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刚一跑出来,那女人也已经吓得惨叫着从里面钻了出来,往外飞奔时借着火光就见她屁股上黑了一大块,估计是让火给烧的……
一钻出玉米秸垛,两人一阵惊叫,而玉米秸垛也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捆燃着一捆、一垛燃着一垛,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烧成了一大片火海……
紧接着没几分钟的功夫,就见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亮起了灯来,一见村后的荒地着火了,老少爷们儿们赶紧拎着水桶、扫把就跑了过来,而村长和那女人估计是吓坏了,衣服都在玉米秸垛里烧没了,可两人竟然都忘了自己没穿衣裳……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呢,一大群村民已经跑了过来,一见两人正光着在火堆前活蹦乱跳的,瞬间就傻了眼,这时人群中跑出个拎着水桶的四十来岁中年人来,往那女人的身上一看,脸色瞬间一变,举起水桶就往女人的身上砸了过去……
“好啊你,你们……你们干什么呢……”
女人惊慌中回头一看,也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这应该就是她那男人,支书无疑了。
一时间村长和那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毕竟衣服都没穿,而支书也没等两人解释,已经从身边那村民手中抢过了铁锹来,迎着两人就拍了过去……
“我打死你们这对不要脸的……”
“别!别动手,别动手啊……”
见劝都劝不下来,村长吓得拉着那女人就往不远处的树林子里钻,支书岂能饶得了他们,一招手,又十来个村民已经跟了上来,追着那男女就进了树林……
一看越来越热闹,躲在玉米秸垛后面的陈薇我俩笑得都不行了,陈薇狠狠掐了我一下,强憋着笑瞪了我一眼说:“姓马的,你真是个道士吗?你可太坏了!”
“嘿嘿,这不教坏,这叫惩恶扬善,还有,你都拜我为师了,就不能叫我一声师傅吗?”
我俩正说话的功夫,剩下的村民已经开始救火了,而这时就见殷浩也已经从家里跑了出来,拎着个水桶就来帮忙。
我一见时机到了,趁着荒地上乱糟糟的没人注意,赶紧抹黑从人群后面溜了过去,直奔向了殷浩的家……
“姓马的,咱现在去干嘛?”跑到殷浩家门口时,陈薇问。
“废话,先搞清楚那黑皮包里是什么东西再说……”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就带着陈薇跑了进去,可一进院子才想起来,殷浩还有个重病的老母亲躺在家里呢,可不能把她吵起来,于是示意陈薇放轻脚步之后,我俩蹑手蹑脚就溜进了殷浩家的中堂。
那房子很老旧,是三间老式的土坯房,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进了中堂之后我先掀起里屋的门帘往里一看,只见屋子里黑乎乎的,借着朦朦胧胧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月光,只见殷浩的母亲正一动不动躺在炕上,蒙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似乎是睡着了,而之前殷浩带回来的那黑色的皮包,此时就放在最里端的炕沿上……
见老太太没被惊醒,我和陈薇蹑手蹑脚就撩开门帘进了屋,一进屋就感觉一股臭味袭来,我不由地又心酸了起来。
老人卧病在床动不了,都不能洗澡,身上难免发臭难闻,都到这份上了殷浩还不离不弃地照顾着母亲,真是个大孝子啊,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和邪祟打上交道了呢?
心里这么想着,我和陈薇已经溜到了那黑色的皮包前,我把皮包往旁边挪了一下,挪到正好月光能照到的地方,随后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扒开皮包往里一看,只看了一眼,一瞬间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直接就麻了……
而我还算好的,陈薇往里面望了一眼,顿时吓得一声尖叫,往后一退步,差点儿一屁股摔在地上……
那黑色的皮包里,装着大半皮包……
血淋淋的人眼球……
第497章 纸人作祟
一反应过来我赶紧捂住陈薇的嘴——
“别叫……”
然而,还是晚了,她已经叫出声了,而即便我一个半年多以来身经百战的大老爷们儿,看到包里那东西之后,说话的声音也已经颤抖了起来……
但眼前让人惊慌的并不只有那包里的东西,还有就是陈薇刚刚那一声惊叫,无疑已经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殷浩母亲,我心说这下可糟了,老太太如果发现了我们,我们又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直接告诉她,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在和妖魔邪祟狼狈为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我正想这些事,却见躺在炕上那老人竟然完全没有因为刚刚陈薇那声尖叫而惊醒过来,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不可能啊?难不成老人耳背?
不,不对,昨晚我们来了殷浩家里两次,虽说都没有进屋看望殷浩的母亲,但在门口和院子里确实听到过殷浩和母亲的对话……
等等……
对话?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想,昨晚来的时候确实在院子里听到过陈浩和自己的母亲在屋里说话,可却完全没有听到过他母亲的声音,当时我们的处境毕竟很危险,因此也没多想,只以为老人卧病在床有气无力,所以说话的声音比较轻……
可结合现在一看,显然这里面有古怪……
一察觉不对,我赶紧跑到门口打开了灯,往炕上一看不要紧,陈薇又已经吓得尖叫着坐在了地上,而我也已然是脸色苍白……
那躺在炕上的,哪儿是什么殷浩的母亲,分明就是一只……扎纸人……
扎纸人,又是扎纸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躺在炕上那扎纸人与之前从鬼车上走下来的扎纸人不同,这纸人竟然是一个女人,相同的是都是红腮帮红嘴唇,诡异地发笑,身上还蒙着一床厚厚的棉被……
“师,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薇吓得说话都哆嗦了起来,而我也是惊慌地摇了摇头,但为了查明真相,还是壮着胆子就朝炕沿走了过去。
而越是走近那纸人,那臭味就越是浓烈,我心里又是一震,纸人,又怎么会发臭呢?
一时怀疑,我壮着胆子伸手就将那盖在纸人身上的棉被给掀了开,另一手也已经掏出了白泽扇,以免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状况……
然而那纸人只是好端端地躺在炕上,全无任何动静,倒是身上的棉被被掀开之后,从它肚子的位置,立刻渗出了一片血红色的痕迹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敢耽搁,赶紧跳到了炕上,又朝着陈薇背后指了一下说:“陈薇,把那剪刀递给我。”
陈薇也已经缓过了神来,回头就将摆在火炕对面电视柜上的剪刀抄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递给了我。
我拿着剪刀,用尖端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那纸人的肚子,伴随着血红色的纸被挑开,一张老人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妈呀……”
陈薇吓得又是一声惊叫,眼泪都被吓出来了,而我故作镇定挑开那纸人的肚子仔细一看,纸人的肚子里面,糊着一具已经扭曲在一起的老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发烂发臭,甚至已经腐烂得肉都变成灰色了,身体极其瘦弱,就像是被折叠起来强行塞进了纸人的肚子里一样,那姿势,就像个还未出生的胎儿……
我心里一凉,不用问也已经猜到,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殷浩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老太太尸体的腐烂程度,至少已经死去了半个月以上,肉都已经快烂掉了,那昨晚我们过来时,殷浩又在屋里跟谁说话?
难道说着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们之前来时因为太过匆忙没有进屋、又因为老殷鬼魂的关系没有察觉到屋里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