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接活,想要赚钱,只能按照公司的要求陪睡,不陪睡,公司就不给你派活,只发给你基础工资。
这个钱,连房租都不够。
僵持到最后,这些模特要么就退圈,要么就服软,被公司高层潜规则或者去陪睡,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而类似梁总这样的皮条客,手段就高明多了,多数时候,不会强迫,而是以钱来诱惑。
总的来说,这个圈子,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
这一点,我其实有所预料,这半年,找我看事的这些外围女和模特,就没有一个洁身自爱的。
可问题是,我没得罪过这个梁总啊,他为什么对我下手?
第6章 狠辣的二叔
二叔的意思很简单,不用猜来猜去的,等晚上见面,就能知道梁总为什么对我下手了。
晚上九点,我和二叔还有黄玫在一间茶馆的包间里见到了梁总。
梁总四十左右的年纪,身上带着一种中年男人的儒雅气息,属于那种中年老帅哥。
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皮条客。
他进来之后,看到黄玫,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略躬着腰,笑着对二叔伸出手,说道:“陈师傅,上次见面之后,我是约了您好多次,可惜您一直没有时间!”
“这次要不是我侄子被人下了降头,我也没有时间!”
二叔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伸手和梁总握了一下便直奔主题,指了指旁边的黄玫道:“梁总,黄玫说你给了她一瓶水,让她骗我侄子喝了,有这回事吧?”
梁总脸色一僵,带着小心,陪着笑问道:“您侄子是?”
二叔向后一靠,若有所思的看着梁总道:“梁老三,咱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侄子是谁,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梁总抱起了冤,又恍然大悟一般的指着我说道:“陈师傅,您是说,这位小师傅,是您的侄子?”
“呵呵!”
二叔阴阴一笑,说道:“梁老三,我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和我玩花活没用,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和你没完!”
“陈师傅,您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
梁总学着二叔的样子往椅子上一靠,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一口,指着黄玫道:“就这么一个烂婊子的话也能信?”
“不承认,是吧?”
二叔眉角的疤抖了两下,脸也阴了下来。
梁总叹了一口气,道:“陈师傅,您看,您侄子好好的在这坐着呢,也没出什么事,咱就别闹了!”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这卡里呢,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零,这事啊,您就别追究了,追究下去,对咱们都没好处,而且呢,我和小陈师傅没怨没仇的,我害他干什么,是吧?”
不是他干的,他给钱平事,这位梁总的意思很简单,他背后还有人,而且这人呢,他得罪不起,二叔也得罪不起。
所以,让我拿了这二十万,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不知道,二叔会怎么选择。
“二十万,你打发叫花子呢?”二叔冷笑道。
梁总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说道:“我再添三十万,给您凑五十万,您看怎么样?”
“不够!”
二叔淡淡吐出两个字。
梁总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忍了下来,笑着问道:“那您说一个价钱!”
二叔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梁总的脸色再变,强自忍耐,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说道:“二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呵呵,你不是想平事吗?我给你机会!”二叔笑呵呵的说道。
“陈师傅,人不能太过分!”梁总盯着二叔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就说,给还是不给?”二叔冷声道。
“不给!”
对视半响,梁总吐出两个字。
“梁老三,你有种!”
二叔笑着对梁总竖起一根大拇指。
“陈师傅,我有种没种不用你说!”梁总把手里的烟碾灭,起身道:“我呢,劝您一句,您侄子现在挺好的,也没出什么事!既然没事,咱就别闹了,我给您五十万,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成吗?”
说完,见二叔没反应,他呵了一声,起身便向外走,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又回到桌边,把烟头捡起,烟灰擦干净,略带挑衅的对二叔道:“陈师傅,别说五十万了,二十万都没了!”
说完,抬手拉门离开。
捡烟头的动作我开始没懂,可马上明白,他这是怕二叔利用这根烟头对他下咒。
二叔阴沉的盯着梁总,直到梁总离开,二叔也没开口阻止。
“二叔?”
我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二叔没吭声,不知道想着什么,半响后对身侧的黄玫道:“你走吧!”
听到这三个字,黄玫二话不说,噗通一下,直接给二叔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脑门已经一片乌青。
“陈师傅,您别让我走,梁总不会放过我的!”
黄玫急了,抱着二叔的腿哀求。
“走!”
