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困，又大概是无视，这下倒是坐着睡着了。
时间转到中午，王虎又带着人来了。
些许动静将王大山惊醒。
进门后，王虎很是热情的打招呼：“大山。”
王大山强大精神：“王老爷。”
王虎坐在王大山旁边，很是关心：“大山兄弟你昨天没睡好？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王大山微微摇头：“王老爷今天来是？”
王虎指了指身后：“大山兄弟，你瞧。”
不多不少九个下人靠近。
还有一个走路都喘气的老头靠近：“大山贤侄，老夫就拜托你了...”
话音也颤颤巍巍的。
王大山看了看那九个人，又看着老头，不说话。
那九个人，不单纯都是王家的仆人，还有几个人，明显是村民打扮...很显然，那些人，肯定是得到了一笔极其丰厚的买命钱。
王大山的心底，忽然越发的感觉到有钱的美妙。
同样都是人，有钱的人，却能花钱买其他人的命。
那九个被王虎特意挑选出的人互相看一眼，也不废话，直接自杀了。
王虎握紧王大山的手：“大山兄弟，靠你了。”
还有下人又端来了白花花的银子。
王大山看着那些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心底忽然有些慌...因为他发现，他心底似乎有着些许窃喜。
沉默许久，王大山却还是进屋取出了玉瓶。
并没有其他的变故。
很顺利的，那九个人，连尸体带血都被玉瓶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干净的玉瓶，变成了血色。
又是一个老头返老还童。
王虎带着笑意离开。
王家，又多了一大笔银子。
王大山本准备习惯性将玉瓶放回柜子里。
可是在放下去的刹那，王大山又将瓶子拿了出来，看着柜子失神。
他忽然在想一个问题。
之前他对宝物的安置是不是跳过随意，就这么放在柜子里，万一被人偷了该怎么办？
毕竟，他并不会仙人那种随手一招就能让宝物回来的手段。
如果这玩意被人偷走乃至于无意中遗失...
沉默半晌。
王大山将瓶子放在了怀里，然后又走到门槛发呆。
老母亲李春花颤颤巍巍靠近：“大山。”
王大山强打精神：“娘，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天不单他失眠，他全家都失眠了。
那么大一笔钱从天而降，谁睡得着啊？
而且今天又得了一笔钱...今夜，或许全都会继续失眠。
李春花搬来方凳坐下，半晌才出声：“大山，那东西，不能用了。”
王大山带着诧异抬头。
怎么都没想到，他的老母亲会忽然来说这个。
李春花话音颤抖：“大山，九....九条人命啊。”
他儿子心神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可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足足九个人啊，就那么，没了。
王大山沉默许久才苦笑：“他们都是自愿的，我如果不愿意，反而成了阻拦他们发财的恶人。”
李春花想了想，劝导：“大山，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算的。”
“你想想，你是因为心善，因为行善积德才能得到仙人垂青送来宝物，如果因为你失去善心，这宝物消失了，该怎么办？”
“不要因小失大啊。”
李春花的言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
她已经老了。
也因为老了，也因此人也冷静得多，她总感觉，继续下去，迟早也出大祸。
足足九个人啊，就那么，没了。
王大山不知怎的有些烦躁，咬牙：“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我愿意，是那些人他们自己自愿的。”
瞧见李春花还想说什么，王大山又揉头：“好了，娘你别想了，你先回去歇着，我等会儿去寻王老爷，告诉他以后我不会再用这宝物帮他家人续命了。”
李春花轻叹一声，只能离开。
王大山则愣愣的看着天边。
唯有那时不时摸胸口玉瓶的手好似在述说着，王大山的内心，并不平静。
许久。
王大山微微呼气，终于是起身离开院子，朝着王虎的府邸走去。
......
天空。
看到此处，南宫瑶出声：“夫君，你说，他能不能坚持下来？”
赵羽轻语：“不好说。”
他都还没去和王大山聊聊呢，没想到，王大山的老母亲居然会先尝试劝说王大山。
而后目光扫过清风道人。
如果让王大山堕落就是清风道人的目标，那，此时肯定没完。
不过也不一定。
玉瓶本身并不会惑心，如果王大山真的足够坚持，或许真的能找回初心。
“天才有天才的故事，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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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我忽然有些好奇王大山的故事，会如何落幕了。”
.......
王虎府邸门口。
王虎很是热情的走出府邸：“大山兄弟，你怎么来了？”
“王老爷，以后...”
顿了顿，王大山还是一字一顿：“王老爷，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我家让我用宝物延寿了。”
还待说什么的王虎面容一凝。
很快又笑道：“大山兄弟，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血祭，不好。”说完，王大山微微呼气，转身离开。
王虎微微抬眼，眼眸微寒。
王虎后面的管家当即扭头使了个眼色。
当即，好几个下人鱼贯而出，瞬间堵住了王大山的去路。
为首的人拔出刀：“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阳光照射之下，刀锋绽放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王虎的面容顿时一变。
王虎眼眸闪过讥笑，表面却还是呵斥：“都做什么？大山是老爷我的兄弟！你们一个个的是想造反吗！”
那几个仆从急忙后退些许。
嗯，是面向王大山以及王家府邸的方向后退。
虽然让开了路，可王大山看着去路上的那几个仆从，心脏却还是剧烈跳动。
王虎上前，亲切的挽着王大山的肩膀：“大山兄弟，老哥我待你不薄吧？你说不再用，老哥我肯定不会逼你，不过到底什么情况，你总得给老哥我说一说啊。”
第622章 一步步沉沦
“王老爷，你误会了。”
随着，王大山朝着王虎解释：“不是说再也不用了，而是....而是以后不要再血祭了。”
王虎目光一凝，眼眸也变得古怪。
不血祭？
不血祭，三年用一次？
他倒是等得起，可家族里的那些族老等不起，真三年一个的慢慢来，那些老东西肯定要闹。
而且如果真的三年才轮一次...三年才轮一次，按照他的估计，一次延寿大概20-30年，如此轮换，都不一定能确保他王虎永生。
不血祭是不可能的。
表面，王虎却是放松：“大山兄弟你这人也真是，说话就说清楚些嘛，你刚刚说不让老哥我用了，我还以为是老哥我哪里对不住你，或者是我手底下人瞒着我做了什么呢。”
王大山愣神：“王老爷你...你答应了？”
王虎笑道：“大山兄弟你这话说的，东西是你的，肯定是由你做主啊，大山你既然不愿意再血祭，我回头去和我家里的老人们说一说就是了。”
王大山如释重负：“那...那我就先回家了。”
王虎却摇头：“大山啊，你都来了我家，哪有不吃点东西就走的道理？传出去，还以为我王虎吝啬得都不愿意请兄弟吃饭呢。”
而后朝着管家吩咐：“一个个的没点眼色，大山兄弟都来了，还不赶紧吩咐后厨上菜？”
不由分说拉着王大山进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