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北的一座名叫平安小区的老式小区内,曾世友一家人在这里已经生活近六年。
原本这家人一直住在农村,没有多少文化,但将邻居杀害后潜逃,为了不被发现,什么工作都做。
期间居无定所,四处躲避,直到六年前才终于定居高河,姓氏没有变,仍是姓曾,但所有人的名字都已经改掉。
男主人曾世友以前叫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他和妻子一直在工地打零工,曾世友当保安,妻子田晓霞在工地食堂做饭。
当时帮助藏尸的儿子并没有考上大学,早早就业,在高河一家ktv做吧台服务员。
平常没有谁在家里,但今天凑巧,所有人在前一天晚上都有事回家,在家里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曾世友要准点去工地上班,早早起来,跟迷迷糊糊的妻子打了声招呼。本来也想给儿子说一声,但儿子的卧室门紧闭,显然睡得很沉,他没有去打扰,轻轻关上门出去。
曾世友个子较小,整个人长得精瘦,但行动敏捷,走路步伐很快。
他出门的时候才六点一刻,天刚亮,小区里没有多少人起床,且天气阴沉沉的,仿佛随时就会下雨。
出了住宅楼,来到小区院子后,曾世友紧了紧衣领,抬头看看天色,脑袋往左后方转去,随即眼瞳一缩。
只见那个方向的花坛旁,有一个光着上身的老头站在那里。
这老头并不瘦,身上有那么几两肉,只是这种冷飕飕的天气光着膀子出现在外面,让人感觉很怪。
曾世友也有些诧异,但他不想去管别人,心想应该是哪个晨练的在冬练三九,当即迈步离去。
走了几步后,好奇心起,驱使着他扭头一看,随即愣了一下。
只见那光着上身的老人并没有在花坛边锻炼,而是一步一步往他的方向走来,面无表情,目光盯着自己,步伐稳重,但双臂却不摆动。
这一幕很古怪。
曾世友皱着眉头,仔细看了这老头的脸,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甚至也都算不上脸熟。
他几乎很少回来住,不认识小区的邻居也很正常。
回过头,曾世友快步离去,不再管那仿佛在散步的光膀子老头。
出了小区,附近一家早餐店已经开张营业,曾世友摸了摸肚子,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心想还来得及,遂走进早餐店,要了一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
早餐店里也有其他早起的人在吃早餐,但客人较少,还算安静。
店老板的动作很快,曾世友选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刚刚坐下没多久,早就蒸好的一屉小笼包和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就被端上桌。
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曾世友夹起一个包子呼呼吹了两口,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喝了一口粥,再夹起第二个包子时,他猛地一愣,抬头看向店外。
在不远处的小区门口,那光着上身的老人缓缓走出,对着早餐店的方向一步步走来,走动的过程中双手仍然垂直不甩动,目不斜视,直直的盯着坐在早餐店门口处的曾世友。
两人的距离,越来远近。
曾世友把筷子放下,自言自语道:“好奇怪的人。”
随即他提醒身旁不远处另一个正在吃早餐的人,道:“你看看那老头,光着上半身,这种天气也不穿件衣服,就这么走在街上来了。”
那人抬起头,眼神迷茫,开口道:“谁?”
“喏。”曾世友伸手一指快要走上早餐店台阶的古怪老人,“就这老人啊,这么大个人,难道你看……”
话没说完,那吃早餐的男子道:“这里哪有人,你|娘的,大清早你不要吓我啊!”
曾世友当即愣住,就见那古怪老人已经走上台阶,一直没有甩动的双手伸出,五指张开,对着自己走来。
同时,这老人嘴唇微张,可以看见嘴里浓稠的黄色液体粘连着他的上下唇,并且从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啊啊声。
曾世友当即炸毛,霍地一下站起来,快速后退,撞倒了店里的数张凳子。
在对方靠近之前,快速闪身,绕过了这行动缓慢的古怪老人,踉踉跄跄的跑出早餐店。
一回头,曾世友发现店里的所有人都在惊讶的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古怪老人,似乎……真的只有自己才能看见他。
我能回档不死
第305章 诡丝之它在身后(求订阅,求月票!)
“完了,撞怪异了!”
这是曾世友的第一反应。
他不认为大清早、这一个早餐店的人都在联合起来整蛊自己。
再说自己也不认识这些人,人家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肯定撞怪异了,否则其他人不可能谁都看不见那老人,而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虽然此时早餐店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那店老板也是,情况很古怪,但店老板并没追出来问曾世友要早餐钱。
曾世友可没空理会他们了,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古怪老人。
只见这老人错失了目标后,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微张的嘴唇闭上,伸出去的双手也重新放下,仍是不摆动,走下台阶,对着曾世友再次走来。
“操!”
曾世友嘟囔一句,心脏咚咚直跳,转身一路小跑离开。
他想跑回家去,但转念一想,如果引狼入室怎么办?
或许这老人怪异是自己刚才在小区那里出来的时候被缠上的,现在回去,反而会连累家里的人。
想到这一层,曾世友转而往工地走,来到公交站台前时,自己要乘坐的702路公交车正好到站,他一步跨上去,投了钱,走进公交车里面。
因为时间很早,车上还有很多空位,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透过玻璃窗往外张望。
视野中,仍然能够看见那光着上半身的老人,这老人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步行速度,往公交车开走的方向前行。
果然就如曾世友所看到的那般,街上不时有人从这老人的身旁经过,但所有人对他都视而不见,根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