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心中很不是滋味。
季阿公的修为大跌，和他脱不了干系。
老爷子看着辰风，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太自责，他有自己的选择。季浮生虽然毛毛躁躁的，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从来都不会马虎。”
辰风倒是很为季阿公感到不值，即便季阿公保护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他也仍然觉得无法理解。
“为了我一个不起眼的人，丢掉了那么强大的修为，那算什么大是大非？”辰风问道。
“别看轻自己。”老爷子说道，“他愿意为你做出选择，是因为他知道你与常人不一样，能够代替他承担职责。你要清楚，他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
那强大的修为，那失去的手臂，都是季阿公的选择。
辰风默然不语。
“如果你觉得愧疚，你就好好修炼，保护好他。”
老爷子倒也没有解释得太清楚。
“我知道。”
辰风明白自己的责任。
可很多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没有季阿公和老爷子那么强大的实力，有时候面对执天者，他有些无力。
实力还是硬道理。
他只有变强，才能让自己弥补一切。
辰风又问道：“师父，你知道弘祖为什么会失忆吗？”
老爷子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我不清楚。”
辰风不免疑惑：“师父，你们实力都这么强，也互相认识，你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老爷子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辰风分明看见了老爷子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怅惘若失，又好象是在叹息着什么。
辰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有这种神情，他所认识的老爷子向来都是一副平和与世无争的模样，从不去批评辰风他们几个徒弟，连顽皮捣蛋的空空和妙妙两人，他都很宽容。
可是今天的老爷子有点奇怪。
老爷子缓缓地说道：“在某些事情上，没有人是能够置身事外的，无论是季浮生，还是弘道人，亦或是我，都必须去面对。”
第八百三十一章：心照不宣
“究竟什么事？”
辰风想要搞清楚这一切。
老爷子笑了笑，还是摇头“没什么，不是你的责任，就不把你牵扯进来了。你见过弘道人，他去哪里了？”
辰风有些无奈，只能回道“我不知道，他没说，但把空空和妙妙的玉纸给带走了，连驿站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
老爷子若有所思。
辰风问道“师父，您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老爷子说道“事情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无论是他，还是季浮生，亦或是我，都有自己的职责，很难分心去处理更多的事情。穿越会带来很多限制，为了保护自己，我们一般不会在历史上见面。”
“可是您一直在历史上去见季阿公，不是吗？”
“他不一样，季浮生不喜欢在历史里穿梭，他很少跑历史，又活得很长，知晓穿越的事情，所以他对于我而言，他是一个能够作为历史参照的人。我在历史上见到他，有事情我就会找他帮忙，也不需要和他解释太多，他也不会过问我是哪个年代来的。”
老爷子跑历史，是为了去处理历史上一些事情，防止历史被恶意修改，有时候也需要托季阿公去做一些事，比如把玉纸保存下来，等合适的时机拿出来。
像季阿公这种在各个年代都能见到身影的人，历史上实在太罕见了。
“你们俩老还真是心照不宣。”辰风说道。
“心照不宣？”
老爷子听到辰风的话，想了往昔的事情，又笑了起来“算是吧，季浮生虽然他总是喜欢在我身上找事，但我也很清楚，他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辰风也不禁羡慕老爷子和季阿公这种几千年的交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是先打一顿，然后再惺惺相惜。
老爷子又说道“如果我见到弘道人，因为不能确定他是什么年代来的，就不能与他过多进行交流，这涉及到时间的规则。一旦交流过多，会被时间带来的记忆反噬。”
辰风惊异道“那弘道人，他失去记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因为某些原因被时间反噬，导致记忆出现问题？”
“应该是，不然无法解释他这种实力的人，是怎么失去记忆的。”老爷子说道。
居然是这样？
弘道人是见到了过去的自己吗？
辰风没有再询问，他只是在消化着老爷子说的这些话。
穿越的限制，时间的规则，历史的洪流，无法逃避的责任……一样一样的事情都让辰风觉得匪夷所思。
以辰风目前的修为，能够改变的不多。
他必须再努力才行。
老爷子把目光放在了一边的老陆身上，老陆此时还昏迷着，季阿公并没有对他怎样。
“他就是陆元知了？”老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