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写了一个故事,想让你们这里的说书先生帮我接连说上七天,需要多少钱?”
既然任务上说了要自己传播梦魇,那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肯定是不行的。
最快传播方法,就是以故事的形式,让人代传播。
站在茶楼里的说书人,就是最好的传播媒介。
茶楼之中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每日来的人都是稍有家底的富贵人家,认识的人也多。
不像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每日都在为生活奔波。
那种人就像是蚁群里的工蚁,就算被梦魇传染,估计也没有时间跟别人讲述自己的梦,只会自己独自困于梦中孤独死去。
“您是说…您要把您的故事免费赠给我们?让我们帮您宣传?”
“没错,要多少钱。”
他正是这个意思。
谁知小二在霍斯确认之后,脸上的表情更为惊讶。
连忙向其开口解释道:“客人,您能免费将编纂好的故事给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
“怎么能收您钱呢!”
“等这场结束,我就带您去见我们这里的说书先生,您到时可以与先生详谈!”
“详谈就没必要了,我还有事。
现在我把故事给你讲一遍,到时候你再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这里的说书先生就好。
记住,一定要照着我写的来说,要一字一句的传达给你们这里的说书先生!
之前的钱,就当是帮我传达的费用。”
“千万不要偷奸耍滑,想着我到时候我走了,你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那样做的话……”
“可是会有报应的。”
霍斯说着咧嘴一笑,开始为面前的小二讲述关于黄粱一梦的故事。
而小二,也乐得清闲的听故事听的入迷。
随着关于“梦”被讲述,这方天地似乎变得更加浑浊。
整个茶馆都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笼罩……
第一百一十章:天降鸿运
望着走出茶馆,不断远去的背影。
小二这才渐渐从刚才讲述的“黄粱一梦”中醒过了神:“嘶……”
“这故事好啊!黄粱一梦……啧啧啧!”
“如果真有这样的黄粱一梦,我倒是愿意在梦里待着,谁愿意过这每日给人端茶倒水的活?”
自顾自的喃喃着,小二长叹一口气,随即又开始收拾起店里的桌子。
至于之前霍斯对他的叮嘱,他早就抛到脑后了。
还一定要亲口告诉说书先生?
明明这里都有写着故事的纸了,干嘛非要自己亲口告诉他?
自己给他纸不就是了!
霍斯嘴里说的‘报应’……他是不信的。
随着日头渐渐下落。
忙碌了一天的小二,也终于拾掇好了茶楼的卫生,把那张写满故事的纸交到说书先生手中。
“哈欠……”
“老黄啊…你可要把这个故事收好哈!
别老在台上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我看这个故事就不错,还是人家特意让我交给你的。
那位客官说你讲故事的时候神态和表情他十分看好,把这个故事发扬光大的机会就交给你了哈…
要换做平日,这个故事得卖个老鼻子价钱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挺激动的,不用谢我。
我只是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嗷。”
小二说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仿佛似灌了铅一般的眼皮向街上走去。
即使身后的说书先生大声叫喊,他也如同没听到一样,低头向前慢慢前行。
待走到家中,小二也不顾的洗漱,直接一头栽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滴答!”声音犹如指针跳动。
沉入梦乡的小二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甜蜜的笑意。
“狗子!狗子!”
“醒醒!别睡了!”
“掌柜的刚说了要提拔提拔你,你咋还睡上觉了?
赶紧醒醒!掌柜的叫你呢!”
说书先生老黄皱着眉推了两下靠在墙上休息狗子。
此时的他像是如梦初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向老黄。
“老黄?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回家睡觉了吗?你故事背的咋样了……”
“回家睡觉?你睡傻了吧!这么困?难不成你昨夜又去钱寡妇家了?”
“还有啊…你说的那个故事我都讲了三天了!难道你都没注意到?”
老黄疑惑的盯着狗子。
狗子在听到老黄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随后缓后了几秒,猛地一拍脑袋!
“哦哦哦!!我都给忘了!
你这么一提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出!
掌柜是说我这一阵干的不错要提拔我来着!我才想起来!
对对对!你这故事也讲了好多天了!
哎呀!我累傻了!真累傻了!”
狗子说着,打着哈哈习惯性的从肩头拿下抹布,收拾起了桌子。
一旁老黄在看到他去收拾桌子后,一反常态上前几步一把夺过抹布。
“狗子!你先别擦桌子了!
掌柜的刚才找你来着,你先去后院找一下掌柜的,这种小事让别人干就行!
赵小!你过来把桌子擦一下!”
说完,老黄对着远处正在扫地的赵小招了招手。
赵小闻言也不吭声,只是接过抹布认真的擦起桌子。
“掌柜的找我?”
“当然!难不成找我这个老东西啊!
赶紧去!好像是好事!别让掌柜的等着急了!”
说着,老黄就像是驱赶似得将狗子推离了前厅。
被推到后院的狗子疑惑的转头看向身后晃晃悠悠的门帘,虽有疑惑,但还是走到了掌柜屋前。
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没有进去。
好事?
掌柜的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他自八岁爹娘去世后,就来到茶楼里做跑堂了。
掌柜平日里对他是非打即骂,恐惧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除了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好像在前几天掌柜夸了自己两句,说要提拔自己之外,掌柜的还真没有什么好事找过他。
都是找长相较为俊俏的赵小。
对于掌柜能叫他来后院,他更是想都没想过。
毕竟那是主家的地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跑堂的长工,没资格踏入。
嘭嘭嘭……
“掌柜的…您找我?”狗子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
“是狗子吗?进来说话。”
“哎…”
深吸一口气。
看着面前仿佛因恐惧在无限放大的门板,他有些害怕的吞了口唾沫。
不过最后狗子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掌推开门,颤抖的走了进去。
只不过即使他走进了屋子,也只敢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半步,生怕被掌柜责骂。
抬眼看向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掌柜,狗子的双腿不住的打着颤。
“别怕!”
“男子汉大丈夫的!你怕个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掌柜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把狗子拉到身前。
“狗子,你……今天多大了?”
“回掌柜的,狗子今年十六…”
“十六……十六也该成婚了,你就没想过找个媒人说门亲事?”
掌柜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桌前,眼皮微抬看向如同鹌鹑一般的狗子。
脸上始终带着莫名的笑意。
“掌柜的说笑了…就凭狗子这样,谁能看得上小人……
小人自己咱不能吃饱穿暖,每日只能吃官家吃剩下发的折箩,又怎么敢再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