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松上了车,林肯立刻飞驰而出,八辆悍马也同时启动。车辆行进间,三十几个大汉飞速上车,前后各四辆把我们所乘坐的林肯车紧紧的护在当中。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车前座上还坐着三个人。
两个黑衣保镖中间夹着一个身穿灰褐色羽绒服的大个子,大个子的双手被绑着,脑袋上戴着头套,嘴巴也塞着黑布,堵得严严实实。
我有些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扭头看了看韩松。
韩松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两瓶白酒,递给我一瓶,自己掀开瓶盖,一仰脖灌了大半瓶,随即一挥手。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把大个子的头套摘了下来,拽下了堵在对方嘴里的布。
这是一个长着一头金色头发,蓝眼睛的老外。
他左右脸上各有三道一指多长的刀口,新肉向外翻着,血迹还未风干,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一被解开,立刻唧唧哇哇的说了一大通。
不过,他说的都是俄语,我也听不懂。
韩松指着他道:“他是蛇头,罗椰夫就是通过他进入中国的,他说他只知道罗椰夫曾经去过恶魔之谷,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听了他话后,我倒是很奇怪,没想到t恤男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更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手段这么凌厉,在我来之前都已经找到蛇头了。
“你知道恶魔之谷在哪吗?”我问道。
前座的黑衣保镖翻译了之后,那人连连摇头说了一大堆。
一名黑衣保镖向我解释道:“他说他只知道要从坎诺山往里走,具体的路径不知道。不但他不知道,绝大多数住在西伯利亚的居民也都不清楚。那里常年风雪,经常还有大雪暴,就算认路也要走一个多月,而且还有野兽,几乎没有人从恶魔之谷活着走出来过。”
第一千三八五章 神秘的韩六爷(加更)
我一听这话很是失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松一扬脖子,把剩下的半瓶酒也灌了进去,一股极为浓烈的白酒味顿时弥漫开来,很是呛人。
“你还有要问的吗?”他扭头问我道。
“没有了,他既然不知道路,也没什么办法。”我摇了摇头。
“那么,他就没用了。”韩松看了看手里的空酒瓶,打开窗扔了出去。
车外是一座跨江大桥,桥下带着冰碴的江水滚滚奔流,威势十足。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一个黑衣保镖一把捂住老外的脖子,随即掏出匕首来在他脖子上一抹。
老外奋力的挣扎了几下,一条血线蔓延了出来。
另一个黑衣保镖打开车门,一脚将他踢了下去。
老外就像一头刚被扎透了脖腔的猪一样,直落江心。
我看着暗暗乍舌,这帮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他既然是t恤男的朋友,又被告知了这么多,想必t恤男对他也是极为信任,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戒备的。
“怎么,喝不惯这里的酒?”韩松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白酒,一边咬开,一边扭头问我。
我晃了晃酒瓶:“既然初一都跟你说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现在真是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我得尽快……到达恶魔之谷。“
话到嘴边,我把黄昏之剑这四个字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t恤男到底跟他说了多少,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明天我会和你一起走。”韩松说完,又灌下了半瓶酒。
“你也去?”我很是诧异。
“嗯。”韩松点了点头道:“不怕你笑话,我手下的人是不少,可他们也只能对付人类,剩下的事情,他们都帮不上忙。我欠初一条命,他从没求过我,就算是死,这个忙我都要帮的。更何况,黄昏之剑也只有我才能拿得出来。”韩松很是随意的说道。
只能对付人类,黄昏之剑,还只有他才能拿的出来……
这家伙的几句话令我愕然一惊,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t恤男又为什么要找他来帮我?难道这个看起来像是黑道大哥的家伙,其实是某位世外高人?
“对了,你可以像初一一样叫我老六,我和你身上的魔盒差不多,它是离不开血,我是离不开酒,否则都会发狂的。”他说着,把手里的酒又灌了进去。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接连喝下两瓶烈性俄罗斯白酒,可比他的酒量更让我惊奇的,是他几乎知道阴物商人这一行的所有秘密!
t恤男能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全都告诉了他,可见这人极为可信,而且这次俄罗斯之行,也肯定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车队奔行了许久,在一间非常奢华的大酒店前停了下来,停车场上空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几十个黑衣保镖整整齐齐的站在寒风中,我们一起下了车,老六顺手又抓了一瓶酒。
他已经喝了整整五瓶,可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丝酒气都没散发出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简直都无法相信。
整个酒店里都是空的,老六说,这是他的其中一个老巢。
他安排我在这休息了一晚,说等到明天越境!
我刚洗了个澡,老六就让人送过来几大包血浆,看来他不但知道有关于魔盒的事情,而且还相当的了解。
魔盒白天还好,不会发生什么异变,但每到夜晚就自动打开,随着小人的不断旋转,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于此同时,周围的所有声音都会变成同一种旋律——流水,闹钟,电视,所有的声音都会按照这个旋律发出声响。
我和李麻子也立马会被声音所同化,全身上下仿佛有几百上千根钢针一起刺扎一样,痛苦非常。
唯一的办法就是喂血!
盒子喝足了鲜血之后,才会暂时的平静一会儿。
可它的需求越来越大,眼看着再过一断时间,光凭鲜血就不能满足它了。
如果再不及时找到黄昏之剑,我们只怕也会和罗椰夫一样的下场。
第二天一早,韩老六敲开了我的房门。
门外只有他自己,穿着一身极厚的皮大衣,背着一个硕长的黑皮包。
我跟着他坐上一辆悍马,也不知道通过了哪一条秘密路径,直接越过了国境线,进入了俄罗斯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