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我让谷老板带着人去眼前这条河最窄的地方搭一条纸桥,不用很讲究,人能通过就行。
然后我又叫王顺帮着我把那些烟花搬进洞里。
等到这些忙完了之后已是接近傍晚。
我看了看时间,我说我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事情去做,让他们先到龙湾镇镇口等我。
他们问我是啥事?
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今晚这事能不能成就看这了。
随后我们兵分两路,王顺和谷老板去镇口,我自上了山头,等到我们再次汇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王顺和谷老板在镇口轧马路,我跑过去找他们。
王顺问我事办完了?
我说办完了,我戳了戳谷老板,问他我交代他带的东西带来了没?
他脑袋一拍,说忘记把这茬跟我讲了!
我差点没拍死他,我说今晚能不能成就看那东西了,你居然没带!
他说不是没带,主要是那东西不好拿,但是他带来了另外一样东西!
王顺被我俩弄得晕乎乎的,说我让老谷搞啥?
我说其实没啥,就是让他去城隍庙把城隍老爷身后那件袈裟搞来。
王顺说要那东西干啥?
我说自然有用,现在不能讲,但是现在谷老板没带,估计悬了。
谷老板弱弱地举了举手,说城隍老爷的他没搞到,但是他有一样更吊的!
我和王顺同时问是啥?
谷老板神秘的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一个黄布包,那包里鼓鼓的,谷老板扬了扬,从里头拿出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披风。
我拎起来抖了抖,说这是啥?哪捡来的破烂?
谷老板一阵心疼地兜进怀里,跟宝贝似的,说这东西来头大了去了!
我说说说看!
他故作神秘,说这东西,是明太祖朱元璋当年回老家时披的披风,后来驾崩,老家人在他出生的地方给他弄了个衣冠冢,如今被他一朋友给弄了出来,流落到他手里。
我和王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不信任。
我说能不扯嘛?
谷老板说这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不是这次事情紧急,他都不会拿出来。
我想了想,算罢个球,有总比没好。
我警告了谷老板两句,我说到时要是这张披风出了纰漏,咱就一起等死吧。
谷老板给我起誓,说要是骗我,就让他以后逢发丘必见粽子!
他这话一说完,就意识到说漏嘴了。
我和王顺啥都没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又等了一会,一辆越野跟着几辆面包车开进了镇子。
谷老板说来了。
我们吊在那车的后面跟进了镇子。
车上下来了白先生和那易集团的人。
我跟谷老板说昨晚那群阴鬼会来,今晚肯定也会来,等下只要它们出现,他就去把河边的那些纸人、纸车、阎王殿还有奈何桥全烧了。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但我在阎王殿里放了阎王的牌位,这多少能镇住那些阴鬼一会。
而就在这时,我话音才落,小镇上就卷起了阵阵阴风。
我说这些阴鬼看来是恨死这两人了,才闻着味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找他们麻烦。
王顺问我那些阴鬼打得过白先生和易集团的人吗?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今夜是清明,乃一年四季阴阳交替的四个时令之一,午夜之前,阴气会越越来越盛,那上百来只阴鬼就算再不济,也不是眼前这两人能够轻易对付的。
正说着易集团那人喝了一声,带着带来的那几辆面包车的人摆了一个阵势。
这时街上没有一个生人,两旁人家也都不见半盏灯火。
借着月光,我看到除了白先生和易集团那人之外其他人手上都拿了一个黑布包。
这包中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从西山飞来的那阵阴风遇到这些人就四处消散。
王顺和谷老板没看到实情,我是见得真真。
那阴风之中就是墓洞槐棺里的阴鬼,它们张牙舞爪,群退群进,想要破掉易集团那人的阵。
可是易集团那人也不使符咒,也不踏罡步,单单叫那些人手里拎着个黑布包随他口令变换阵势就抵挡住了阴风。
谷老板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说还真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这就算是来了个天师,遇到这么多阴鬼也无法应付得这么悠闲。
我说你懂什么,知道诸葛亮不,当年凭借巨门阵挡住曹军十万精兵,在别人看来只是挪动了几块石子,其实人家用的是奇门遁甲之术,那巨门阵之中,包罗了万千重山,几亿只鬼,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我指了指易集团那人,说别看他一动不动,其实他现在正在调遣六丁六甲!
他们二人一声惊讶,说怎么啥都没看到。
我说没看到是因为他们没开过天眼。
我从兜里掏出了一瓶82年的老黄牛眼泪水,滴了几滴,抹到他们的眼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