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怨的瞟了他一眼,就来到柜子前,没有老胡的指引,我花了半小时才翻到十年前的美容记录。
打开之后往后翻着,3月22号,这一天老胡美容化妆了七具尸体,前边五个是男性,后边两个女性是一起送来的,一大一小,大的肢体扭曲骨折,身上有多处擦痕,小的天灵盖粉碎,头部又有摔裂伤,她们的来源还写着:“警方”。
我冲老胡指着这两条记录,“不就在这吗?说,你为什么要隐瞒!”
老胡身子哆嗦的更狠了,接着一屁股瘫地。
陈玄谛接过记录本,眼光锐利的他,立刻就发现了异常,“这对母女的备注均写着‘美容之后失窃’,她们竟然没有被火化?”
“对那晚火葬场遭贼了,丢了许多娘们尸体,她们可能被一伙盗尸贼偷去用来配冥婚卖钱吧。”老胡神色特别不自然,连我都看出来了。
陈玄谛抬手划拉着纸,分别往前后翻了六七页的样子,说道:“以为我好骗?她们就近的记录,尤其存尸几天的那种女尸,全是家属过完眼无异议已火化。这就是你说的丢了许多尸体?这对母女,警方连家属都没能联系到,盗尸贼不可能专门潜入火葬场为了偷她们,我说的可对?”
老胡脸上的汗那是一滴一滴往地上淌着。
“现在说还来得及,小心待会儿我失去耐心就削了你的头。”陈玄谛字字如电的威胁道。
老胡吱唔着说:“这不能怪我啊,她们自己不见了。”
“通常来讲,人为意外而死的尸体,不会出现异常”陈玄谛的指尖轻轻弹动剑身,叮、叮的声响配着他的字宛如一道道催命符,“老胡,你对她们做了什么?限你一分钟说清!”
“我”老胡双手捂着脑袋说:“我、我当时”
过了二十几个呼吸,陈玄谛冰冷的提醒道:“还剩下五秒。”
老胡一咬黄牙,说道:“我当时看那一大一小模样俊俏,起了心,加上没有家属,把她们在这儿那样了。”
“哪样?”陈玄谛挑起眉毛。
老胡尴尬道:“就是男女那种事,我以前做也没有出现这岔子,谁知到了她们这儿就”
“枉死之身,阳蛇入体这也不够。”陈玄谛手腕一拧,狠狠地以剑身抽在了老胡的脑袋,把他打翻去滚了两米,说:“十年前,可是你的本命年?”
老胡揉着痛处道:“是啊。”
“呵呵。”
陈玄谛冷笑着一剑斩向对方,我想拦也来不及,担心他真在这儿把人杀了,就算老胡罪不可赦,也是不能随意乱杀的。不过下一刻,我就安了心,陈玄谛的剑光掠过老胡的头顶,对方头顶那寥寥无几的白毛也粉碎落地。
老胡这回吓破了胆儿,相当老实的跪在地上求饶。
“然后呢?十年前你也挺老了,区区一晚绝无可能将她们滋润成尸魔!”陈玄谛继续逼问。
我心扑腾乱跳,这还不算完?
老胡崩溃的说着:“那晚折腾完,我又觉得她们烧了怪可惜的,就伪造了一个盗尸的场景,偷偷把这一大一小带到了县外的黑风山,这有个山洞,以前被堵死了,我就又把它通开了,放进来棉花被褥什么的。那半个月我装病请假,几乎天天猫山洞做那个,有时饿了懒得动就削一块她们的肉来吃,之后尸体就开始腐烂了,我当天走时寻思回头来烧了她们,却想不到第二天来时,看见洞口放了一双大红色的皮靴和一把黑色的雨伞,我知道是被人发现了,就闻风丧胆的逃回了家”
我忍不住骂道:“真他娘的是个老牲口啊。”
“别侮辱牲口行吗?”陈玄谛一剑把老胡拍晕在地,他吩咐道:“打杂空,去拿绳子把这老胡绑了,我们拉他一块去黑风山洞,那儿便为尸巢!”
