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禁术 第10节

那东西是个小孩,缠在女学生的后背上。女学生似乎感觉到有些不舒服,频频地往后看,可是每看一次,肩头的阳火就弱一分,那缠在她后背的小孩就往上爬一分。

我知道大部分的阴物都不会轻易出来害人,但是小孩不一样,特别是不正常死亡的小孩,怨气都会比较大,如果遇到八字相吸的,往往都会跑出来缠人。

我心里不太想管,但是我想起我爷说过,阴物纠缠阳人,是会损阴德的,一旦阴鬼的阴德耗尽,就得下地府受罪。

我在手里画了道掌心符,这符的威力不大,只是增加人的阳气而已。我紧赶了两步,往那女学生的肩上一搭,谁知我的手才刚碰到对方的肩膀,那看似娇弱的女学生就一个过肩摔把我抡了出去。

我可是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再加上以前经常跟我爷在山里跑,所以长得瓷实,可就这样我还被摔了出去。

我一个屁股落地,哀呼了一声,这才看到那女学生的样貌,瓜子脸,马尾辫,穿着干净利落,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出手却这么很辣,招呼都不打就摔人。

我问她干嘛摔我,她呸了我一声,骂我流氓,我本来还想跟她理论几句,谁知对方理都不理,拍了拍手,甩脸就走人了。

我只能自认倒霉,拍拍屁股自己爬起来,心想以后这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回到宿舍后,我随便下了碗泡面,然后开始整理今天清扫的那些文物资料。

就在这时,唐教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让我跟他出去一趟。我挂了电话,和他在校门口汇合,上车后我问他去哪,他说去了就知道。

车子上了内环,在东西高架桥福祥路出口下,在高架桥上我就看到第一天来S市的时候那个塌陷的地方被水泥墙保护起来了,墙里支起了高功瓦的照明设备,还有几台大型的挖土机和起吊机在一旁待命。

我望了一下这块地盘上的气,发现黑中夹着几丝红芒,黑气是阴邪之气的表征,古物在地底下埋久了重见天日后散发出来的,而红芒,则代表凶相!

唐教授看我在一旁暗掐手指,笑了笑,问我有什么发现?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发现唐教授的学问跟我爷一样,都是深不可测,我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如实说了我刚才起了一卦,卦象不吉。

他问我卦象是什么,我说我是以塌陷的方位和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起的,我们在乾,塌陷在巽,我们是客,主上客下,合为巽上乾下,是为六十四卦中的小畜,卦象为风行天上。

该卦本是小吉,意指水蒸发成云,飘行于天上,正在积蓄力量,引申为隐而不发,如果单从卦象上来看,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是结合实地,这塌陷上方黑气凝结,红芒既现,恐怕这积蓄的力量并非正阳,如果强行前进,恐引发灾害,如果原道返回,则是大吉。

唐教授点了点头,隔了一会才说,这地方是几天前施工方在挖地基的时候发现的,之前勘探局来看过,说地底下很干净,施工方就开始打地基,打地基的地方离塌陷地隔着七八十米,地基才挖到一半,路这边就塌了,地质局的人来看,发现地底下是座古墓,还是极为少见的水墓!

这水墓,顾名思义,就是修筑在水里的坟墓,只是和一般的明水水墓不同,这座古墓是修筑在地下暗流中的水墓。市里领导听取了有关专家的汇报后,知道这发现不小,于是就责成小组,让相关小组进行抢救性挖掘。你刚刚说的,原道返回,则吉,恐怕,我们只能负难前行咯。

我听得出唐教授口中的那股难以言明的兴奋和无可奈何,兴奋是因为作为考古工作者,如果能够参与到大型的古墓挖掘中,将是难得的机会,无可奈何则是,这挖古墓可不是逛公园,凶险之地更甚于枪林弹雨。

我们在门口下了车,外头还有警察在执勤,唐教授亮了身份,领着我进了工地,可是走没两步,我们就被两个穿唐衫的年轻人拦住了,问我们去哪?

