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说的信誓旦旦,千万别让人发现你在骗人。”
大虎哥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你放心,村里人都知道我跟你关系铁,我说的话,他们肯定信!”
“行,你快去吧,我去棺材那等着你,今晚谁敢来放火,谁就是凶手!”
我和大虎哥分头行动,一个小时后,大虎哥跑来找我了。
我从离着棺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露出来头,轻声喊道。
“大虎哥,这!”
大虎哥跑到我身边,跟我一起藏在树后。
他气喘吁吁的对我说。
“小天,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大虎哥办事我放心,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棺材依旧时不时的传出“嘭”的一声,越是临近天亮,声音越大,大虎哥一直捂着耳朵,脸色都吓白了。
我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正当我怀疑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的时候,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远处。
我赶紧把大虎哥的手从耳朵上拽下来,小声道。
“来人了!”
我们两个从树干后探出头,天色很黑,对方是看不到我们的。
我们两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道人影,他提着一个桶,走两步扭头看一眼,生怕别人发现他。
这人一直走到棺材前,把桶里的液体全都倒在棺材上,一阵风吹来,我立马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鱼油!
这东西在渔村很常见,家家户户备着一两桶。
咔哒!
一道跳动的亮光出现,是打火机冒出的火苗,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不敢置信的喊道。
“村长,怎么是你?!”
没错,准备按照我教的方法,一把火烧掉棺材的,正是村长!
我的声音把村长吓了一跳,他手一哆嗦,手中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他慌张的弯腰去捡,我赶紧冲上去,把打火机夺了过来。
万一他真的点着火,把站在棺材上一动不动的大公鸡给烧死,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村长急坏了,拼命的和我抢夺打火机,但他毕竟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抢的过我。
大虎哥跑过来帮忙,一把抱住了村长,把他从我身边拉开。
村长哀求道。
“小天,快点火啊!算我求你了!”
我一句话让村长脸色大变。
“点着也没用,这方法是我让大虎哥故意说给你听的。”
村长满脸绝望,不再挣扎,大虎哥放开了他。
我不敢置信的问道。
“怎么会是你呢?”
在我的印象里,村长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他为了村子,付出了许多,村民们都很敬佩他,不管谁家有红事白事,都会请他来主持,这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拥有的殊荣。
我怀疑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怀疑过村长。
村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糊涂啊!”
我问村长。
“你为什么要杀李梅?”
村长告诉了我答案。
“几年前,我老婆更年期,那个不来了,从那之后,她对那种事就没了兴趣,我一连憋了好几年。
有一天,我半夜睡不着,出门溜达,路过李寡妇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刘大牛和张老头在敲她的门,李寡妇还真就给他们开门了。
从那之后,我经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就想啊,张老头那种人,李寡妇都让他进门,我怎么就不行呢!
可我不敢去问啊,我在咱村当了三十年村长,万一李寡妇拒绝我,又把这事儿告诉了别人,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前几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隔壁村的兽医那,买了针麻醉药,半夜悄悄去了李寡妇家,用榔头把她家墙上的玻璃碴敲掉,翻了进去。
李寡妇睡的正熟,我给她扎了一针,然后……谁知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醒了,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怕她看到我的脸,急忙摁住她的手,她大喊大叫,我怕被别人听见,就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晕了过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掐死她啊!”
第6章 罪恶的起源
村长把自己行凶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他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不停的哀求。
“小天啊,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村长,师父常说,人心藏恶魔,谁能想到,德高望重人人尊敬的老村长,竟会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叹了口气。
“我帮不了你。”
我说的是实话,但凡我有其他的办法,也不会煞费苦心寻找凶手。
村长颓然的坐在地上,满脸的绝望。
就在这时,棺材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村长吓的一个激灵,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爬起来就跑。
大虎哥突然喊道。
“那边好像有条能出村的地道!”
他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抗日战争时,琴岛沦陷,村民们偷偷修了一条地道,每当日寇来村里扫荡,就让村里的年轻女人和孩子,通过地道逃难。
现在是和平年代,地道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用过了,一些小孩子甚至不知道这条地道的存在。
“快把他抓回来!”
我不知道王婶有没有带人守着地道入口,万一真让村长跑了,那怨气无处可撒的李梅,真有可能把村里的男人都杀了!
我和大虎哥拼命去追,别看村长已经六十多岁了,想要活命的本能,让他跑的飞快。
地道的入口,就在王麻子家后面的枯井中,想要进入地道,一定会路过王麻子家前面的那棵老槐树。
我眼见着村长跑到老槐树面前,下一刻,他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在地上。
大虎哥兴奋的喊道。
“让你跑!”
他想冲上去把村长按在地上,却被我给拉住了。
大虎哥一脸焦急。
“小天,你拉我干嘛?他要跑了!”
“别过去!”
我语气非常严肃,同时抓住大虎哥的手更加用力,生怕他不听话冲上去。
大虎哥察觉我语气不对劲,老实的站在原地,他瞪大眼睛看向村长,然后打了一个冷颤。
“小……小天……那是什么?”
村长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老槐树上垂下一根树枝,缠住了他的脚腕。
村长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抓住树枝使劲的掰,槐树的树枝本该又硬又脆,可缠住他的树枝,却韧的像条麻绳。
他和大虎哥都只能看到树枝,而我,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我看到老槐树的树干中,出现了一道男人的影子,和我昨天在这棵树中看到的人影,是同一个人。
男人从树中走了出来,他只有半边脑袋,黄乎乎的脑浆和红彤彤的鲜血,不停的往外冒。
我立马断定了他的身份,因为李梅的老公,就是在接亲回来的路上,出车祸死的!
李梅老公手里拽着缠着村长脚腕的树枝,转身向着李梅所在的方向走去。
“诶?哎!”
村长惊恐的大叫起来,他看不到鬼,只能看到一根树枝,拽着自己走。
他想站起来逃跑却做不到,只能任由树枝拽着自己在地上摩擦。
大虎哥被吓坏了,他声音打着颤问我。
“小天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解释道。
“李梅的老公来帮他媳妇报仇了,村长他死定了。”
虽然我心中也很忐忑,但还是决定跟上去看一看,虽然我已经猜到村长的结局,可不亲眼看到李梅消了怨气,我心里不踏实,毕竟我也是男人,家中还有父亲,李梅怨气不消,还会继续杀人。
村长身上的衣服被磨破了,皮肤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疼的他不停嚎叫。
村里人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可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一个个吓得不敢靠近。
过了一会儿,村长的老婆跑了过来,她看到自己的老公这副模样,急得直跺脚。
“你们都愣着干嘛?救人啊!”
有个胆大的村民,回家抄来一把柴刀,准备上前把绑着村长脚腕的树枝砍断。
大虎哥冲他喊道。
“李梅是村长杀的!你救他,咱都得死!”
他吼这一嗓子,原本准备救人的村民把柴刀扔在了地上,不救了。
村长老婆想要上前,被村民们给拦了下来,任她如何辱骂,就是不松手。
这不能怪村民们没人性,冤有头债有主,村长犯下的过错,凭什么让别人买单?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村长被李梅的老公拽到了棺材下。
大虎哥问我。
我使劲咽了咽口水,把手伸进口袋中,捏住一张道符。
这张道符是师父画的,他每次出门前,都会给我写一张,说是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