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浓郁的灵气被我吸进了体内。
“不对劲。”
我摸了摸鼻子。
附近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腐朽味道，虽然很稀薄，但还是被我闻出来了。
之前的路途中，没有这股气息，刚刚才闻到的，说明味道就是从附近传来的。
“大漠城。”
看着遥远处，坐落在丘陵上的宏伟城池，我有点恍惚。
我记得，很久之前，鬼世界中也有一座大漠城，那座城池的城主是司徒炫，那座大漠城就是封天城的前身。
现在回忆一下，那些事情宛若发生在昨天。
“不好意思，请降落到地面，大漠城方圆1千公里内禁止飞行。”
在我惆怅之际，一道雄浑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惊醒了我。
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自己被一群鸟人包围了。
他们是妖族的修士，还没能完成化成人形，是道将的修为。
“好，我知道了。”
看他们说话的时候还算和气，我也就降落到了地上，步行前进。
这次出行，我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上了简单质朴的衣服，压制了修为，改变了容貌。
我之前太高调了，用我真实的形象出来太高调了，不方便做事。
1千公里外的大漠城，就是大漠国的皇城，在皇城的周边还有几座卫星城，建造得像模像样的，有发展的潜力。
进入大漠城内部，那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更加浓重了，就好像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躺在我面前，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这股恶臭。
“我去，有够臭的，他们都闻不到吗？”
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实在是太臭了，我快受不了了。
可是我发现，在我身边行走的修士，却没有丝毫反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难道一般的修士都发现不了？”
惊愕之后，我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看来这股臭味就是瘟疫爆发的前兆了，如果我周边的修士闻不到臭味的话，那他们就感知不到危险，最终会被瘟疫沾染，死在瘟疫之中。
“嗤嗤！”
吸收了这股臭味没多久，我突然发现自己肌体的细胞遭受了未知力量的攻击，仔细观察后发现，有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能量，在我体内上下乱窜，意图侵蚀我。
“噗！”
我心念微动，勾连了神识海中的铜棺，将这些诡异的能量震碎了。
“粘附行很强，侵蚀性也很可怕，道皇都很难驱除，这股能量一定就是瘟疫了。”
我心中明悟。
看着城池中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沉默了，其实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瘟疫早就在这座城市里爆发了，只不过修士们并不知道，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我救不了他们，瘟疫具有超强的感染速度，恐怕他们的体内早已充满了瘟疫病毒，只等积蓄到一定的程度爆发。
“咳咳咳！”
路上的行人中，有很多捂着嘴巴咳嗽。
“嘶，怎么咳嗽了，自从有修为以来，我就没有咳嗽过，难道我还感冒了？真是奇观啊！”
他们咳嗽完，轻声嘀咕着，自言自语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一点没有影响。
“作死啊！”
我无奈地摇着头，向着主殿走去。
在主殿的方向，腐烂的味道格外浓重，我去看看情况。
“咳咳！”
主殿广场前的守卫们，手持长矛，弯着腰不断地咳嗽，脸都咳红了。
“他们的病毒已经深入灵魂了，比那些路人们严重多了。”
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噗通。”
没多久，守卫中接连有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全身发抖，迅速失去了生命气息。
随后，他们的身上飘出了一股无色无形无味的烟雾，混在空气中扩散出去。
其他人看不到这股烟雾，但是我能看到。
