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皱眉,毕竟如果有机会夺得案首,他也不愿放弃。
“妖怪!”
那声音阴测测道:“妖怪乃是夺天地之灵气而生,其血肉乃是一等一的补品,比那些肉体凡胎的神童要好许多了。你每吞食一只妖怪,你就会愈加聪慧一分,不仅过目不忘还能无师自通!“
“到那时,别说这小小县城的案首,便是状元也是唾手可得!”
少年心中一动,想到那般场面也不免心潮澎湃,而且鬼怪也不是人族,若是自己吃掉那些鬼怪,或许还是为民除害了,这么想来自是更容易接受一些。
可转念一想不免面露疑惑:“但那些妖怪,我一个凡人又怎么敌得过?”
他苦读诗书十数年之久,根本没练过武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降服那些妖魔呢。
“哈哈,到时我可助你一臂之力……”那声音大笑着,逐渐隐匿而去,留下少年一人独自立在热闹的街市角落阴影之中,逐渐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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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苏婉妙比前几日都回来得更早一些,且面上都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似是走路都轻快了几分,站在她身旁的仆人也能敏锐感觉到小姐今天的变化,似乎是遇上了好事,心情极好。
以至于即便是丫鬟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花瓶,她也只是叮咛两句以后要多注意,却也没有过多责怪,不禁让许多人都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好事能让小姐心情愉悦一整天呢?毕竟他们有听闻,从早上出门开始小姐便是这般模样了。
杜白看她神情,觉得自己大约是猜到了几分。
或许是那刘家有动静了,也不枉自己昨晚辛苦跑一趟刘家。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当他问起时却见婉妙微微摇头:“那些被刘家挖走的工匠并没有回来。”
“嗯?”
杜白眼神一凝。
难不成那刘义闻根本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里?还是说那家伙干脆就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所以就完全抛之脑后了?
心还真够大的啊!
看来今晚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去一次的……
而在他思索的时候,苏婉妙却是微笑着继续道:“再说,那些工匠们即便是今天回来,这拖了四五天的工期也不可能一天之内补回来……”
“那娘子你今日怎的这般心情愉快?”杜白不禁有些好奇。
苏婉妙闻言轻轻掩着脸颊,面色微红:“原来很明显吗?”
“我只是觉得,既然瓷器的事情已经落了空,倒也不必再去纠结于它,眼下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珍惜呢……”她抿嘴一笑,眼里几分释然,轻声娓娓道来,“如此一想,顿觉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肩也似是轻了不少呢。”
至于其它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却也是形容不来的,但总在心中暖暖的,说不出来的喜欢,或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吧……
晚饭之后,苏芷柔不知从哪里来的兴致,突然想拉着她姐姐一起去外面散散步走一走,苏婉妙自然是耐不过她,只能答应了。虽然她看起来似是有话想和他说的样子,大约也是要等到以后再说了。
“不准跟来哦!”
出门之前,苏芷柔悄悄回头对杜白做了一个鬼脸,比着口型说道。
杜白不禁哭笑不得,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今晚本就有些忙碌,自然不会去跟着她们闲逛的。
第127章 姐妹
苏家的游船上,苏婉妙恬静地坐着,望了一眼灯火明亮的岸边以及那随着月色上笼而逐渐多出来的在夏夜出来乘凉的人群,回头看着正对着岸边发呆的妹妹笑道:“芷柔,怎的今日忽然有兴致邀我一起来坐船了?”
“唔……”
苏芷柔微微歪了歪小脑袋,趴在窗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小声道:“姐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坐过游船了吧……”
“……是啊。”
苏婉妙微微一怔,旋即轻叹一声,面露回忆之色:“大约……一年了吧。还记得上次坐船的时候,是去年也是这般时候的赏月诗会。那时候河面上有许多的画舫连成一片,犹如陆地一般。许多的佳人才子齐聚吟诗诵词,很是热闹呢。”
“那时候好像有几位有名的才子想邀请你上船参加诗会,结果都被你给骂走了……”
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她轻轻掩面取笑。
“是啊,那么热闹,”苏芷柔皱了皱小鼻子,此时的她依旧一副不屑的模样,“那些所谓才子也不过是臭书生,张口闭口就是读书写字,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科举高中,迂腐无趣似是木头,本小姐才不稀罕跟他们一起玩!”
“小妹啊,你若是一直这么任性下去,姐姐可要担心你嫁不嫁得出去了。”苏婉妙半是宠溺半是好笑地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不要才子书生,你难不成想嫁给那些山野村夫?”
“都不要!我要一直陪着姐姐!”
苏芷柔轻哼一声,转而突然环抱住苏婉妙,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发出犹如撒娇般的声音。
“那可不行,妹妹你生得花容月貌,若是不肯嫁,不知多少男人要捶胸顿足了。”
这里只有姐妹二人,两人说起一些闺房密语,说说笑笑也不会被外人听见,自然稍稍放开了一些。
“姐姐……”
苏芷柔不依地蹭了蹭,娇声道。
只是这时候,她顿了一顿,转而小声道:“姐姐,你与姐夫的婚事,也是在那时候爷爷提议的吧……”
苏婉妙一怔,嘴角浅笑:“是啊……那时候爷爷提起,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便也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只是爷爷之后说帮我物色好入赘的人选,许久之后才告诉我那人的姓氏与来历,甚至没来得及见一面便拜了天地……”
那时候她总也会在想,爷爷会为自己挑选怎样的一个夫君。但大概有才的君子是不愿意入赘一介商贾之家的,因此这本身也便限制了那位夫君不会多么出众,大约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洞房那一夜的时候,她也没有出乎意料地发现的确是如此的,甚至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坏一些。
不过,既是入赘,自己便也算是亏欠于他,便是如此无能之辈,她也愿意好好待他。
只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有些惊喜,起初对于这桩婚事持有的一种类似完成使命一般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自己也没注意的变化……
现在回忆起来,两月前的自己和相公似乎都不太成熟,对这桩婚事都带着几分排斥。或许直到现在,才有所改变。
“那,芷柔想问一个问题,姐姐你可不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