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是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张脸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陌生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看到了。
有近40年没有看到了，如果再加上轮回幻境的时间，能够上万年了。
时隔这么久，我总算再次看到了。
“你干什么啊！”她瞪了我一眼，连忙把面纱再戴上。
“楚轻舞。”近距离地看着她，我情不自禁地轻声叫道。
可能是我太激动了，导致声音都失真了，这一句话声音沙哑，完全听不出我本人的嗓音特色。
“你究竟是谁？对我太无礼了，我会向父亲告状的，退下。”
她脸上的面纱被我朝摘下，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好似我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我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
她就是楚轻舞，我唯一没能保护住的人。
当年在血海宫殿中，鬼将级别的魂使暗落带领着一群魂使，把我打得血肉模糊，肉体死亡，而后带走了楚轻舞。
尽管后来我杀了暗落，但再也没能找到楚轻舞。
在楚轻舞被带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总有一天会到楚江殿把她救走的。
我以为她在自己的家里，在父亲的庇护下，会过得很开心，但目前看来并不是如此。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楚轻舞冷冷地看着我。
我不能说话，你知道吗，我现在还没有救走你的把握，我不能让你认出我你知道吗！
脸上的银色面具挡住了我大半个脸，楚轻舞没有认出我。
“呼！”微风在花园中吹过，很快就到了我们这里，将楚轻舞的黑发和宫纱吹起。
“哗啦啦！”
我脑后的头发被吹得猎猎作响，不断地拍打背部的衣袍。
其实我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所有的话哽咽在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还不是带走楚轻舞的时机，我不能冲动，40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在一时半会。
你知道吗，我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冲动弱小的傻小子了，我已经是半帝了，等我筹谋好，就能带你离开这个囚笼。
“公主。”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传出，紧接着一大群的守卫迅速冲了过来，上来就把我架住了，保护住楚轻舞。
“公主，没事吧？”带头的将领满含杀气地瞪了我一眼，而后询问楚轻舞的情况。
“我没事，他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守卫吗？”楚轻舞惊愕地看着我。
“不是。”领头的摇头，“他不是守卫，是闯入者，那边有一条道路的分叉可以通到这边，是我们防护不细致，请公主责罚。”
“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多谢公主宽宏大量。”他恭敬地赔笑，然后对下属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
“是。”下属们押着我，离开了。
我全程都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押着，没有挣扎。
这是我自愿的，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只是上等道皇，我要动手的话，他们一起上都不够我杀的。
在被带着离开的时候，我最后看了楚轻舞一眼。
“好奇怪的感觉。”楚轻舞也看到了我离开时候的眼神，怔怔地看着我被带走的背影。
“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休息吧。”他带着剩下的鬼修跟了过来。
偌大的庄园中转眼间又只剩下楚轻舞一个了。
楚轻舞看着我离去的地方，发了好一会呆，又低头看了看手绢，然后猛然惊醒，抓着手绢走开了。
“看什么看，快走，以后别他吗地瞎走。”守卫们骂骂咧咧地把我带了出去。
“关门。”他们将庄园的大门关上。
在门快要彻底闭合之际，我似有感应，转头顺着大门的缝隙看进去，然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
“彭！”大门关上了。
“走吧，还愣着干嘛。”他们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再有下次，我们可就不会放你走了啊！”领头的呼喝道。
我抬眼扫了扫他，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啊？擅闯公主府邸，罪名不小。”我背后的鬼修们在议论。
“声音小点，你懂什么，他至少都是半帝的修为，我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而且我们绑他的时候，他非常冷静，一点不怕我们似的。”
