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远,走咯!”我挥挥手,吆喝了一声赖宝,向西走去。
“你要去哪里?”我走了十几步,陆宝瓶在背后大喊。
“一路西行,行善积德。”我向后挥挥手。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陆宝瓶问。
我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陆宝瓶,叹息了一声:“有缘江湖再见吧。”
“李千斗,你、混蛋!”陆宝瓶尖叫,声音带着哽咽和哭腔。
我没有回头,大步向前走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心中有些惆怅,不敢停留,不敢回头,不敢多说,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今日一别或许此生无缘再见,既然如此,何必要留个幻象徒增悲伤。
“李千斗,你混蛋!”走了很远,我还听到了陆宝瓶的声音,她歇斯底里哭了起来。
转身躲在一株大树后回头观望,那人还站在山脚不肯离去。
哭着、喊着、骂着,终于累了,擦干眼泪跑开了。
“我是天阴煞,跟着我会有不详,这样,最好。”我喃喃低语,袖子里一把匕首滑出,匕首无比精致,上刻着两个字:宝瓶。
不再留恋,一头钻进了那柴草小路之中。
我的路在西方,我的目标是拿到赶山鞭,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125章 棺材拦路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手里拿着一块发黄的白布,我在使劲的奔跑。
那块发黄的白布变得越来越重,我把它搭在肩上,它压弯了我的腰,压的我气喘吁吁,压得我无法奔跑,压得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一阵阴风吹来,那块发黄的白布突然变成了一双穿着红裤子的腿,脚上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那双腿搭在我后背上,就好像是我背着一个穿红裤子的女人。
我呐喊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我使劲的挣扎,却怎么样也没法把那女人甩掉,我转过头想努力的看清楚那女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到。
突然漆黑的夜空划下来了一道闪电,在那瞬间闪电照亮的天地一片刺目。
黑夜中传来了一道女人的惨叫声,那女人嘶吼着,用无比怨恨、恶毒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吼:“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猛地惊醒了过来,一身冷汗,赖宝趴在我身边,睁大眼睛望着我,眼睛清澈,就像是那天上的星星一般。
“他奶奶的,已经是第五天做这个梦了。”我无比恼怒,一咕噜爬起来。
自从离开叁元庄后每天晚上只要我睡觉就会做这个梦,连续五天都是同一个梦,尽管我布置了多种手段还是没用,尽管我强迫自己不睡觉,到那个点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就好像是有一股诡异的力量纠缠着我,每天到时候就让我陷入那个梦境之中。
这个梦让我想起陆宝瓶拍的那张照片,照片中在叁元庄村口那株老杨树上就挂着这样的一双腿。
我回头望了望叁元庄的方向,眼神闪烁,村口那株老杨树上挂着的那块发黄白布是我心中的一个埂,看到陆宝瓶手机里拍的照片我就知道这事不对劲,当时因为一把火把村子都烧了所以我就强行把这事给按捺下去了,没想到这鬼东西接连五天都找了我。
“也不知道陆宝瓶和土蛇两人有没有做这样的梦。”我嘀咕着,眉头挑了挑。
“树上挂着的那块发黄的白发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我做这样的梦?”我呢喃着,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好几次我都想回头再看一看,但被我忍住了。
叁元庄已经被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烬,就算回去也不会看到什么结果。
“或许是我身体里的邪气还没有驱散干净的缘故吧。”我低语,已经五天了,我身体里的阴邪之气还有手臂那么大一团在肆掠,明天还得花一天的时间才能够彻底清除干净。
现在是寅时,还有三个小时才天亮,睡意全无,我决定把身体里的那团阴邪之气驱散干净在继续上路。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才站起身来疏松着筋骨,身体里的阴邪之气全部驱散干净,身上暖烘烘的感觉让我无比舒坦,让我有一种想要吼叫一番的冲动。
阴邪之气驱散干净,身上那些伤倒是小伤,过段时间就会痊愈。
“赖宝,出发咯。”我哈哈大笑,袋子里的吃的全都吃光了,得找地方进行补给。
赖宝把那野狗的心给吃了我发现他身上有了变化,他身上的毛彻底长齐了,油光发亮,黑的像是墨汁一般。他的眼神比以前要凌厉,而且个子似乎也长高了不少,奔跑的速度比以前还要快,唯一遗憾的就是他的后腿瘸了。
“要是你能成精就好,那样我们就可以正常交流了。”我在心中这般想着。
此刻我们在一条山路上,山路狭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大河,当我们向前走了半炷香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嚎哭声,还有一阵阵鞭炮响声,没一会就看到一群手戴丧布的人走了过来,在最前方的是一口黑漆棺材,有八个男人抬着。
原来是有人去世下葬。
我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这地势有些尴尬,一遍悬崖,一边大河,我们没法避让。
遇到白事肯定是得让路的,不能挡它的道,也不能迎面直撞过去。
“哎,按原路还回吧。”我咕哝着,迎面走来的是大事,我不能误了别人的事,吆喝了赖宝一声,赶紧掉头就走。
走了没五分钟,眼瞅着这段路就要走到头了,突然对面又响起了一阵铜锣响声,向远方瞅去,一群衣着鲜艳的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袍的新郎官,新郎官背后是一顶花架,这是一支接亲回来的队伍。
那支接亲的队伍好似没有看到这边走来的送葬队伍一般,哗啦一下一伙人就从旁边的道上插上了这条道,我喊都来不及了。
接亲的队伍和送葬的队伍在一条道上撞头了,这事儿就有些难办了,最关键的是我和赖宝还被夹在了中间。
“下午走的时候没有看黄历,这种事怎么就被我给遇到了。”我在心里嘀咕着。
一边铜锣敲得贼响,喜庆至极,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那顶花轿是如此的鲜艳。
一边哭声震天,悲伤至极,一口黑漆棺材在最前方,两根招魂幡随风飘动着。
两伙人堵在了一起,互不相让。
我向两头看了一眼,今天你们都是大爷,我得罪不起,那边是白事,这边喜事,我还是从这边喜事过吧,吉利。
我走到新郎官面前,拱拱手,先是一脸笑容的道了一声喜,然后轻声道:“新郎官,帮忙借个道呗,让我过去。”
新郎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一脸的横肉,大鼻孔,大眼睛,大耳朵,生的是一脸的凶相,身上充满了戾气。
那新郎官把身子一横,挡在我面前,向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瞬间就把路给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