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动静,没想到一直能到天黑他们都没出来,我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
坦白讲我倒不担心鼠前辈的安全,他想出来的话谁也拦不住,何况就算他被降头师害死,那降头师应该也出来了。
正焦急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反射性地看过去,却发现那里还是之前的荒山野岭,根本没有变化。我知道他们在幻境中交手了,赶紧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果然,里面传来一阵叮当的声响,还有鼠前辈和降头师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听上去鼠前辈的气势还要更胜一筹,看来他已经偷袭成功了,我不由松了口气,握紧圣母杖等待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打斗声越来越清晰,前方的空地上隐约出现两道影子,我知道他们要出来了,匆忙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没过多久他们两个人就出现了,鼠前辈一手握着正在滴血的峨眉刺,一首捂着胸口,看样子是受伤了。
降头师的模样比鼠前辈还惨,上半身的衣服几乎已经烂掉,身上满是伤口,他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站在地上身子都有些摇晃。
而我正好在他身后的位置,大概估算了下距离以后就准备冲上去从后面搞他一下!
不料还没等我动手,降头师突兀的笑了笑,指着鼠前辈说道:“老东西,我承认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可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才与你交手吗?”
我听完就意识到他还有后手,当即就趴在石头后面准备再观察观察,这时四面八方陆续传来呜嗷的叫声!
这是被我打死的那只白狐才有的声音,难道它没死?想到这里我惊恐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七八只白尸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转眼就把鼠前辈团团围住,然后同时冲了上去。
鼠前辈手中只有一把峨眉刺,根本抵挡不住它们的攻击,我咬着牙就要冲上去,却发现圣母杖突然颤抖起来。
我猛的想起鼠前辈说过的话,红着眼睛一点一点朝降头师靠近,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鼠前辈身上。根本没想到我会在他身后。
等距离足够近以后我迅速念出北斗天狼决,然后身子猛的跳起来,用尽全力将圣母杖朝他胸口刺了过去。
这时他好像感受到了杀气,惊讶地回过头,当他看到闪着金光的圣母杖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跑。
我顺势将圣母杖抛了出去,降头师见躲闪不及,赶紧抽出尼泊尔军刀来。没想到圣母杖散发出无限璀璨光芒,直接化成一道闪电将尼泊尔军刀打断,然后洞穿了降头师的身体。
等圣母杖落地的时候,降头师胸口已经出现了碗大的疤,鲜血喷了我一脸,他不可置信地低头想看看自己的伤口,却重重的跪在地上。
我没想到圣母杖威力这么强大,眼看着鼠前辈不行了,抓起圣母杖就朝白尸们冲了过去,不料没等我冲过去它们纷纷倒地。
“小子,可以啊!”鼠前辈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撇撇嘴说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你怎么不早点用?他听后一吹胡子,气鼓鼓地开口道:“你小子别不知好歹!圣母杖上面的能量需要激活,而且还会认主,我让你第一次用是为了你好。”
“算了,你的伤怎么样?”
鼠前辈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想把圣母杖送给我,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乐呵呵的接受了。可是在腾冲的这几天我总觉得他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就打了个哈哈把话题移开了。
“被划了几道口子,不碍事。”
鼠前辈挥了挥手,随后让我给巴吉打电话,电话接通以后我就兴高采烈地说道:“巴吉,我们把盗墓贼解决了,你们的祖坟以后安全了。”
“哦,谢谢!”
出乎意料的,巴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甚至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伤感。
我有些不悦,心说我们爷俩为了你们差点连命都丢了,你们倒好,玩的一手拔吊无情。
没想到我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巴吉却说有份礼物要送给我们,让我们明天早晨去陷阱那里见面。
我倒不图他们的礼物,但还是有些好奇,第二天一早就拉着鼠前辈一起去。他本来还不想去的,我就说反正还要继续寻找不死草,我们干脆见过他们以后直接顺着马鞍山往东走算了。
鼠前辈这才答应下来,满口不以为意的说巴吉这帮孩子能送什么礼物?还不如给我一只大猪腿……
看来他吃人家的野猪腿上瘾了!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地走到陷阱边上,却惊愕地发现巴吉他们全部身穿白衣,身前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发现他们这个团伙的二号人物,也就是那个柱子不见了,除此之外包括巴吉在内,好几个人身上都受了伤。
“柱子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急忙问巴吉:“怎么会这样?”
他没说话,缓缓从地上抱起一个盒子递给了鼠前辈,鼠前辈随手打开,然后目光颤抖的说道:“不死草,这是不死草?”
我就站在他旁边,听到这话直接看过去,赫然发现小盒子里装的是一株闪着蓝色幽光的草类植物,上面甚至还带着泥土。
原来不死草长这个样子!
随后巴吉含泪告诉我们,在我们对付盗墓贼的这几天,他们一群人没日没夜的在山上寻找不死草。
他们是当地人,知道外面经常有人来找这种植物,虽然不知道不死草的用途,却明白年代越久的功效越大。
一群人就去了当地最凶险一座山峰,终于找到了这棵长在寒棺中的不死草,却惊扰了里面的僵尸。
最终以柱子死亡,其余人受伤的代价才将不死草带了回来。
鼠前辈听后愣了很久,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柱子的棺材前,我也红着眼睛跟着跪下!
这件事情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很多时候鼠前辈都会问我当时为什么会跪,我说你是我爷,你都跪了我能不跪吗?
随后我们都会相视一笑,因为我们都明白自己跪的是阿昌族同胞感恩的品质与淳朴的情怀。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这是华夏民族最骄傲的品德,如今却只能深藏大山,在外面几乎都看不到了……
第六百一四章 鱼鳞病
从腾冲回来以后,我有意地想多陪陪鼠前辈,就又跟他做了几桩生意,但都是些比较好对付的阴物。
又过了半个多月,李麻子满血复活后非要跑过来找我,鼠前辈知道以后当即赶我离开,说有李麻子在,干啥事都不踏实。
我听完一阵尴尬,也怕李麻子真的追过来,见鼠前辈确实没什么危险就跟他告别,回到了我的古董店,气的李麻子大呼我不够意思。
当天我们两家人在外面好好吃了一顿大餐,傍晚的时候李麻子和如雪抱着小念楚回家,我也牵着尹新月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赶。
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有点不正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兴高采烈的,眉宇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伤感,所以一回到店里我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可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早就知道她什么脾气,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