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面对一个无辜的生命你怎么就下的了手。”我苦涩道,心中很不好受。
缓缓睁开眼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坏的结果也得去面对。
向脚边看去,愣住了。
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张大了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急忙向袋子里看了一眼,脸色一阵变幻。
我咽了口唾沫,望向薛三爷。
薛三爷又抽起了烟,望着天边,烟雾将他阻拦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从麻袋里滚到我脚边是一颗头颅,只不过那是一个猪头,一个被剔成了白骨的猪头。
麻袋里装的鼓鼓囊囊的也是尸骨分离的猪肉,有血水正向麻袋外面渗着。
顿时我脸颊一阵涨红,如同被火烧一般。
是我先入为主的想错了,是我误会了薛三爷。
“三爷,大伙儿正等着你的肉呢,你在这里磨蹭啥呢?”一个中年人骑着车子过来了,冲着薛三爷大喊。
“叫啥呢,要吃肉不知道自己来拿啊!”薛三爷瞪眼,声音很大,吓的来的那个中年人一个哆嗦。
“三爷,要是你不愿就算了,我们也只是说着玩的。”见薛三爷发火了,中年人小声道。
“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个钉,赶紧拿着肉滚蛋!”薛三爷大骂。
中年人赔笑,扛起麻袋赶紧骑车走了。
“三爷,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我向薛三爷弯腰赔礼道歉,确实是我弄错了。心中很是尴尬,现在想想刚才的事,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我那么误会薛三爷,他也不解释一下。
“抽吗?”薛三爷递了根烟给我,我摇头拒绝了。
“小哥,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薛三爷抽了一口,“反而我觉得你这娃娃一身正气,很不错。”
我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去秃子那里了?”薛三爷瞟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笑。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的确是骗了你,那也是情非得已,那天晚上从秃子那里回来在路上遇到了几个老家伙,我们就一起去街上喝酒,结果我喝多了差点害得我晚节不保,于是我就破财消灾,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头猪,就是我破的财。”薛三爷慢吞吞的道。
“酒是个害人的东西,我这一辈子也就只是做过这一件破财消灾的事,真是太丢人了。”薛三爷一脸的后悔,“交友不慎呐,要不是那几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我也不会……”
从薛三爷的话中我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事他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也害怕被村里人撞见,所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才会是那般的表现。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一个误会,幸好我没有把其他的人喊过来。
对于薛三爷说的这番话我还是相信的,事情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
回到七婶家里天已经彻底黑了,简单的吃了点填饱肚子,我准备给薛香卜一卦,看能不能卜出她现在在什么位置,是生还是死。
卜卦是爷爷教给我的一门活,我现在道行有限,一天只能卜一卦,而且还要挑时间来卜卦,今上午我已经看了日子和七婶家阳宅的方位,水运东南,气生西北,最佳卜卦时间是亥时。
我在堂屋里摆了一个法坛,所有的工作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亥时到来。
终于到了亥时……
第64章 凶卦
左手心握着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叫做卦钱,也叫做阴阳铜钱。阴阳铜钱和普通的铜钱不一样,是需要人来孕养,铜钱孕养的越好越有灵性,卜出来的卦越准确。
左手高举,双眼微眯,右手捏了一道法印,心中默念卜卦的口诀。
一法完毕,我的精气神高度凝聚,猛的睁开眼睛,目光与三枚卦钱持平,三个呼吸过后,五指松开,三枚卦钱落在了法坛上。
落地开花,卦象已成。
卜卦表面看起来就是拿起三枚铜钱向地上一丢那么简单,事实上却是极其耗费卜卦者的精气神,我现在都微微有些喘息,在那么瞬间呼吸节奏都乱了。
之所以这么耗费精气神,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因为占卜是泄露天机命理的事,容易遭到反噬,必须让人小心谨慎。
如果只是抓起卦钱随便一丢做样子,随时都可以做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都少次,但那样丢出的卦能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我道行太低的缘故一天只能卜一卦,爷爷一天卜三卦,每增加一卦难度和危险是呈数十倍的叠加。
待翻滚的精气神平息了我才低头看卦象,三枚卦钱呈三元之状摆在法坛上,主卦钱落在巽位,我微微松了口气。巽位代表的是长女,也就是我这次占卜的对象薛香,这个卦是准的。
地钱落在震位,代表的是雷,说明薛香在运动,在反抗。
人钱落在泽位,属破军、绝命。
看着这个卦象我有些头疼,不知道待会该如何解释。
这是一个凶卦,雷惊百里,惊恐不屈,命数破军,凶位绝命。
从这个卦象上来看,薛香是一个性格暴躁、敢于斗争不愿屈服于人的女孩,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她妈喜欢吵架,而且吵架还会一气之下跑出家门。
我取的是出事那天的时间,那天薛香天运破军,四吉绝命,五色属白,她那天晚上刚好穿的是白色外套。
她那天晚上最开始是向西边跑的,西边,这村子是坐西朝东,那就是向村后面跑。
村后面?
那个木楼也在村后面。
地钱落在雷位,而在薛香外套上找到了一枚绣花针,绣花针乃是刑凶,雷与刑凶相遇是天杀,那枚绣花针很有可能对薛香产生了伤害。
震位属东,薛香应该是在东方与那根绣花针相遇的,也就是说那绣花针的主人在东方。
东方?
我揉了揉眉心,这个方位太广泛了,薛香的家在村子的中间,东方有很多户人家,该去哪里找?
薛香那天晚上是向村后跑的,怎么又在东边与人相遇了?这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