭击。
那么,再阻止献祭,结果也和现在一样。
可如果促成献祭的话,风险又太过巨大。
现在的情况也就是,仿佛无论这两个方案选择哪个,看起来他们店员都会死……
(本章完)
第93章 即将会面
现在让季礼吃不准的是,到底这个献祭成功带来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失败了,好像对店员们并无影响,该死还得死。
那么成功的两个结果,哪个才会是生路所在?
毕竟截止到目前,本次任务的主线已经出现了,甚至连具体的流程也有了。
主要还是围绕献祭画像这方面,让季礼彻底犯了难。
在几番思索过后,他渐渐推敲,
或许这一点的答案,需要知晓陈复的目的。
可他看了看现在自己的模样,想要硬拼绝对不行,就只能靠智取。
“好!我答应你,那么我们事成之后,还在此地相见。
上次的那个位置……
虽然可以绝对避开姑母,可难保它不会来,还是稳妥一些吧。”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彻底结束,而留给季礼的是更加猜不透的未来。
对于陈复最后所说的话语,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到底是阻止献祭还是推动献祭。
最终几度犹豫之后,季礼听到那院子里相继传出了脚步声,像是二人结伴离去。
季礼也没有跟走,毕竟他是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南山。
现在他这个状态,堂而皇之的跟踪一定会被拆穿,只有进入南山密林之中,他才好躲藏。
目前来看,他这次又要孤军深入。
中年男性,有两个计划,献祭之人分为两队,各自执行。
而店员们也分为两队,季礼是目前唯一一个知晓神秘人势力情况的,只有他能够去面对中年男性这边。
没时间去将细化的情报告诉方慎言那边了,他依靠着墙面,只能希望他们那边能够足够机警。
最好是店员不死,那些徒弟们完成献祭。
不过,对于季礼这边的孤家寡人,大部队那里阵容已经豪华太多了。
潼关、方慎言各方面都不弱于他,再加上余郭和常念,甚至还有陶小依这个关键时刻当做替死的家伙。
一想到这里,季礼捂着左肩的伤口,还隐隐有些艳羡之感。
季礼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阴郁的天气,并没有多少阳光。
他的影子有些淡,几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但如果真的细细观察的话,现在的季礼身上有五个影子……
那多出来的黑影,张牙舞爪,似乎并不属于季礼体内。
……
“情报就只有这么多,我已经尽数分享给你们各位,毫无隐瞒。”
北院的客房里,潼关大马金刀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摊开在老久得包了浆的桌面上,像是说自己坦坦荡荡。
他刚刚又聚集了一次会议,目的当然就是共享情报。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小兰这边给出的提示,太过模糊,他是否真的坦荡说出还真不一定。
潼关虽然性情要比季礼和方慎言和蔼许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君子。
只不过全靠这二位来衬托而已。
在他的印象中,真正能够在这个地狱里还保有谦谦之风的,只有那个十九岁的天才少年。
真君子,李观棋。
而他毕竟要时刻注意常念的安全,现在他还是有自己的小算计。
方慎言此刻无法说话,也算重伤,但也意味着他绝对知道的更多。
这样来交换情报,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他也算准了方慎言此刻的状态,是无法隐瞒的。
争斗和猜忌,只要还有人,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方慎言脖子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以至于转首都较为艰难。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潼关,说不出话来。
潼关这番话是对在座的各位所说,但谁都知道只有方慎言有可能怀有情报。
方慎言看着桌上摆放的香烟,抿了抿嘴唇,有些犯瘾,却生怕刺激伤口。
他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只是掏出了手机,点亮屏幕。
这上面,是一大段早早写好的备忘录,可以想象的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完全料到了潼关会来这么一招。
这上面的情报十分详备,从杀杂役、到老妇房梁与季礼相遇、再到和陈复在花园密道中交战…
应有尽有,几乎很少有所隐瞒。
方慎言还不傻,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处于劣势,只怕能帮他的只有余郭。
既然如此,索性不如将情报尽数传出,那么潼关将会挑起大梁,他也乐得清闲。
这份情报,在众人的手中来回观看。
每个人的脸上,充斥着各种表情,有震惊、有畏惧、有恍然,最后则是归于平静。
方慎言昨晚的行动,可谓是最为关键。
他几乎将鬼物与李府的关系都摆上了台面,并且点出了今天会面的危机。
“我们虽然人数众多,甚至比李府的人还多,但毕竟身中毒素,我担心这会成为制约我们行动的最大阻碍。
必须要根除这个隐患,否则将没有机会突破本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