领头的有点后怕。
“幸好他没有动手，估计他是走错路了，不是想要害公主。”
“这么说来，还真是惊险啊！”众人后知后觉，纷纷附和。
第53章 孟婆的考验，虚无风暴
我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声，并没有理会。
那个领头的守卫很有眼力，看出我不好惹，所以没有把我怎么样，表面上训斥几句就万事了，很圆滑。
“楚轻舞，楚江殿，楚江王。”
我没有再回头看，心中却在不断地思索。
楚轻舞是楚江王的女儿，那么楚江殿的人自然是称呼楚轻舞为公主，当初在血海世界的时候，暗落他们也是叫楚轻舞公主的。
“楚轻舞的住处应该就是那所偌大的庄园，看守卫他们并没有强行禁足楚轻舞，就只是做着寻常的守护工作，看来楚轻舞至少没有被禁足，是可以四处行走的。”
我边走变想。
楚轻舞虽然可以自如行走，但楚江王绝对不会允许楚轻舞离开楚江殿太远，所以也许楚轻舞曾经抗争过，没能抗争得了楚江王，逐渐地也就屈服了。
看她手绢上绣的图案，楚轻舞是没有忘记我，对我的情意还在。
我就担心楚江王为了打消楚轻舞对我的思念，强行抹除她的记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要想救楚轻舞，就得带着她从主殿闯出楚江殿，难度不是一点半点的。
我思虑着，随手拦下一辆马车，乘坐马车向着城外赶去。
楚江殿的马车比古代的那种普通马车高级很多，光是拉车的马就是蕴含着神兽血脉的离火炽焰战马，而且还是三匹马拉一架。
这种战马浑身火焰缭绕，奔袭的速度很快，能够拉动很沉重的物体。
当然，价格很贵。
“当初在刘渊然墓穴的时候，楚轻舞应该是不小心从鬼世界逃出来，被刘渊然抓住，然后封印在血海里的，楚江王得知消息之后，派魂使去救援。”
只不过，有一点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很无语，楚江王居然就派暗落去营救楚轻舞，暗落只有鬼将的修为啊！
要救一个公主，好歹也要派半皇的吧。
当时鬼皇不能出世，最强者就是半皇，我估计出世之后的刘渊然就是半皇。
“也许是鬼将目标小，更加容易实现救援的目的？”我只能自己瞎猜了。
没多久，我就被带到了南天门处，付钱下车，我就直接出了南天门离开了楚江殿。
楚江殿的格局很大，整座悬浮着的城池蕴含着一股无上的仙气和气数，恍惚间真的让我有身处天庭的感觉。
帝城和帝国上面就是天庭，不管是鬼世界还是人世界的势力，到了最后，晋升的唯一终点就是天庭，这就是所谓的万法归一。
泰山殿和楚江殿还是有差距的，楚江殿的气象更加雄厚，隐隐约约有了天庭的气象。
我离开了楚江殿，回到第一域界以后，发现路上的军队变多了，有的军队编制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域的执法军队，而是其他殿堂的直系军队。
“看来各个殿堂的军队都耐不住性子了。”我冷笑。
本来十殿就互相攻伐得激烈，如今泰山殿和阎罗殿撕破脸，其他殿堂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至少得来个浑水摸鱼。
我问了问路人，找到了王雅洁跟我道别的时候，说的那个镜月轩。
所谓的镜月轩，其实就是一家茶馆。跟别的茶馆不一样的是，镜月轩很清净，比一般的茶馆安静很多。
来这里的鬼修大多是喜欢安静的，过来也就是安静地喝茶，享受片刻的安宁。
我进去的时候，王雅洁不在，估计得等段时间才能把她等来。
王雅洁回去之后，得跟孟婆交差，说几句，然后还要住几天，才能出来。
我也不着急，索性定了个房间，先去休息等王雅洁了。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一个打扮露骨的妖艳女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卡片，然后就走了。
我拿着卡片看了看，上面刻印的是灵魂标记，是她的联络方式。
“修界和凡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我笑了笑，把卡片放在一边。
就像凡界的宾馆酒店里，摆放着某种名片，修界也是，也有这种事情。
凡界有手机电话，作为联络的方式，修界也有类似的联系方式，那就是千里传音，万里传讯。
空间是一个是多维度的存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可以放进去无数的线条，而这种线条，就是修界最平常的联系方式。
卡片上的印记，我只要催动了，就能联系到那个女子。
因为她在空间中设立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通信线，我只要有了打开那条通信线的方法，就能联系到她。
但这种联系方法，很容易被截断，所以不稳定，顶多只能用于最普通的对话，涉及到隐私的一些事情，谁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进行传输。
很快，镜月轩就有人带来了茶和熏香。
我随便喝了几口，就躺下休息，等待王雅洁了。
3天之后，我坐在窗前看街道上景色的时候，感应到了王雅洁的气息。
“来了。”我眉头微挑。
几分钟之后，王雅洁进入了我的房间。
“怎么样？”她一进来就问我。
“楚江殿答应了我的条件，但只有1年时间，并且他们只答应不对我出手，如果我带其他人去劫狱的话，他们还是会出手对付其他人的。”
我回答她。
“够了。”王雅洁坐在桌前。
“孟婆那边，你提前说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