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一个日军跑了三步之后,一根木筷从后颈直接穿透喉骨,那人站在原地,想努力的扭头看看杀害自己的凶手,但是到底没有如愿,喉间一声嘟囔,膝盖一软,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紫玲玎仅有的一根筷子也没了。
剩下的三个日军更是吓得头都不敢回,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刚到门口,又是一声惨呼,甚至不知道是谁出手的,那人居然整个人从中分开成了两半,血水溅射而出,染红了整个门槛。
白寒不动声色地放开掐决的手。
“到我了?”方云微微一笑,手轻轻地在桌上一拍,只见似乎一道金光闪过,一物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飞出,照着仅剩下的两人中一人飞去,轰的一声,金光闪过,地上空留一堆血肉,在离门三米之外,门外顿时传来路人的一阵惊恐地叫喊之声。
那道金光再次飞回方云的身边,这一来一去,速度极快,常人肉眼看到的只是一道金光,但是在场的四人却是知道,方云出手的,是祝由尺。方家的镇宅神器祝由尺。
仅剩下的一个日军此时肝胆俱裂,头都不敢回地狂奔而去,唐方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发现那人已经到了道路中间,微微一皱眉道:“跑了一个?”
“跑了一个?”
邬蠹冷哼一声,淡淡地道。“跑不了。”
话音刚落,那人忽然骤然停住,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喉间微微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是整个身体,如同无数蜜蜂扇动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那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喉间一嘟囔,嘴一张,一个黑乎乎的甲虫般的物体从他嘴中吐了出来。
那人整张脸扭曲变形,变得惨绿,再然后,脸上的血肉一点一点地开始簌簌掉落,旁人见此情形,纷纷尖叫着跑开,路中心只留他一人跪立着。
“啪”一声,那人军装掉在地上,里面无数黑色的甲虫跑了出来,见到地下的缝隙纷纷爬了进去,只留下一个乌黑发亮,周边似乎有些金边的甲虫飞速地爬到了邬蠹的身边,然后钻进了邬蠹的袖口里面。
路中间的那个日军,只留下一套完整的军服,肉身被邬蠹放出的蛊虫啃噬得尸骨无存。
进来的五个日本鬼子,被这奇怪的五个人一人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杀死。
五人神色如常,坐在那里,饮酒吃饭,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们……”隔了好久,那个老板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试探地问道,“你们可是祝由门下的师傅?”
在湘西一代,祝由一脉的声誉极隆,被认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有这等神鬼莫测手段的,只有可能是祝由门下,所以这老掌柜故有此问。
方、邬、白、紫四人自然是懒得搭理,于是唐方便成了他们五人团队的代言人,唐方笑道:“老人家,我们都是江湖行走江湖的闲散之人,刚才不过是看不惯这些小日本,所以出手杀了。”
“不管是不是,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杀了日本人,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我这里不敢再收留你们了,恐(6)怕连我也得牵连进来,唉,忍一忍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轻重了?”
唐方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火起,刚才若不是自己几人出手,这几个日本鬼子在他店里面杀人放火,什么做不出来,说起来,自己还算是救了这老掌柜一命,没有想到这老掌柜不但不感谢,反而这般懦弱,责怪自己几个鲁莽,甚至要赶自己几个走。难不成真当要被这些日本鬼子作为案板上的肉,予取予夺才好?唐方淡淡地道:“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做,该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走,你就不要多嘴了。”
掌柜虽然不愿意,但是唐方刚才几人杀人不眨眼的本事他也是见过,对着几人也是害怕到了极点,不敢触怒他们,摇着头,唉声叹气地走了。
“这有些不寻常。”邬蠹忽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
“进来刚好五个,这么巧?”白寒道。
“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唐方道。
“或许他们只是误打误撞,又或者专门是用来送死的。”邬蠹道。
“送死,为什么?哦,你是说他们专程派人送死,只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底细?”
