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朝黑暗深处看了一眼，拿起小吃袋子。
在九点钟前，到物业办公室打了个卡。
打卡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杨卓。
签到表上，也没有对方的名字。
他也没问，而是分给了小李两个糕点。
两人一边吃，一边坐着闲聊。
闲聊中，小李掏了掏耳朵，有些烦躁，“昨晚不知道哪家的娃娃，一直在外面唱歌，吵的我都没睡好。”
江野笑了笑，“这么吵啊。那得准备两个耳塞。”
“耳塞也没用。”小李嘀咕道：“今天一大早，4号楼401的老太太就来闹腾了，说她家孩子没睡好。说的像谁睡得好一样。”
正聊着，门口响起脚步声。
沉让走了进来，扫视一圈，“小杨呢？”
小李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五分钟呢。”
沉让哼了一声：“上班都不积极。”
小李：“你发工资我们肯定积极。”
“……”
还差一分钟到九点的时候，杨卓冲冲跑了进来。
身上有些狼狈，眼底两个大黑眼圈。
“抱歉抱歉，睡过头了。”
他气喘吁吁的道。
江野眼睑下垂，视线扫过杨卓撑着膝盖的手。
手指甲缝里，还有残留的泥土。
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去挖土了？
或许是被小李怼了，沉让只说了一句：“下次早点，别让大家都在这等你。”
杨卓点头，下意识道：“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随后，一共四个员工，聚在一起开了晨会。
晨会的内容其实就那么几点。
为小区服务，为物业公司争光。
就跟洗脑差不多。
不过，这次晨会的末尾，沉让提起了江野开的那个培训班。
“现在培训班刚刚开班，可能会有不少突发事件。”
“小江那边若是有什么事，大家多多帮忙。”
“小杨，你记得多巡逻巡逻。”
被点到名的杨卓顶着黑眼圈，面色苍白的点头，“好的经理。”
心里却在为自己哀嚎，也不知道他这条命还能巡逻几次。
……
第256章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晨会解散后，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杨卓却跟在江野身后，朝着保安亭的方向走去。
好几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他该怎么告诉大佬，自己身上揣了一个陶瓷娃娃，宿舍里还窝着五个？
他该怎么跟大佬说自己昨晚的遭遇？
说了，然后呢？
人家大佬凭什么帮你？
最重要的是，陶瓷娃娃也不可能让他开口啊。
杨卓这会儿是真的明白了，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感受了。
苦，但啥也说不出来。
江野早就注意到了杨卓的异样。
原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可直到两人到了保安亭，杨卓也没开口。
江野打开保安亭的门锁，回头看着还跟在屁股后面的杨卓，“要进来聊聊？”
杨卓哈哈两声，摆手，“不用了大……江白。我去巡逻，我去巡逻。”
他喃喃着，转身朝外走去。
他一走，直播间的镜头也跟着转移。
水友们的弹幕刷刷飞过。
“说实话，我以为今天见不到野哥了，恭喜主播又成功挺过一个夜晚。”
“那几个陶瓷娃娃到底怎么回事啊。”
“主播为什么不说？是他不想说吗？（思考.jpg）”
……
江白？
看着杨卓离开的背影，江野眸子动了动。
平时杨卓都叫他大佬，除非在场有鬼怪在。
可刚刚两人一路过来的途中，江野并未发现有其他鬼的踪迹。
倒是杨卓身上，好像奇奇怪怪的。
忽然，江野想到了什么，看向保安亭窗口对面的那块土上。
“等等，”
江野忽然出声道。
杨卓下意识地停下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心底又期待又紧张。
大佬发现了吗发现了吗？
江野快步走到对面那块土上，上面已经窜出了一株黑色的嫩苗。
有巴掌那么高了。
看着像是根小草，但江野确定，这就是地狱厨子种出来的东西。
他视线挪移，落在旁边的土上。
另一边，
杨卓见江野注意到这边的土，心跳都漏了一拍。
大佬说过让他别靠近土，别靠近土。
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不但靠近了，还挖了土。
不但挖了土，还险些把大佬种的东西给挖了。
还好他昨晚记得回来把土埋回去。
不然现在就该面临来自大佬的怒火了。
杨卓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靠近过去，然后保留了两米的距离。
视线随着江野的视线，往下一看。
咦？
那棵黑草是不是比昨晚长高了许多？
说实话，昨晚的记忆杨卓保留的不多。
但也多少有个印象。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然后看了一个影片一样。
印象中，那黑色的嫩苗起码要比现在小一半。
一晚上过去，就飙升了？
“……”
“……”
江野没说，杨卓也没敢说话。
沉闷的氛围中，杨卓心里东想西想了许多。
冷不丁的，江野忽然道：“你昨晚是不是去车库巡逻了？”
杨卓心突突的跳了一下，然后道：“嗯，物业那边说，业主反映车库里可能有小偷，要加强巡逻。”
江野：“有没有遇到什么？”
杨卓：“没、没啊。”
江野：“哦。”
“嗯。”
“去忙你的吧。”
“啊？好的。”
杨卓一步三回头。
就见大佬静静地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土，然后去接水浇草去了。
就、就这？
就问他去没去车库？
就完了？不问问别的？
杨卓的心情一时间，起起落落，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