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奔驰,奥迪……
我终于明白李麻子为什么对老港的事儿这么上心了。这简直就是个暴发户啊,就差在脑门写上‘我有钱,来骗我’几个字了。
我选了一辆比较宽敞的越野吉普,正好李麻子拎着一包吃的过来:“我去!老港这家伙行啊,都混到悍马这个级别了?”
我和李麻子相视一笑,回到客厅五花大绑,将老港抬上了吉普车。
车子开到小区大门的时候,我们被保安拦了下来。他示意我们放下车窗,怀疑地看着我:“这是你的车吗?”
“我一哥们的。”我答道。
“哥们?叫什么名字。”保安一边说,一边绕到了后车窗检查。一眼就看到了五花大绑的老港,然后吓得向后退开几步,有些震惊的看了我一眼。
“兄弟,这是个误会。”我苦笑道。
没给我反应的时间,这家伙冲着对讲机吼道:“一号门有情况,请求支援,有业主被绑架了!快报警!”
他嗓门大得出奇,我相信不用对讲机,半个别墅区的人一定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有业主遭遇绑架。
李麻子在副驾驶位置上紧张地看着我:“张家小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我狠狠踩下一脚油门,砰地一声撞飞了栏杆,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了马路。
事后李麻子用三个词形容我:果断,爷们,帅。
车子平稳的开上了高速公路,我冲李麻子温柔地笑了笑:“回头老港清醒了来讨说法,修车的钱从你那份里出啊!”
李麻子立刻就把三个词改成了:卑鄙,无耻,毒。
李麻子想了想,有些后怕地问道:“张家小哥,保安那边如果真报了警,咱俩就成了绑架犯了,不会全国通缉我们吧?”
我冲他扬了扬眉:“咱俩现在属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解决了一字钟的麻烦,老港清醒,由他出面解释,咱们俩就什么事儿没有,之前的一切都是个误会。如果解决不了,下半辈子咱俩就得在监狱里斗地主了。”
李麻子缩了缩脖子:“不会的,不会的,有你在,一定能解决的。何况……我还有儿子要照顾呢。”
李麻子这人虽然不靠谱,但对他儿子却是一等一的好。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麻子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有些狐疑地问道:“张家小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把老港之前给我的名片丢在了他的身上:“去找这个姓宋的人,老港现在神志不清,最了解一字钟的人,恐怕就是它的原主人了!”
第三百八九章 宋太太
我专注地盯着前方。
李麻子皱了皱眉:“不是说那人已经挂了吗?”
“他不是还有老婆吗?”
“可他老婆也进精神病院了啊!你觉得她的神志能比老港好到哪儿去?”李麻子对我的提议持怀疑态度。
“神经病也得试试看,这是咱们唯一的办法了。”说到这里我就有气,想都没想地捶了李麻子一拳:“还不是你惹得麻烦,这会儿知道怕了?耗子给猫当三陪,你赚钱不要命了!”
李麻子嘿嘿傻笑:“张家小哥,我虽然蠢了点,但架不住您英明神武啊,这才是真正的取长补短!我不多嘴了,惹得您心烦,反正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全听您支配。”
我哼了一声,专心开车。
李麻子回头看了看老港,这家伙大概被一字钟折磨得身心疲惫,竟然在晃晃悠悠的车厢中呼呼睡着了。
很快,李麻子的呼噜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车连续开了两天,我和李麻子才拖着极其疲惫的身子在精神病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李麻子探头探脑地向外看了几眼:“张家小哥,放心吧,我扫了一圈,没发现警察。”
我解开安全带,在车里找了个车载刮胡刀,简单刮了刮胡子。李麻子在一旁嘿嘿地笑:“张家小哥,我发现你这人特逗,只要是去见娘们,一准儿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忘刮胡子,泡妞手段之高,兄弟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滚!给老子披星戴月的滚!”我把刮胡刀甩到他身上:“我是怕医院的人误会我也是个精神病,再顺便把我收了,不利索点儿不行啊!你在车里看着老港,我下去看看情况。”
“好咧。”李麻子点头答应了一声。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褶皱不堪的衣服,尽量迈着轻松的步子进了精神病院。
和我预想中一样,这里的管理并不十分严格。和前台负责登记的小护士表明了来意,并额外附赠了几个勾人的眼神之后,小护士自告奋勇的带着我往病房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还跟我说了一下情况:“宋太太蛮可怜的,她老公跳楼自杀了,她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就有些问题了,总是一个人对着窗外自言自语,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哦,对了,你和宋太太是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关系,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受过宋先生和宋太太的资助,听说他们出了事儿,就赶过来看一下有没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和李麻子认识久了,信口胡诌的本事我修炼得炉火纯青。
小护士对我的好感直接写在了脸上:“哎呀,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么知恩图报的人可不多了。”
我冲她微微一笑。
推开病房的门,我一眼就看到病床上抱着膝盖坐着的女人,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头发乱蓬蓬的,一张脸苍白无比。
她本来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听到脚步声,慢悠悠地转过脖子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慢悠悠地转回了脖子。
她的动作格外小心,就像是机器人一般。
小护士见惯了,也不觉得害怕:“这就是宋太太,你过去和她说说话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事儿你就叫我。”
我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小护士满面红光地出了病房。
我缓缓踱步到宋太太的窗前,低低地叫了声:“宋太太?”
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专注地看着窗外。
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自顾着说道:“我有件事儿,想要向您打听,您知道您丈夫从哪里找来的这口钟吗?”
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包里取出了一字钟。
滴答滴答的声音立刻飘荡在病房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