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咽着说您讲。
他用手摸了摸苏牧的头,说他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苏牧了,希望他走了之后我能帮忙照看他。
我说没问题!无论他以后来不来我公司上班,我都把他当成自家的兄弟。
老先生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苏牧,说苏牧以前一直问他关于自己的身世,现在他就快要不行了,他说不希望让苏牧成为一个无根的人。
苏牧连连摇头,说他有根,说他师父便是他的根!
老先生哈哈笑了两声,但看得出来他很费力,此时的他已经全身都浸湿在血水之中了,连同我们两人也是全身都是血。
但他身上的血哪有那么多。
他的血早就流光了,此时依旧支撑着他的只是他心中的一丝信念……
老先生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不是苏牧的根,他说他们是有祖、祖师爷的……
说着说着。
老先生突然一阵抽搐,眼看着就要去了,突然他拉着我,不知哪来的劲气,一把将我拉到了跟前,我听到他的声音很是微弱,还夹杂着粗重的呼气声。
他说,苏牧的根……呼……呼……就在……九……九……九宫……山……
我一下子征住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这话说完,老先生便是驾鹤西去了。
苏牧趴在他师父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几难自拔,我怔怔地看着他,为老先生的逝去,也为老先生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风沙迷了我的眼。
空气中充满了悲伤的气息,大家都沉默成了一片,看着苏牧撕心裂肺地哭着。
一开始孙科也是跟着哭,万老板也是跟着流泪。
但他们都是局外人,所感受的悲伤只是被苏牧的泪水给引的,和苏牧心中的悲痛相比,就跟蜻蜓点水一般,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但是对于苏牧来讲,或许从此刻开始,他的人生轨迹便要因此而改变了。
天亮之后。
鬼兵全退了我,然后强子也退了,接着我们也都回到了庙里头去,只剩下苏牧抱着他师父。
万老板问我要不要劝劝他?
我说劝也没用,与其让他憋着,不如让他发泄出来。
万老板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发泄也不是这样发泄,得让他哭出来。
我说是啊。
可是该怎样让他哭出来?
我来到苏牧跟前,他的面色十分惨白,本来我想劝说他两句,可是还未等我出口,苏牧便是先开了口。
他说想麻烦我最后一件事。
我让他讲。
他说希望把他师父带回去,体体面面的埋在他们住的那个村子的后山。
我说可以,马上去办。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本来对于他师父的病我是很有把握的,但是没想到半路闯出了个叶老四。
或许是命中注定,也或许是只要和我亲近的人注定都要没有好的下场。
没能把老先生救回来,就跟眼睁睁的看着张老磕死在我跟前一样,我感觉我最近的负能量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
但是现在我还得忍着。
因为还有大局等着我去主持。
我联系了吕总,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他派个车子过来,接我们去机场。
本来还想着跟他谈谈关于收购白氏集团市面上的股份的,现在也都没了心情。
下午车子就来了。
把我们接到机场,搭了晚上的非常,半夜不到我们便是回到了帝都。
万老板叫了车子将苏牧还有他师父的遗体送回他们居住的村子,我把林国富喊了过来一起帮忙,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早上,这才给老先生梳洗装敛完毕,把灵堂也搭了起来。
我把林国富留了下来,然后回了别墅一趟。
一看到阿雨我的泪水就止不住了,抱着她,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阿雨安慰我说她知道我已经很努力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但我还是十分愧疚。
本来打算在家里睡一觉,可是一闭上眼全都是苏牧他师父最后离别时的影子,根本无法入睡。
所以干脆就不睡了。
下了楼。
去苏牧那边。
但是来到楼下,发现老乞丐等在了门口,一脸的面无表情。
我问他怎么了?
和往日不同,往日他都是醉醺醺的,今天我感觉他特别的清醒,衣服也干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