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转身走出了教室。
身后，鬼怪们的神情各异，皆陷入了沉思。
……
周李瑶下班后来接女儿时，就发现女儿皱着小脸，一副在艰难的思索着什么的模样。
“怎么了？老师教的东西不会吗？”周李瑶问道。
菁菁摇了摇头，眉头还是皱着的，“不是的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周李瑶闻言，又好笑又好奇，“你要思考什么啊？”
“唔……”
菁菁抱着布娃娃，左右看了看。
下课时，已经不早了。
此时天色变暗，小区里的白雾增加了。
周围的能见度也变低了。
菁菁道：“等回去再跟你说。”
它们的老师好像要干大事呢。
不知道妈妈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周李瑶没怎么在意，点了点头道：“行。”
……
第281章 但凡是个正常鬼，都不敢这么想。
回到二号楼后，周李瑶把买回来的东西，分了些给隔壁的小孩。
然后带着菁菁回家。
她原以为女儿是要跟她讨论今天的新作业，或者课堂上没听懂的菜品做法。
结果她洗完澡出来后，就听菁菁认真的说着，老师要带他们造反。
造反？
周李瑶看着女儿那小脸蛋，又看看她怀里的布娃娃。
布娃娃蓝色的大眼睛里，仿佛在说，真的是这么回事。
周李瑶缓了两秒，才问道：“你加入了？”
菁菁摇了摇头，“大哥哥说不用急着回答，明天再告诉他。”
“妈妈，我们要加入大哥哥的这个大计划吗？”
菁菁提起这个的时候，感觉有些小刺激，又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这件事正确与否，该不该去做。
只能问问妈妈的意见。
周李瑶：“……”
咋说呢。
这位老师的想法，好像总是与众不同。
反正她就没看透过。
费大力气给她治病，结果就收了十万的材料费。
在小区里开个免费的培训班，没几天就开始鼓动大家搞事情。
这个家伙是有明确目的的。
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
周李瑶想不出来。
面对女儿的询问，她思索了几秒后，才答道：
“我们不是流浪鬼，不用去博这个机会。”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继续跟着学点东西。但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菁菁睁着那双黑漆漆空洞洞的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哦。”
她用小脑瓜想了想，“妈妈，大哥哥是坏人吗？”
周李瑶：“为什么这么问？”
菁菁：“因为他在做的事好像很危险。”
周李瑶忽然有些好奇，“如果他真的是坏蛋怎么办？”
菁菁想了想，“帮他挡一挡杀他的鬼？他救了妈妈……”
她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做的肉片汤也很好喝。”
那是她喝过最好喝的肉片汤了。
感觉整个鬼都“活”了过来。
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甚至有时候她回想起来，总感觉……当时若是没有喝到那碗肉片汤的话，未来很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你呀……”周李瑶好笑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妈妈给你兜底。”
“嗯嗯！”菁菁点点头，然后又固执的问道：“所以大哥哥是坏蛋吗？”
周李瑶顿了顿，然后轻轻摇头，“是不是坏蛋，很多时候只是相对而言。”
“不是说，坏蛋就要群起而攻之，好人就要对他好。”
“而是要看那一刻，你对他的感官是什么。是想帮他，还是想吃了他。”
“……是这样吗？”菁菁歪了歪脑袋，似懂非懂。
“嗯。”
周李瑶摸着女儿的脑袋，眼神落在客厅的窗户上，思维发散、飘远。
逼迫惊悚世界，承认流浪鬼的身份？
一个实习推介官，他怎么敢的？
这就好比吃着公司的铁饭碗，却去帮那些被公司开除的员工，最后还要反过来，让公司不得不承认那些被开除员工的身份。
但凡思维正常点的，都不敢这么想。
更何况这么实操了。
如果那些流浪鬼各个都很有实力，那或许还有一些成功的可能性。
可据她所知，江野班里的那些学员，混吃等死的居多。
就算是有点实力的，也还没到惊悚世界不得不承认的那个临界点。
但想想江野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周李瑶又觉得这件事变得不可估摸起来。
‘是闹剧，还是变动呢？’
……
第282章 故人
“老爷子，晚上好。”
推开推介馆的大门，江野提着两个口袋走了进去。
从重阳小区回来的路上，他顺道去了趟超市，把接下来几天需要用到的食材都给买好了。
听到动静，骷髅怪手中拨弄算盘的动作一顿。
它抬头打量了一眼江野，“还活着呢？”
昨天江野没回来，它还以为没了呢。
江野随口应道：“健在，健在，能干三碗大米饭。”
“你这一天天的不见人影，比正式官们还要神秘。”
骷髅怪吐槽了一句，然后说道：
“今天来了几个客人，其中两个选了你。”
“你不在，我让他们在办公室里等你。你看看接不接得下吧。”
推介官们是用来推荐工作的，
若是推介官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给客人，或者客人对推介官手头的岗位并不满意，就属于接单失败。
居然有客人？
江野有些惊讶，自他上任后，这还是第二次有客人主动找上门。
第一次是四天前的那条废虫。
说实话，那条废虫的“废”属性不是一般的高，江野其实已经没抱什么希望了。
“行，我把东西放好就去看看。”
江野提着两大购物袋回到宿舍，把东西放好，又看了一遍室内的情况。
确定没有被东西进来过，才转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在二楼203.
穿过走廊，江野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空气中，掺杂着好几道不同的味道。
有鬼的，有人类的。
其中，还有一道略感熟悉的味道。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进门的那一刻，看到两个同是玩家的人类时，江野心中还是不由得一动。
在鬼堆中待久了，有时候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类。
办公室里，两个玩家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的正在办公桌旁边查看着什么，女的杵在窗外，似乎在眺望外面的风景。
江野走路时没有声音的，连心跳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