“敲山震虎,但愿他们能知难而退。”邬蠹看了一眼窗外,目光阴寒,一转瞬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窗外一个军服女子,站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容貌与气质极不相称,与邬蠹只是对了一眼,瞬间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扎手的点子,很快就回来了。”方云喝了一口酒,扔下一个光洋道。“这顿由我方家做东了,走吧。”
“狗皮膏药,甩不掉哦。”白寒呵呵一笑,不知道是自我解嘲还是幸灾乐祸。
“他的算他的,我的算我的。”紫玲玎往桌上又扔了些散钞,站了起来。几人前后脚隔着一段距离,先后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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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谛听
三日后,辰时时分,在方云的带领下,诸人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这山谷之中阴暗莫名,阳光的从缝隙中穿射而下,在石壁上长满了苔藓,湿气甚为深重,唐方问道:“这就是了?”
“不是,我们在这需要找一个人,然后甩掉一些不喜欢的东西。 .”
邬蠹心中一动,道:“这里可是蔡家人的地盘,你莫非是想借水道?”
“不错,”方云点了点头,道,“蔡家人虽然不好相与,可是总算也是我们十三脉中之人,借点东西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白寒在旁讥讽道:“方云小老弟可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蔡家虽然也曾是十三脉之一,但是当年蔡家先组从十三脉中除名,你方家应该出力不小吧。”
“都是一些成年旧事了,白当家的记得,未必人家还记得。”
白寒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唐方插不上嘴,在旁细细的观望,只见远处一条大黄狗甩着尾巴的懒洋洋的窝在一块石头下面歇息,对着唐方不停地摇着尾巴,这大黄狗看上去根骨结实,毛发稀疏,只有常年在山中赶山的狗才会有,唐方对着那只狗找了招手,那狗便摇着尾巴向着几人跑来。
“不要碰它!”忽然紫玲玎猛地提醒一句,吓得唐方伸过去的手猛地收了回来,白寒笑道:“这是蔡家养的畜生,凶狠着呢,唐兄弟还是不要碰的好。”
方云在扬声道:“蔡当家的,我等路过这里,还请出来见上一见。”
不远处一个腰间别着烟袋的老汉施施然走了过来,手一招,那条黄狗便飞也似的冲了过去,围着老汉不停地亲昵,那老汉将手中的烟斗拿出猛地抽了一口,用旱烟袋一一点了过去,道:“方家的、邬家的,嘿嘿,不错,连白家的不成器的也跟着你们混到一起了,怎么今天怎么有空来老汉的地方,是不是看老汉活的畅快了几天,想要来个赶尽杀绝不成。”
白寒微笑地一拱手道:“蔡老哥,近来可好。”
蔡姓老汉冷哼一声,道:“放心,还没有被姓魏的逼死。”
方云笑着道:“方家方云,见过蔡当家的。”
“白骨观,光明琉璃之体,不错,不错。难怪方柳当年敢这么孤注一掷的玩命,不错,不错……另外的两个是?”
方云笑道:“是我的两个朋友,都是借道的。”
蔡家老汉冷哼一声道:“我蔡老汉虽然老眼昏花,但是我的这只谛听倒是耳目灵光得很,方家小儿,莫要骗我。”
“谛听?”唐方心中一动,暗道,“这不是传说中要地藏王菩萨的旁边的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兽吗?这老汉居然敢这么大言不惭,将这么一只卖相丑陋的草狗叫出这么大以名字,不怕下地狱了被地藏王菩萨给活活扒了皮?”
紫玲玎上前,微微颔首道:“龙虎山紫玲玎,见过前辈。”不卑不亢,节度有理。
“龙虎山的,啧啧,这个世界真是变化大啊,什么时候祝由门下的和正一门下的牛鼻子混到一起了,老头子真是少见多怪了。”
“我们只是利益相关,暂时合作罢了。不算朋友。”紫玲玎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