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险屋 第799节

“李炳,因为我名字里有个炳字,脸又很大很圆,所以他们都叫我大饼。”

“收到,我记住了。”

“陈歌,刚才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的。但我真的很害怕,你会不会也觉得我非常懦弱?”

“没有人生来坚强,再说人的性格和认知都有极大的可塑性,这是一种对社会和生存环境的适应性,我知道你其实也很努力。”陈歌把纸条递给大饼,片刻后他又拿出一张新的纸片,在正面写了一句话:“能跟我聊聊你的过去吗?”

陈歌怀疑李炳就是自己要找到的人之一,所以开始试探。

“你是指那些方面?”

“关于你,还有这个班级上的其他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欺负你的?”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李炳犹豫了好久才动笔,他写了很长的一段话递给陈歌。

“我的实际情况和他们说的不一样,我父母很爱我,所以他们说的那些话根本伤不到我,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喜欢专门揭别人伤疤的魔鬼,他们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事只要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这里还有老师,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陈歌,我劝你以后也尽量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他们有自己的小团体,你刚才砸晕那个家伙好像还认识校外的混混。”

纸条上的内容让陈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被欺负的人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只想着逃避,或许在他们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有些经历会刻印在骨子里,成为脑海当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每当想起时,就算心里百般否认,可还是会感到一丝不舒服。

陈歌看着纸条,他并没有反驳李炳,一个孩子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怎么办?

手无寸铁,孤立无援,当恶意袭来,他们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无处可逃,只能捂着自己仅有的尊用,默默忍受。

见陈歌沉默,李炳又递过来了第二张纸条:“忍一忍就好了,你如果反抗,最后可能就会变的和闫飞一样。”

“闫飞是谁?”

“原本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学生。”

“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出了那事以后,闫飞就退学了。”

“他离开了学校?”

“不是,他人还在医务室,是他父母帮他办理的退学手续。”李炳紧接着又递给陈歌一张纸条:“他已经解脱了,你千万不要再去打扰他。”

陈歌将李炳的纸条收好,视线在李炳和自己的座位之间移动。

他刚进教室的时候,自己的座椅被人踩着,快要散架,桌子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刻痕,抽屉里黏糊糊的,似乎塞有很多垃圾。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在闫飞身上的事情,和闫飞比起来,李炳的情况要很多。

那些混蛋欺负的人是闫飞,李炳只是他们在闫飞离开后找到的替代品。

门后世界恶念被放大,人性中不好的一面被彻底展露出来,光看闫飞使用过的桌椅,就能大概明白在他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他在医务室是不是因为被那些家伙给打伤了?”陈歌心里压着一股火,他也长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气愤,可能是因为不作为的学校,也可能是因为缺乏教育的霸凌者。

“不是。”李炳摇了摇头,又撕下一页纸,写了几句话后偷偷递给陈歌:“他们一直欺负闫飞,处处针对他,扔他的作业本,弄坏他的桌椅,在他书包和衣服下摆乱画。”

“他们为什么非要欺负闫飞?”陈歌感觉闫飞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想要弄清楚闫飞的过去。

“我也不知道,闫飞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就像你我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他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别人开玩笑,稍微有点不合群。也许那些家伙就是想把闫飞的自尊扔进地上,狠狠的踩,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某些心理。”

“闫飞以前学习还算不错,中等偏上,后来就因为种种事情,成绩越来越差。”

“他父母着急,老师也对他越来越冷漠。”

“终于有一天,在有人争抢他笔记本的时候,他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闫飞忍了很久,可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快被按倒。”

“因为是在教室,老师很快过来将他们拉开。”

“后来老师询问事情发生原因的时候,很多人都沉默了,少数开口的都是霸凌者的朋友,他们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闫飞自尊心太强,开不起玩笑,先动手打人了。”

第837章 恶之花

“事实也确实如此,老师让所有人写了检讨,对于霸凌者来说这是一件家常便饭的小事,但却是闫飞第一次写检讨。”

“他是我同桌,我看见他哭了。”

“第二天来上课的时候,闫飞衣服破破烂烂,在上学路上他好像被校外的混混堵了。”

“那些家伙欺负闫飞的方式越来越过分,他的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差,从正数第二排,被换到了倒数第三排,霸凌者就坐在他后面。”

“他没有朋友,没人帮他,谁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欺负的人。”

“某天下午我突然看见,闫飞买了一个削笔刀,那一个下午他都在削铅笔。”

“最后一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后面的人踩着他的椅背,那些家伙又开始欺负闫飞,而这次闫飞表现的很平静。”

“下课铃响起,老师刚走那群人就围了过来,假装不经意的把水洒在了闫飞的课本和书包上。”

“他们说说笑笑,准备离开,然后我就看见闫飞从文具盒里拿出削尖的铅笔,刺向那个经常欺负他的人。”

“那人脸被扎烂,几人合力将疯了一般的闫飞按在地上。”

“这事传到了校领导耳朵里,那些霸凌者的家长跑到学校讨要说法。霸凌者带上了孩子的面具,他们向大人哭诉,说如果不是躲的快,眼睛估计都被戳瞎了。”

“事情很严重,闫飞的父母被叫到了学校,老实巴交的父亲跟所有人赔礼道歉,向霸凌者的父母低头,恳求校领导不要开除闫飞。”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老实巴交的父亲打了闫飞一巴掌。”

“声音很响,一巴掌拍在闫飞脸上,打碎了他仅剩的一点自尊。”

“从那天开始,闫飞不再还手了,他变得沉默,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

“有时候被欺负到无法忍受时,闫飞会逃走,一个人冲进厕所。”

“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他就会回来。”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实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闫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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