二叔指了指门,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陈师傅,只要不让我走,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黄玫彻底慌了,想都没想就开始解衣服,边解边说:“我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玩,你随便的,我什么都配合的!”
“什么都可以?”
二叔冷冷的看着半裸的黄玫,眼里没有一丝欲望,那样子就好似在看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二叔,让我想起一句话视人命如草芥,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二叔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什么都可以!”
黄玫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点头。
“好,你先把衣服穿上!”
二叔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服说道。
“哦!”
黄玫忙不迭的应道。
我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从黄玫的表现来看,这个梁总,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否则的话,黄玫不会吓成这样。
只是不知道,二叔到底要让黄玫干什么!
从茶楼出来,黄玫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二叔没管她,直接把她塞到副驾,开车向北直行。
过了半个小时,车子驶入一个老小区。
我一眼认出,这是黄玫租住的那个小区。
车在黄玫家楼下停下,二叔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长条形木盒子,便带着黄玫上楼。
上楼以后,二叔打开木盒,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里面有香炉,有黄布,有草扎的小人,还有不知名的血液。
看到这,我大体明白二叔要干啥,他要布置法坛下咒。
可马上,二叔的做法就颠覆了我的认知。
二叔自己没有布置,而是指挥着黄玫,让她点香布置法坛,还让她割破中指,将血滴在香炉里。
黄玫没有反抗,一边抖着,一边按照二叔的指挥布置。
看到这,我已经基本明白,二叔想要干什么,他要利用黄玫给梁总下咒。
成功了,梁总被咒;不成功,术法反噬,反噬的是黄玫。
这一招,既狠又毒!
第7章 下茅术发阴箭法
“写名字!”
法坛布置完毕,二叔指挥黄玫,给草人套上用红纸扎成的小衣服,并在上面用她的血写下梁总的名字。
黄玫好似猜到了二叔的目的,手颤巍巍的,不但向二叔投去哀求的眼神,还开口爆料,比如某个煤老板不行,干那事的时候需要道具,比如某个明星喜欢找她们这类外围,再比如某个明星的媳妇以前也是干她们这一行的。
见二叔不为所动,她的爆料也越来越劲爆,比如某个男星喜欢被人走后门,某个女星给金主生了孩子,某个富商喜欢看明星搞明星,不时就组织一个聚会。
我是大开眼界,以前二叔和我说这个圈子乱,只是笼统的说,从来没有如黄玫这样说各种各样的细节。
可即便如此,二叔依旧按照固有的节奏,指挥着黄玫写名字、许心愿、打草人、发阴箭。
黄玫也从最开始的哀求,到后面的认命,也不再爆料,而是把全部的怨恨,都倾泻在代表着梁总的草人身上。
在许心愿时,黄玫更是许下了梁承锋烂牛穿肛,被千人搞,万人压这样的心愿。
施法进行到一半时,我已经知道二叔要施展的是什么术法了。
这叫发阴箭法,是下茅的一种邪门术法。
二叔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们老陈家家传的道门正统术法,二叔学的精的没几个,反倒是各类邪门术法,二叔是门清。
在我看来,二叔让黄玫代替他施展发阴箭法,效果不大,因为我们一没梁总的八字,二没梁总用过的东西。
如果是二叔施法,还能有点效果,黄玫差点意思。
可当黄玫进行最后一步发阴箭时,二叔变戏法一般从袖口抽出一根头发丝一般细的银针,递给黄玫,若有深意道:“这上面有梁老三的血,这个术法有多大的功效,就看你对梁老三的恨有多深了!”
“袖里针!”
看到这根银针,我心里冒出爷爷和我提过的一个词。
我小时候由于药浴泡的勤,身上总是有一股辛涩味,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我的童年,除了各类道家经文,便是爷爷给我讲的江湖故事。
东北的大神西南的蛊,两广的法教津门的虎,江湖奇士,秘术禁法,我当时听的如痴如醉,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倒是问过爷爷,每次爷爷都说,你认为真那就是真,你认为假,那就是假。
等我长大,上学,到帮爷爷打下手,经历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白事法事与超度法事,爷爷曾经讲过的那些奇闻异事,我也渐渐忘却。
而二叔这根从袖口里抽出的银针,让那些埋在童年里的记忆,浮了出来。
袖里针,是一些修炼邪术的法师练习的一种小技巧。
但凡邪术,对人施符下咒,需要的无非是那几样,一是受术人的姓名八字,二是受术人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三是受术人的血肉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