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大狗去抓鬼 第8节

“爸,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我妈呢!”吴天赐赶紧散了手中的印诀,看着面前的吴建军觉得有些奇怪。

吴建军身上穿着一件七八十年代的中山装,看起来非常干净,根本不像是下地干活的样子,再者这种中山装只有吴天赐的爷爷才有,吴建军不会拿吴东方的衣服来穿。

吴建军似乎有点畏惧面前的红毛,表情不自然的说:“前面有人在唱大戏,你妈她就在那儿,一起过去吧!”

看戏?

听到这话,吴天赐顿时眯眼,有些警觉的盯着眼前的吴建军,白鹤村这个地方从来不兴看戏,至少吴天赐从来没看过,再说这荒郊野外的,脑袋发烧的戏班子才会在这种地方唱戏。

“爸,我今天过生,你不是说给我买个蛋糕吗?买了没有!”吴天赐语气已经变了,观气法下,眼前的吴建军浑身上下只有一道黑气,这是死人才会出现的情况。

吴建军浑然不觉,恍然大悟似得摸着脑袋,赔罪道:“瞧我这脑子,只顾着看戏去了,都把这事给忘了,我明天再……”

吴建军话还没说完,吴天赐脸色就是一变,厉声喝道:“狗曰的,老子生日不是今天,红毛,咬他。”

红毛没有丝毫犹豫,猛虎一般扑出,张嘴直取那假吴建军的喉咙,只听一声惨叫,恍惚间,红毛嘴里似有一点黄光稍纵即逝,被咬中的那个冒牌货顿化作一道黑烟被红毛吞了下去。

吴天赐吓得亡魂大冒,冲上前检查红毛的嘴部,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不由惊道:“我曰,你把他吃啦?”

红毛一甩脑袋挣脱了吴天赐的手掌,舔着嘴巴似还意犹未尽,不待吴天赐详究,红毛突然目光一转,怒吼一声又往一旁扑出。

“你干什……”最后一个字还没脱口,吴天赐就深深咽了回去,不知什么时候,以吴天赐为中心的地方,忽然出现了大片绿色鬼火,伴随幽幽白影四下飞舞,漫山遍野,少说也有数百。

呜~

阵阵阴风夹杂着哭嚎传入耳中,吴天赐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反观红毛却极为兴奋,四下跳跃追咬白影鬼火,可是这些东西十分灵活,红毛追了半天一个都没咬到。

好不容易,红毛瞄准了一个飞的略低的白影,蓄力一跳张开大嘴扑咬而去,可惜白影早先觉察一步,飞到半空躲了开去,让红毛啃了一嘴泥。

吼!几番失利似乎是激怒了红毛,血红色的眼睛霍然一变,周身皮毛如发怒的火鸡高高耸起,大嘴张开仰天一啸,一道巨大的黄光从内喷出又飞速收回,刹那间,漫山的白影尽数被其吞入腹中。

“呃!”

红毛舌头一卷打了个嗝,就好像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懒洋洋的走到吴天赐身旁,整个肚子都鼓成了皮球状。

目睹一切,吴天赐嘴巴张到人类可达的极限,楞在原地久久无语,看着正在献媚甩尾的红毛,吴天赐浑身一个哆嗦,再也控制不住,惊喝道:“离我远点,你这条吃鬼的狗。”

第11章 谜团

吴天赐当然不会真的让红毛离去,只是那种突遇绝境又绝处逢生的落差感实在太大,这才情不自禁的和红毛开了一个玩笑。

冷静下来一看周围再无半点鬼火,看来是全被红毛吞了个干净,吴天赐突然觉得身边的谜团实在是越来越多。

先是数以百计的孤魂从何而来,年逾古稀的爷爷怎么成了道士,身边死党哪里来的灵气,一条似狗非狗的红毛,为什么可以吃鬼?吴天赐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就不该和那个死胖子挖坟,这下倒好,命都要搭进去了。”

吴天赐烦躁的抓着脑袋,这一切怪事的开端都源于挖了那个古墓,虽说得了本观气真言,但也只学了个半罐水;两次聚气之后,丹田内的灵气似乎也没见怎么增多,到现在连个银色灵气都达不到,还不如段二炮呢!

