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就拎了一个包袱,我就一个行李箱,东西都比较少。
我和他是同一个车厢的,不过我是上铺,他是中铺。
我说真蛋疼,这好位子也没给一个,我这腿上还受着伤呢,爬上爬下,这是在搞老子啊。
道长笑了笑,说要不和我换换?
我说还是算了,中铺更蛋疼,不上不下的,不换。
他拍了我一下,说我真难伺候。
可是一想起荥雨没有来当跟屁虫,我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但是这种心情只维持到了车厢门前。
因为当我把车厢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荥雨已经美美地铺好面膜躺在了我和道长两人的下铺里面看书了!
我去!
掀桌子!
这女人故意的!
她明明就是也要来搭火车,非得做出一副好像不用来的样子。
明明就可以搭我俩一程,非得自己先跑来。
这分明就是……就是……心机婊。
对。
妥妥的心机。
她看到我俩嘿嘿发笑,说来啦?
我把行李一摔,才不理她。
我跟道长说,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还是少搭理的好。
道长附和我,说对。
然后我俩就爬上了卧铺。
暂时歇战了。
说实话,这一走,真有点舍不得。
也不知道什么年月之后才能回来。
除了老家,这里算是第二个给了我温暖的地方。
暂别了,白落雨。
暂别了,等我回来。
火车缓缓的开动。
我这一碰到床铺人就犯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但是没睡多久的安稳觉我就被人吵醒了。
说话的是隔壁车厢的,听他自个介绍,好像是某印刷社的成员,叫魏平,平时喜欢探个险,这次刚好看到网站在召集科考队的人所以就来报名了。
他说他别的本事没有,就一条,会讲故事。
他说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印刷社干活的原因,因为看书不用钱嘛!
大家听他这样说都哈哈大笑。
我这觉自然就睡不成了。
我也不好怼他,毕竟现在这会不是睡觉的时间,所以被吵醒之后我就听他怎么说,看看别人是怎么吹牛逼的。
本来我以为是哥们就只是吹吹那么简单,可不曾想这哥们把牛逼吹出了新花样。
他说他看过的书啊,如果摊开了放,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不是一层,是好几米高。
看看。
看看。
这牛逼吹得够厉害吧?
他看的应该是单一本吧?然后印刷成一大堆,铺开,叠成一垒。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不止我不信,其他人也不相信。
都说他吹。
他说他还真没吹,上至夏商周,秦汉晋魏,下至唐宋元明,清民现今,只要是本书,他就大体看过,就算没看过,那也接触过。
他们问他怎么证明?
他说就拿最简单的,今天下午领导说的那段话,其中大部分信息就是他提供的。
他说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组长,组长就是最清楚的。
这时一个文绉绉、清瘦的中年人戴着厚厚的老花镜走了过来,说魏平没有虚夸,下午领导说的话确实就是他提供的。
因为魏平是目前组里唯一一个最了解贺狮古城的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探险经验、没有其他专业知识,却能够进入组里的原因。
组长的话一下子就证实了魏平的话。
这下大家就全议论开了,说没想到他相貌平平的,肚子里倒是真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