烟雾就是瘟疫，经过扩散，这座城市里的修士很快就会死光。
“你怎么了？咳咳咳！”
周围的守卫们距离咳嗽着去查看倒地守卫的情况，这么一查探就吸了好几口瘟疫烟雾，情况急剧恶化。
在守卫们混乱不堪之际，我轻松地穿过了屏障，到了主殿之前。
人世界的主殿和鬼世界的城主府，格局布置差不多，都是主殿加广场。
这座主殿上方没有气数海，顶多只是规模宏伟，造型唬人。
“唰！”
我神识扫出，探进了主殿。
“死了？”
神识“看到”主殿中的情况，我不由地愣了。
惊讶之下，我推开了主殿的殿门，进去一看，一位穿着龙袍的威武中年人，软绵绵地坐在龙椅上，死去多时了。
看他的死状比较安详，周围没有激战的痕迹，说明生前没有发生激烈的打斗，但很明显，他不是死于瘟疫，而是被人杀死的。
而且他身上飘出的瘟疫格外浓重，简直就是个移动瘟疫，难怪外面的守卫情况比路人严重多了，合着都是被这国主传染的。
“大漠国的国主死在主殿里，居然没人发现，奇观。”我走进一点，看到他的双眼怒瞪着，死灰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恐惧。
经过我仔细的观察，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在他的眉心有两个血洞。
“嘶！”
我伸出两根手指，凑到他眉心的血洞处比划了一下，尺寸刚刚好。
“帝王命格被挖走了。”
神识顺着血洞进入他脑海中探查一圈，我深深地皱起了眉毛。
第16章 追踪神秘人，道光之死
谁干的？
来无影去无踪地，居然还把大漠国的国主杀了，挖走了帝王命格。
这位国主的帝王命格并不强，要他的帝王命格干什么？
“凌志，你知道帝王命格被挖走的事情吗？除了大漠国国主的帝王命格被挖走，还有哪位帝王的帝王命格被挖走的事情吗？”
我沉吟之后，联系上了凌志。
“嗯，有的，只不过帝王命格被挖的事件，一直是和瘟疫爆发事件没有交结的轨迹，所以我们也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凌志说话间，传给我一份帝王命格被挖的资料。
我读取了，稍微整理了一下。
按照凌志给的资料反馈，帝王命格被挖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在十年的稳定期内，涌现了无数势力微薄的修士国度和低阶帝王，他们的帝王命格虽说很弱小，但终究是帝王命格。
两个帝王在争斗，互相吞并的时候，一旦战胜对方，就会把对方杀了，吞噬对方的帝王命格，用来增强自己的帝王命格。
因此，凌志给我的这份资料上，记载的帝王命格被挖的人物很多。
令我欣慰的书，天罡的情报系统足够强大了，在每个帝王命格被挖走的人物后面都标注了命格丧失的原因，以及被谁挖走的。
我注意到名单上，有好多帝王，命格丧失得不明不白，后面的标注是“未知”。
“未知的标注是什么情况？”我拧着眉头问凌志。
“意思是我们不知道那个帝王的情况，不知道他的帝王命格是怎么被挖的，也不知道是被谁挖走的。”
凌志如实回报。
“好了，你去忙吧。”我断开了和凌志的联系。
这份资料上的信息非常详细，不用凌志讲解，我都看得懂。
我取出了对瘟疫的记载资料，和帝王命格被挖走的资料，进行对比。
“嘶！”
这么一对比，我顿时发现了端倪。
谁说瘟疫的行进没有轨迹的，那是因为凌志他们没有找到对比物进行归纳。
而我手上的帝王命格丢失的资料，正好是瘟疫蔓延轨迹的参照物。
我把那些未知原因的命格丢失者，练成一条线，形成了一个运动轨迹。
然后再把瘟疫传播的城市练成一条线。
最后，把这两条线结合实际，放在一张图里，情况顿时明朗了。
两条轨迹线的起点是不一样的，但是终点都汇聚在了大漠城。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两条线在不断地接近。
“看起来，像是瘟疫蔓延轨迹，在追赶另一条轨迹，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发懵，线索太少了，我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瘟疫似乎是人为扩散的，也许是某个邪恶的道器造成的。
可是那条挖走帝王命格的轨迹线，又是怎么造成的？
很明显，两条轨迹线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另一条的帝王命格丢失是轨迹，究竟是偶然呢，还是说两者确实有联系？
我研究了很久，还发现了一个现象，两条轨迹有好多的重合处，有好多地方既出现了瘟疫，帝王的帝王命格也被挖走。
“怪了，什么东西在捣鬼？”
我收起两张图，离开了主殿，探手将整座大漠城封锁起来，然后循着空气中飘荡着的腐朽味道，追踪着离开了大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