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小美？
这句话，立刻便让林天几人默契的彼此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涌起些许特殊的想法，更是有些暗藏的兴奋。
因为。
如果张丽芳没有刻意说谎，当时已经是有些老年痴呆的余如意，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就足以证明一件事。
牧师的姐姐，也就是江肃美，必定是知道牧师多年前担任外籍雇佣兵的事情。
那是否存在...江肃美知晓其他重要线索或情报的可能？
以及。
在伪装假死、注销身份后，牧师如果还有和故人有所联系的话，那江肃美必然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了。
这一刻。
在三人的心中，江肃美的重要性已然是飞速拔高，明显是超过先前对张丽芳的怀疑。
当然，通过刚刚这短暂的盘问，在场三人都没发现任何张丽芳的言语和神情漏洞，心中已是将......
张丽芳会不会是K所安排的卧底这种可能，进一步的降低了。
......
就在这时。
调解室的大门已是被人突然敲响。
等待两秒后。
一名警员推开大门，但手紧握着门把手，并没有踏入调解室内，侧了侧头缓声示意道。
“汪局，各位领导。”
“江肃美已经是到大队了，目前正在警务大厅中等候，现在是要让她继续等一会，还是说......”
还不等警员说完。
汪齐用眼神和林天沟通后，便对着前来汇报的警员命令道。
“不用等了。”
“现在直接把她带到调解室来。”
“然后，再让刑侦技术科的人，帮我查一下有关于江肃美的各项资料，特别是她的银行卡收支明细，有没有境外汇款的记录。”
“以及平时的开销如何，自己工作的收入够不够每月支出。”
“快去吧。”
说完之后。
汪齐还摆了摆手，示意前来告知的警员，尽快把江肃美带来。
可以看出，通过张丽芳刚刚的那些话语，汪齐也开始怀疑，是否在假死的这几年内，牧师还有给其姐姐打过钱。
毕竟。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牧师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并不差，即便是当外籍雇佣兵的期间，都有和余如意打电话联系。
所以即便是假死注销原本身份了，牧师大概率也放不下余如意，会选择利用各种办法和手段来孝敬自己的母亲。
这样猜想的话。
牧师似乎也只有给自己姐姐和妈妈足够多的钱这个方式，以此来弥补心中对于家人的抱歉和遗憾。
趁着江肃美还在前来的路上。
林天看向面前的张丽芳，手指轻敲着桌面，继续出声询问道。
“张丽芳。”
“除了这一点外，余如意还有没有说过其他的话？有关于她儿子江肃龙的信息？”
看着林天饱经沧桑的眼眸。
张丽芳不为所动，略微昂着头，眼睛看着上方，依旧是装出一副很努力回忆的样子。
数秒后。
轻轻的叹了口气，张丽芳摇了摇头，继续感叹道。
“没，没有了。”
“几位警官，也许余姐可能是说起过其他的相关事情，但我也许是没有听到，或者是已经忘记了。”
“你们真的要理解一下我啊，我们这种做保姆的人，真的...真的是没空去在乎或专门记下雇主说的每一句话。”
“特别是余姐这种...基本失去了自理能力，已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痴呆老人，我们更不可能去记下他们的胡话了啊。”
“就像现在......”
“几位警官，你们也不会专门去记下，余姐嘴里念叨的那些经文内容，真没那么的有精力啊。”
话音落下。
似乎是在附和张丽芳的话一样，余如意竟是猛然抓着桌面上的桃木剑站起来，在空中挥舞劈砍起来，口中还在念诵着经文。
“，萨皤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利伊蒙阿耶，婆卢吉帝室佛楞驮婆，南无那谨墀......”
看到这一幕。
黄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身旁的林天，缓声道。
“林局。”
“余如意的老年痴呆，看来是真的很严重了，我觉得估计是真挖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我觉得...还是主攻江肃美吧，应该是能够有所突破。”
听到这番话。
林天轻轻点了点头，对于余如意当前的状态亦是有些无奈，正准备安排张丽芳暂时在刑侦大队找个地方休息时。
坐在对面的张丽芳，却是已经主动的缓声道。
“三位警官。”
“如果暂时没啥别的事情了，你们看...我能不能先带余姐回家？”
“现在已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要是不抓紧回家的话，我有些担心余姐会憋不住......”
还不等张丽芳说完。
原本突然站起，正在挥舞桃木剑的余如意，竟是忽然停下动作，并且呆愣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裤子的裆部，双腿微微的有些颤抖。
“滴答滴答滴答”
带着味道的液体，竟已经是穿透余如意裤子，颗颗滴落在地面。
这幅画面。
让张丽芳先是愣了下，而后连忙紧张的摆手道歉道。
“三位警官，不，不好意思。”
“我没想到，没想到余姐竟然现在就憋不住了，我平时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带她上个厕所，现在这搞得，哎呦。”
张丽芳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桌面扯了几张抽纸，弯下身子准备擦拭湿掉有异味的地面。
但还没等她完全弯下腰。
为首的林天，看着余如意无法聚焦的目光，便直接摆了摆手道。
“行了，不用擦了。”
“张丽芳，你先带着余大妈回家换裤子吧，后续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会在联系你。”
张丽芳虽然没有弯腰擦拭，但也将手中纸巾扔在了那团水渍上，展示着自己对于家务的熟练，而后连忙扶起余如意抱歉道。
“三位警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先回家，那我就先带着余姐回家了。”
说完后。
张丽芳便扶着余如意离开了调解室。
但林天三人却没注意到的是......
每当张丽芳说出回家这两个字，余如意的双腿都会微微颤抖，就像听到帮小孩把尿的嘘嘘声，充斥着诱导的暗示......
第223章 始终无法放下的张丽芳，盛气凌人的江肃美
“砰”
随着大门的碰撞声响起。
张丽芳已经是带着余如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调解室。
坐在椅子上的林天，看向身旁的黄强和汪齐两位局长，缓声问道。
“黄局、汪局，怎么样？”
“你们觉得张丽芳有没有问题？或者说，她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们？”
听到林天的这个问题。
黄强和汪齐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两人认真的思索两秒后。
作为丰泽刑侦大队负责人的汪齐，则是轻轻摸索着下巴，率先开口道。
“林局，我觉得好像没啥异常？”
“不知道是考虑太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在我个人的第一感觉里......”
“张丽芳应该是没啥问题，我也专门观察了她的微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能存在的说谎痕迹。”
“最关键的是，她刚刚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行为和表情，其实跟一名普通的保姆相比，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区别和不同啊。”
“就单说刚刚余如意尿裤子，张丽芳下意识要抽纸擦拭地面的动作，这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模样。”
“况且，余如意那可是说尿就尿，极其严重的老年痴呆，让她根本就憋不住大小便，如果不是照顾了余如意有一段时间，并且有过此类经验的话。”
“单凭临时反应，做出这种下意识的清理动作，确实有点太困难了，基本上可以排除逢场作戏，以此来获取我们信任的可能。”
“但还是问下蓝博士吧，她也许会有其他不一样的意见？”
很明显。
长久没接触一线刑侦，都开始做着养老准备的汪齐。
凭借自身经验和一惯的固定思维，已经是大致认为张丽芳，并非是贩毒组织的成员，或监视余如意的眼线。
在他的想法中。
如此熟悉保姆工作的张丽芳，实在是不太可能存在其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