第三十七章 :干麂子!
“哦”我在这尸体化妆室翻了半天,也没有绳子,就道:“陈师兄,找不到啊。”
陈玄谛道:“不会去别的地儿翻?”
“这火葬场,晚上有鬼魂,还有停尸房,我哪敢?”我摇头拒绝。
陈玄谛不屑的说:“命妖宠去即可。”
我把小黑拉出来嘱咐了几句,它化作流光蹿出了门,过了能有六七分钟的样子,我就听见外边响起“吱吱”的急叫以及“扑塌、扑塌”的奇怪脚步声,就像小黑被一批人追着往这儿跑。
我竖起耳朵听着,难道火葬场还有人?脚步杂乱,还不止一个!
下一刻,小黑蹿入房门落到我肩膀,它的妖躯抖动。
陈玄谛皱着鼻子,道:“这刺鼻的尸气是干麂子。”
“真的假的?”我瞪大眼睛,对于干麂子,昨晚等萧力东试练时,杨老魔跟我提过僵尸,清朝玄师袁牧所著的续子不语之中有记录,它属于是僵尸的一种,为土金气所养,身体不坏,算是僵尸中比较强的了,因为干麂子开了智化。
我侧身跑到陈玄谛的后边躲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他应该能抵挡得住这批来势汹汹的干麂子。我一边盯着门,一边意念勾动小黑,“让你丫的去拿绳子,怎么招惹来这么大个麻烦啊?来的有几只”
小黑跳地,拿锋利的鼠爪划了一个“五”字。
五只干麂子?!
我真想一脚把他踢翻,旋即想到这可能与它无关,毕竟自己是千劫加身命,还是红鸾星撞过的,走到哪儿就霉到哪儿。
陈玄谛提着剑严阵以待,我心骤然凉了三分,接触这一天还没见过他如此凝重待敌的状态,可见这批干麂子有多难办!
区区一个县内的火葬场,竟然会出现这玩意,绝非偶然事件。
终于,奇怪的脚步停在门前,外边霎时变得死寂一片,我知道它们没有离开,更像守在门旁等里边的人出来发动致命一击。
陈玄谛忽然抬脚把小黑勾到身下,我正疑惑着呢,却见他竟然挥动长剑像打高尔夫一样,把小黑的妖躯撞击向廊道。
我攥住拳头说:“小黑可是我的妖宠,怎么能如此对它!”
“诱饵,又不是炮灰。”陈玄谛望着小黑飞入走廊,他警惕不已。
小黑即将撞到门对过的墙壁时,求生本能令它鼠爪一扣,抓墙又弹回门内。与此同时,十只长着黑毛的大手掏向它,却扑了个空,稀里哗啦的撞作一团栽倒在门口的地上。
我嗓子发干的凝视着这五只干麂子,全身上下除了脸都长满了黑毛,连眼睛也是黑的,不过毛下的尸皮却是正常的肤色。看性别,两男三女,均挂了一些破衣服布,牙比小黑的还尖。
这五只干麂子缠满了片刻,就起身分开,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
小黑吓的不轻,以免陈玄谛再次拿它当球打,干脆躺地上装死,尾巴直直的,四爪朝天,这么紧张的氛围下,我差点看笑了。
紧跟着,第一只干麂子冲入房门,张牙舞爪的扑向这边儿。
剑光一闪而逝,我都没有看清陈玄谛的动作,他的剑就刺到了黑毛干麂子的心窝。“叮”,剑身斩落一堆黑毛之后接触到皮肤,却无法再进一步。
我们遭遇的这批干麂子显然是毛僵的级别,尸体身上长了毛发,可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行动又敏捷,凡火与阳光对它们来说无法起到作用。
这只干麂子挥手抓向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