噗!红毛一个喷嚏打断了吴天赐的思路,他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是找人的,此时俨然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爸,妈!”天完全黑了下来,刚才的群鬼乱舞让吴天赐心中大乱,唯恐吴建军两人已经出事,焦急中顾不上什么了,捧着嘴巴四下大喊起来。

“天赐,我们在这儿。”

等了片刻,远处有了回应,吴建军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妈!”吴天赐心中狂喜,不断的呼叫,以此确定吴建军的位置。

“天赐!”

吴天赐循声而至,找到人时,吴建军与何玉兰正坐在一处坟前,两人浑身沾满泥土,看到吴天赐时何玉兰差点哭了出来,唯有吴建军强作镇定。

“爸妈,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吴天赐喜极而泣,在这一刻他懂得了父母是多么珍贵,如果吴建军他们出了意外,有观气真言在手的他绝对会走上一条极端的路,屠尽天下鬼是肯定的。

吴建军吐了口气,对吴天赐说道:“给你奶奶磕三个头,其他事回家再说。”

吴天赐这才发现这个坟是他那个死去多年的奶奶所有,二十多年岁月的侵蚀下,坟包已比刚建时小了一圈。

心中明白了个大概,父母定是遇上鬼打墙了,不过还好是在奶奶的庇佑范围出的事,有着他奶奶的出面,这才没有发生意外。

虽然看穿,但吴天赐没有选择说破,父母害怕吓到自己,所以隐瞒了鬼打墙的事情,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吴天赐遇到的鬼实则比他们还要多上百倍。

“你怎么跑出来了,家里不留人吗?”吴建军跟着一起磕完头,这才问起吴天赐。

吴天赐起身回道:“爷爷回来了,看你们天黑都还没回来,就让我出来找你。”

吴建军催促着何玉兰走在前面,自个儿留后,对中间的吴天赐问:“不是还要一个月鱼塘才打鱼吗?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

吴天赐犹豫着要不要把吴东方给四叔家驱邪的事说出,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他们的好,便说道:“好像是四叔把爷爷叫回来的,四娘是被黄鼠狼上了身,爷爷回来就把它打散了。”

说完,吴天赐明显感觉身后的吴建军停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真的是那东西来寻仇了啊。”

“爸,你说什么?”吴天赐回头问道。

吴建军摇了摇头,挥挥手说:“没事儿,赶快走吧。”

吴天赐埋头疾走,他感觉他爸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至少爷爷会道术的事情他也一定知道,不然一定会问自己吴东方为什么会驱邪。

“你爸以前醉酒砸菩萨的时候,就是被那只黄鼠狼附过身,是你爷爷把它赶走的。”何玉兰这时候解释了起来。

“废什么话,让你说了吗?”吴建军嗓门儿忽然提高,对何玉兰的多嘴十分恼怒。

“天赐,照着你自己就行,别踩到沟里去了。”何玉兰没有接吴建军的腔,她最了解吴建军的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吴东方端着根长凳坐在院子门口,看着吴天赐一行人平安到家方才松了口气。

“天赐,路上没出什么事儿吧!”吴东方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脸上开始有了些血色,虽说是在和吴天赐说话,眼睛却看着红毛的肚子。

“出了点小问题,都被它解决了。”从吴东方的眼神中,吴天赐猜到他爷爷可能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回复的含糊不清。

“哦,准备下吃饭吧,我有点累了,等下不用叫我。”吴东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吴天赐,转身往卧室走去。

一旁的吴建军欲言又止,本来想和吴东方说上几句,但吴东方始终没给他机会,他不明白吴东方为什么又重新出山,二十三年前因为醉酒砸菩萨的事情害死了吴天赐的奶奶,吴东方便金盆洗手不再为道,今天因何破例?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吴建军和何玉兰两口子张罗起了晚上的食物,吴东方不想说的事情他是不敢去问的,有些事情注定就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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