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老者的来头太过恐怖了。
他就是当年畜道中那个高人练出的一尊大畜!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狐脉的始祖级别的人物。
当年,畜道高人练畜,得了此尊大畜,几乎一统畜道,成就千古无人能完成之伟事,若非柳脉白娘子横空出世,以无上道法,镇住这尊大畜,这畜道的历史,怕是就要改写了。
这几百年来,畜道的那尊高人早已经身归黄土,但是这尊大畜却留在了世间,吸收天地日月精华,这尊大畜早已经修出人性人形,甚至多次入世为人,中过举人,考过状元,当过高官,也反过朝廷,但是世间却早已没他出手的经历,即便是最近一次,曾经因为天心宗的人对自己的两个孙子试图不利,他也没有痛下杀手,反而看在了唐方一面,饶了他们一次,这些,都是这百年来,修心的成果。
以邪入正,这尊大畜,已经渐成正果。
能与这等柳脉高人相见,对于段观音这等级别弟子来说,是何等荣耀!
段观音走上前去,微微行礼,恭敬道:“前辈来到这里,不知道所谓何事。”
那个老者单手指地,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为了他。”
段观音心中一跳,道:“前辈,可知道这里镇的是谁?”
“若不是他,我怎会亲来?”老者慢慢地道,“没想到,当年的这段因果,现在确实该了了……”
“这里面镇的可是天下极恶之人,你若是放出来了,天下恐是大乱了。”
“天下极恶?”老者慢条斯理道:“如何恶法,你说来听听。”
“此人乃是累世恶人,当年几乎一毁道教……”
“一毁道教?”老者轻蔑一笑,“你见过?”
段观音一时语塞,道:“天下皆知,亘古相传?”
“亘古相传?”老者道,“这第一个传出来的,可是龙虎山?可是云道子那个小人?”
段观音微微一怔,道:“时代已经久远,无处可查,我也不知道。”
“人类有句古话,叫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没有见过,怎知此人好歹。”
“可是,”
“可是我却是亲眼见过此人。”老者轻轻地道,“在我漫长的一生里面我从未见过一个如他一般有风度,有见识的人,和他比起来,世间所有人都是星星,而他就是九天皓月,无人可比……”老者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慢慢地道,“当然,这样的人物,也只有青仙子才能与之匹配。云道子,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米粒之珠也放光芒,可笑不自量。落魄如此,咎由自取。”
老者摸了摸身边两个小孩的头,笑道:“如果你们见过了他,你们一定会喜欢他的。”
“真的吗,”两个小孩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道:“爷爷,爷爷,那你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来陪我玩。”
老者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也许你们都已经见过他了。”
“见过他,我怎么不知道?”小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努力回想着何时何地见过爷爷嘴里所提到的这个人。
“放他出来。”老者淡淡地道。
豆大的汗珠从段观音的头上落了出来,段观音顿时间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之中,放,自己便有悖当年王云光对于自己的嘱托,自己一诺千金,实在是不想被誓。
但是若是不放,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万万不能得罪。
一阵挣扎之后,段观音终于下了决定,咬牙坚持道:“前辈,你乃是我柳脉高人前辈,我段观音不敢得罪,但是前辈以大欺小,助纣为虐,我实在不敢苟同,若是前辈硬是要放出这千年妖孽的话,段观音只好……”
“不用了。”老者一挥手,道,“你以为你当真能真得住他?他想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拦得住。”
老者脸色露出笑容,道:“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
“嗷呜!”一声长啸,划破天际。
山风如刀,皓月隐没,走兽奔驰,禽鸟疾飞,一切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环境之中。
段观音面如死灰。
眼前忽然一道光,虽然很小,很暗,但是在这个天地中,却似乎尤为明亮,沿着这道光线的指引,唐方开始满满的往前走。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
有天,有地,有山,有水,完全就是一派世外桃源的美丽景象。
看见唐方,所有人都点头示意,亲热地打着招呼,眼中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这是哪里?
唐方心中愈发迷惑,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前面一栋精致的小茅舍,全部有竹子编成,在小茅舍的旁边,是一汪清澈却不见底的溪流,在旁边种着几株翠竹,迎风摇曳。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屋中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个风雅之人。
唐方身不由己地向着这间精舍走去。
门没等唐方推开,便已经自动开了。
屋中站立着一人,竹椅,竹凳和墙上张贴地一副《墨竹图》更是将这间屋子衬托得高雅精致。
在《墨竹图》下,一个看着《墨竹图》,怔怔发呆,似乎没有感觉到唐方的到来。
唐方进屋,站了一小会,那人这才缓缓回头,对着唐方微微一点头,露出一口洁白无瑕的牙齿,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629】沧海桑田唯爱永存
眼前的这个身穿月白僧衣的年轻人,素衣白袜,一尘不染,就连笑容都带着出尘之意,唐方抬眼,心震,眼前的这个少年僧人,五官虽然与自己极为相似,但是那神情之温洒,却与自己有着天渊之别,就如同王右军的《快雪时晴帖帖》,无论如何临摹,但是永远没有人能达到那份天质自然,盖代丰神。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唐方但见此人,不由得自惭形秽,真不巧,自己应该就是那副复制品。
那人回头,洒然一笑,道:“坐。”
唐方往下倚靠,身后便无端出现了一张竹椅,那人一挥手,身边便多了一副七弦琴,微笑道:“听我抚琴一曲如何?”
唐方心想起了一人,林不依,这林不依,除了长的和他不甚相同之外,无论风度气度都与之相同,只是,依然少了他这份俊秀于内的洒然。
这样的男子,就算是唐方,也会忍不住心生好感,更加枉论天下那么多无知的少女了,唐方注意到,这个男子的光滑的头顶上,一颗戒疤显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