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并没有叫我们起床,她身为过来人,应该知道情况的。
我穿上衣物起床,这时,小秋嘤咛了一声,她并没有醒,翻个身睡着,特别的沉。我会心一笑就探出脖子吻了下她的脸颊,便掩好被子下楼来到了院子。
这才发现外边已经下了一夜的雪,白皑皑的。天地万物银装素裹,就像披上了一件新衣,空气焕然全新。
苏母今天心情像是特别好,正拿扫帚在清理着房门到院门之间的过道。她回头看见我,笑着问:“小空,起来了?”
“嗯……”我尴尬的点头,说道:“妈,小秋还在懒床中。”
苏母继续扫着地,“让她睡会吧。”
我说接过扫帚帮忙来着,可她说想自己扫一扫,意味着新的开始。我就陪在一旁,苏母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再等一天的,她让我在外注意小心,而且还有半个月就春节了,希望我回来过年。
我点头答应一定会的。
苏母即将把雪扫完时,小秋就起床了,她穿着羽绒服,站在房门前,唇瓣之间呼着白雾:“妈,我饿了。”
苏母笑着说:“这都成家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懒做啊。”
小秋脸色红润的道:“谁让你做的菜那么好吃。”
我心中有几分羡慕,不知爷爷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他身体还好不好,可天下这么大,今生能不能再见到都是一个无法求证的未知数。
小秋注意到我眼底闪过的落寞之色,她纯净的眸子仿佛能洞穿我内心一样拉住我的手说:“爷爷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母去准备饭菜了,我和她牵手来到客厅看电视。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下一天的傍晚,我都与小秋腻歪在一块儿,不过晚上她说经不起折腾,无论如何也不让我乱动了。
而小黑也浪到了这天下午,我通过契约召唤,它才跑回来并意念传音表示交了不少狐朋狗友,还泡到一个家养的松鼠妹子。
我懒得鸟它,直接塞入怀内。
小秋去火车站为我送行,临分别时,她塞给我一块石头做的令牌,说这是**过后的昨天早上我睡着时,她回遗荒之地拿界心石的一部分炼化的破界令,让我有空滴一滴精血到上边认主,想去遗荒之地时,一念之间便能建立外界与小世界之间通道,但要是携带别人的话,不能有超过大玄师极致的。
不仅如此,我每次通过破界令进入遗荒之地,身为准界主的她无论在里边还外边都能感应。
我问凭破界令进去了会出现在何地。
小秋说每一个位置均可以挑,想着目标地就行。她还嘱咐我这破界令放入洞天宝物也能使用,千万不要弄坏或者弄丢了,因为界心石是遗荒之地的核心,将来她以界力炼化每一寸空间之后还得把界心石炼入灵魂方能正式成为界主。
我们检完票来到月台上等待,火车轰隆隆的开过来了,缓缓停下。
我虽然知道和小秋就能通过遗荒之地中转,想见就能很快见到,但还是恋恋不舍的,拖到临发车最后半分钟,列车员催了时,我和小秋拥吻了片刻,便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望向窗外时她已走到窗前,隔着玻璃与我对视。
火车缓缓驶动,越来越快最终我再也无法看清小秋的身影了,这才转过身,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来缓解心中的想念。
过了一会儿,我对面坐的一个老男人忽然说道:“这位小兄弟,把你手上的扳指能不能给我看下?”
我视线移开手机,注意到这个老男人穿着一身比其身材要大上两码的中山装,显然不合身松松垮垮的,颜色还有点老旧了,而袖口也磨开了皮儿。他却戴着一只金边眼镜,头发梳成了三分,打了发蜡油光闪亮,相貌倒挺讲究的。
我试着感应,对方的气息毫无玄力波动。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他是普通人;第二种则是道境达到玄将收住玄师的象征,第三种就是拥有伪装的法门秘术。
我询问道:“老先生,为什么想看它?”
“放心,我是研究了一辈子的考古家,觉得你戴的这枚白玉扳指有七分像晚唐时期的。”老男人脖子微动,频频换着角度一边看边说:“古时扳指的前身叫作韘,起初它并非装饰物,而是弓箭手佩戴用于扣住弓弦的工具,你这枚应该就是如此了,观它的材质与成色以及上边的雕纹,起码是一个擅于射术的大将军能有的。”
这一站没上多少人,现在这边就我们两个对坐。
我不以为然的道:“它就是我在古董一条街的地摊上看着有眼缘,花了两百块钱淘来的,哪有您说的这么玄乎。”
“哦?”
老男人稍作思考,说道:“像这种文物可是禁止买卖的,毕竟发现了就要上交国家保护起来,不过也是你花钱才淘到的,所以鄙人愿意花五百元代国家收这枚白玉扳指,小兄弟,你留下姓名和地址,不日就会有部门送一面锦旗去你家。”
第一百四十一章 :把我也上交,行吗?
这是开玩笑吗……五百块钱就想把我这本身就天价的白玉扳指糊弄过去?
我淡淡的说道:“抱歉,我不想上交换什么锦旗,就是有眼缘,多少钱也不会卖的。”
老男人脸色一板,道:“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自私呢?它是国家的。”
“那个……我也是国家的,连我一块上交行吗?”我弱弱的问:“正愁没工作缺吃少喝。”
老男人气的脸发抖,训斥说:“胡说八道。”
“算了,我换个座位。”我摇头挪到后边隔了几层的空位,就趴着睡觉懒得理睬对方了。
过了没多久,我感觉胳膊被人推动,抬起头一看,老男人站在桌子旁的过道,边上还有两个乘警,他一手拿着文物局的考古专家证件,另一只手指着我说道:“就是他,拒绝上交国家文物,抓去局子判刑。”
我拧紧眉毛道:“老先生,您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我的东西凭什么你看了两眼就要上交?确保是为国家而不是有私心?”
年纪较大的乘警想劝说,我摆手拿起手机,扫了眼他的编号,说道:“稍等,我打个电话再跟你们讨论这个事,绝对配合,嗯……就这样。”
下一刻,我拨通了张封的号码,他接了时问:“孙老弟,家里事情办的如何了?”
“还不错,谢张兄上次送我回家。”我想了下,说道:“不过,现在有个小麻烦,一个什么考古的老专家,他盯上了我一样祖传的法物,对方非要嚷嚷着要我上交换五百元加一面锦旗,还把乘警叫来了。”
“这真是令人蛋疼啊。”张封笑哈哈的说:“哪辆火车?”
我掏出车票说了车次号,又道:“还要警号吗?”
“不必了,孙老弟,再坚持最多五分钟,我就让你摆脱这麻烦。”张封说完就把电话挂断,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屁股沉向座位抬头看着他们,没把话说太满,“我挺舍不得这白玉扳指的,老先生,让我跟它最后相处十分钟好吗?”
就这样拖延住了时间。
然而过了不到四分钟时,列车的警务负责者连同两位列车长匆匆跑到这车厢的中间,他们纷纷问道:“哪位是孙小空同志?”
我举起手道:“me。”
仨人过来之后,两位乘警和老男人就被无视了,他们轮番与我握完手,其中一个说道:“抱歉啊,因为我们的失职影响到您乘车了,想不到像您这么大的人物如此低调,不声不响的就上了车,我已为您安排好一间软卧,还望移步。”
我脸上淡然无比,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张封究竟如何办到的?这简直跟杨老魔当初是一个待遇的!
我不屑浪费眼细胞去看那老男人,就起身随着这个列车长离开了,另外两位去摆平整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