我看到他们的衣服都是同一样式,而且胸前都别着一枚胸牌,写着『易集团』,看长相和穿着打扮有点跟我是同行。

唐教授扬了扬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说我们是市政府工作小组的,来看看怎么回事,好给市里的领导提意见。

两人一听,这才乌云见日,拿好眼色看我们,领着我们来到塌陷的洞口。临得近了我才发现,原来这塌陷的地方远比我想象的要深、要大……

第13章 运尸

塌方的洞口直径有十来米的样子,因为刚好位于马路的一侧,连带着马路都从中间折断陷进了地面,钢筋和水泥板块参差不齐地拦在洞口,阴风不断从洞口吹出,里头乌漆麻黑的,还有流水声。

工地负责人调来了一台高功率照明灯,支在洞口,这才大约看清里面的情况。洞很深,里头类似一个大型的防空洞,塌掉的这个地方刚好位于穹顶的位置。

这时在工地里的工人都围了过来,趴在洞口看新奇。那两个易集团的人叫过工地的负责人,叫他们支起起吊设备,要先把塌方洞口清理干净。

我跟唐教授说今晚不能搞,不然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你看这地块黑气冲天,红芒夹带,这是不详的预兆。

唐教授皱着眉头,说是啊,新开的古墓,各种积攒的阴湿气体还没来得及挥发,还有这里头的机关紧要也没弄通,走,去说说他们。

我们找到了那两人,唐教授建议他们说,这开古墓不是小事,特别是在S市里,是不是等专家小组研究出方案,市领导批准后再动手呢?

那两人狠狠地瞪了唐教授一眼,说你们可以等,这工地怎么等?停工一天集团就要损失一天。

唐教授说,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但是再急也急不了这一晚,你们先停手,我今晚连夜给市领导汇报,争取明天拿出解决方案,你们看怎么样?

那两人听后低头商量了会,这才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说可以。

于是唐教授在周边采集了一些数据,初步勘探之后便和我离开了。上车后我就问唐教授,这易集团什么来头,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牛气的样子?

唐教授苦笑地说,这易集团是个跨国企业,不要说市领导,就是更上一级的领导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他们集团旗下有很多业务,大多数子公司都是行业龙头,还是地方财政的纳税大户。眼下这块地是他们的一个商业项目,搞不好,这古墓都要给他们让路。

车子开到学校后我就回宿舍了,唐教授则是去市政府给领导汇报。这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我随便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觉。

睡到半夜,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这会都三点多了,能是谁?接通一听,那边传来唐教授焦急的声音,他说,工地出事了,我现在在市政府等着给领导做汇报,你先去工地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初春的S市还是有些冷,虽然极不情愿,但我还是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把我爷给我的黄布袋带上,打了辆车来到工地。

下了车一看,发现偌大的工地静悄悄的,但是里头灯火通明,架在塌方洞口的机器还在转着,原来横亘在洞口的马路水泥板块也被搬走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边上还有几条绞绳,通过起吊机器下到了洞里头。

我一看心想坏了,肯定是那些人不听劝自己先下去了。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地上多出了许多小脚印,因为这几天一直在下毛毛雨,所以那些脚印比较清晰,不大,每个都只有小指头大小,但是很多,至少有几百上千个,从洞口一直延伸出来,最后从四面北方散去。

有人吗?

我喊了一句,环顾四周,发现在不远处的工地上有一排临时板房,于是我走了过去。

这板房有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没有灯火,只有下面一层靠近楼梯的一间亮着灯,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走到窗口踮脚往里头看了看,发现里头有人啊,十来个民工都挤在了一起。

我又走到了门那边敲了几下,说明来意,谁知到里边的人喊了一句,别来找我们啊,我们都是无辜的。

我心里就纳闷了,大晚上的不是你们打的电话吗,闹哪样呢这是?又敲了几下,里头愣是不开门,我心里头一憋火,抬起一脚,把门踹开了。

这一踹,里面那十几个民工跟见了鬼一样,大呼小叫的,我说你们搞什么,十几个大男人咿咿呀呀的乱叫!

兴许是他们见我踹门后没有伤害他们,这时才冷静了下来,回过头来看我,见我是个人,才走出了一个人和我交涉。

这人看起来像是工头的,四十来岁,面色青白,估计是刚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吓坏了,他干咽了咽后头,从口袋里掏出盒烟,取了根点上,抽了几口,这才说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唐教授的助理,唐教授有事来不了,叫我来看一下什么情况!

工头上下扫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走吧,你还年轻,这地方太邪性了,犯不着惹一身骚。

其实从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情况我大概就猜到他们遇到什么事了,笑了笑,说,你们下去过了是吧?

他脸色一变,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们不但下去了,还有人没上来!

首节上一节10/1582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