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一点点啃食水泥，迟早能出来。
但最后，那只废虫还是死了。
大家猜测，它是懒死的。
……
铁桶里，
废虫一边发着呆，一边无意识地，开始吞咽着桶里的东西。
不管怎样，肚子不能饿着。
就算这水喝了可能会肚子疼，但也要喝了再说。
外面静悄悄的。
通过铁桶盖子的缝隙，能够看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了。
吃着吃着，桶里的食物没了。
废虫本能地开始啃铁桶。
吃着吃着，铁桶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等它慢悠悠的从一池子白色泡沫的水里爬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片诡秘的黑。
它重新回到了仓库，找了个角落，就睡下了。
……
次日，天亮。
又是工作的一天。
明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同了。
比如，它身上的臭味好像没那么浓了。
应该是被那些泡沫给遮盖了，毕竟泡了那么久。
比如，它工作之余，不小心撞见秦可丽的时候，对方的杀意竟然没有增加。
而是奇怪地看了它几眼，然后又是几眼。
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奇怪的问道：“你……还会换皮肤？”
换皮肤？
废虫疑惑，它顺着对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原本黑黑的身体，边缘变得有些半透明了，身体主干部分，还有些发白。
白的像是石膏一样。
估计是昨晚喝的泡沫太多了。
废虫以前在其他伙伴上，看见过变色的情况。
它们这类鬼的身体颜色，似乎和吃的东西有关。
大多废虫常年都混迹在各个垃圾站，自然是由里到外的黑。
也给外界留下了废虫都是黑脏臭的印象。
所以，在一早发现自己变色后，废虫并没有在意。
但……
眼前的人类似乎很在意。
废虫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变化。
反正作为废虫，它是很少见到这种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
有点兴奋，有点好奇，还夹杂着一点点疯狂……
总之，挺诡异的。
事实上，也确实很诡异。
秦可丽对它的态度，自那天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
第311章 我去，两大最会发疯的漂亮女人凑一块了。
废虫不理解人类那些细微的情绪，自然也不懂，秦可丽态度的突然转变。
它只知道，杀意消失了。
那种嫌恶的感觉也没了。
她那眼神里……装载了一些别的东西。
大概是……
小孩看到了喜欢的玩具，少女看见了喜欢的甜点时，所逸散出来的那种情绪。
总之，它好像，暂时不会被秦可丽杀掉了？
不仅如此，秦可丽出现在仓库的次数也变多了。
以往她都是每次卸货搬运的时候，不得不来，而且每次都忍不住吐槽两句，伴随着逐渐攀升的杀意。
可现在，她是一有空就往仓库跑。
不仅来，还总爱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是怎么变色的？”
“你们这一族，都会变色吗？”
“如果泡在红色的水里，是不是就会变成红色？”
“吃的？跟吃的也有关？”
在奇怪的问题之后，就是各种奇怪的行为。
比如，一到饭点，就拉着它去食堂吃饭。
再比如，晚上的时候，拉它去员工宿舍，并教它怎么用沐浴露、洗发水。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废虫才知道，原来它能够进食堂的。
每每有异样的眼神看过来时，都会被秦可丽瞪回去。
原来，食堂是这个模样的。
原来，饭菜里可以没有纸巾和塑料袋，吃了也不会肚子不舒服。
原来，它也是有分配到员工宿舍的。
只是从来没人跟它说而已。
原来，它也是可以香香的。
虽然在它看来，香不香其实都一样。
但，对于别人来说，似乎很重要。
变香了，白了，干净了。
打扫仓库时，那总是弥漫着的臭味也逐渐没了。
鬼上级来检查时，也终于不再骂骂咧咧了。
它去什么地方时，周围那种嫌恶的眼神，也变少了。
它好像……
没那么讨人嫌了。
讨不讨人嫌，重要吗？
不重要。
废虫从来不怕被讨厌，它能够免疫的。
但如果不讨嫌，就能吃上食堂美味的饭菜，吃上秦可丽送来的点心，还能减少周围的杀意……
那它觉得，不讨嫌还是有点重要的。
虽然这儿的点心没有那位推介官给的好吃，但也比它以往吃过的好吃多了。
说到甜食……
那位推介官是不是说过，转正后，还能得好吃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
“小虫，货车马上就要到了，你打扫好没有？”
秦可丽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废虫赶紧收罗收罗，回道：“好了。”
话音刚落，秦可丽就进来了。
她看着角落里的一堆打扫出来的垃圾，“每隔几天都会有专门的垃圾车来回收垃圾，你这些到时候一起放到门口去。”
废虫点点头，“好的。”
自从秦可丽拉着它去食堂吃饭后，就不让它吃这些垃圾了。
虽然好像有点被管着了，但废虫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失去什么。
只是少吃了垃圾，多吃了些好吃的。
没毛病。
值得一提的是，在秦可丽的带动下，它已经获得了提前转正的资格了。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等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它就可以去推介馆提交正式表格了。
正发着呆，脑袋就被了。
废虫抬眼，就看到秦可丽满心欢喜的模样。
“软乎乎的，真舒服~”秦可丽眯着眼感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