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闻上的照片看,火势特别大,琳琳能够死里逃生,真的非常幸运。
“火灾过后,琳琳就开始嗜睡,以前都是晚上八点半睡觉,第二天六点半起床,现在天一黑就困,睡到第二天中午都醒不过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琳琳受到了惊吓,身体出现了应激发应。”
“没曾想,她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怕她火灾时受了暗伤,赶紧请了单位里的几位专家帮忙检查,可一点问题都没查出来。”
“最近几天,琳琳在睡觉时,脸上经常露出害怕的表情,哭泣,等叫醒她,她只说做了噩梦。”
“我母亲拜神佛,说孩子可能是‘吓着了’,想请‘仙家’来给看看,我怕遇到骗子,说我带孩子去找‘仙家’,听同事说这里有个茶馆挺神的,就过来了。”
从林芳的话里,我能听出来,其实她把我和母亲口中的‘仙家’归为了一类,骗子。
只是迫于母亲压力,她才带孩子过来看看的。
林芳不信我没关系,但既然把孩子送到我这了,我就得负责。
我说我清楚了,咱回屋。
进了茶馆,琳琳已经喝完了酸奶,正在掰手指玩。
我去柜台取了鹿茸酒,坐到她的对面。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柔一些。
“琳琳,听叔叔的话,把手伸出来好不好?”
琳琳乖巧点头,伸出了小手。
我在她手心上倒了些鹿茸酒。
“琳琳,有什么感觉?”
琳琳眨着大眼睛:“热热的。”
我又让林芳伸出手,同样在她的手心里倒了些鹿茸酒。
林芳眼皮僵了一下,愣住了神。
“什么感觉?”
林芳说话有些迟疑。
“凉……的。”
“妈妈,明明是热热的丫,怎么会是凉凉的呢?”
林芳问我。
“林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我跟她解释,鹿茸酒能够辨别一个人有没有被阴灵恶鬼缠身,琳琳感觉到热,说明的确是碰到了“脏东西”。
林芳有些信了。
“那该怎么办?”
我说得先确认下琳琳是怎么被缠身的。
“你去洗手间,把鹿茸酒涂抹琳琳全身,若是有黑印子浮出来,你就告诉我。”
虽然琳琳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毕竟男女有别,这事儿还是交给林芳做吧。
林芳拉着琳琳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琳琳一身酒味,她捏着鼻子,用嘴呼吸。
看样子,酒精味把她呛得不轻。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林芳摇头。
“我按您说的,把酒涂在琳琳皮肤上,琳琳只是喊热,并没有出现黑印子。”
没有?
我口中的黑印子,是鬼痕的通俗说法,是阴灵恶鬼碰到人后留下的痕迹。
琳琳既然喊热,肯定是被鬼缠身了,怎么会一点印子都没有呢。
我陷入了沉思,林芳十分担忧的问我。
“琳琳没事吧?”
鬼缠身……做噩梦……
我忽然想起阴商秘籍中,有关于类似症状的记载。
梦魇!
所谓梦魇,又叫梦中鬼,是一种会侵入人梦境的鬼。
这种鬼有好有坏,所谓好鬼,比较少见,有人梦到陌生人告诉他近日有灾难降临,结果不日真的发生,因为有所防备,侥幸避过一劫。
能够碰到这种鬼,说明此人福运当头,即便是陌生的鬼,也想来沾点福气,换取功德。
而大部分的梦魇,都是做坏事的恶鬼。
被梦魇缠身,常常会做几种梦。
第一种是梦中鬼想要带你走,这种梦是大凶之兆,说明你灾运临头,甚至可能是阳寿已尽。
第二种比较常见,很多人都有过经历,就是我们常言的鬼压床。
所谓鬼压床,并非真的是有鬼压在了你的身上,而是梦魇在作怪。
它会在梦中让你误认为自己已经醒来,却控制不住身体,甚至感觉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如果被梦魇缠上的人胆小,很容易被吓破胆子,甚至会误以为自己窒息,结果真的死了。
一般梦魇作法几次没吓到你,就会自己离开,去找下一个人作恶,若梦魇一直不走,可在梦中念两句佛号(阿弥陀佛),或者道家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会有奇效。
第三种是最少见的,也是最凶恶的,鬼交。
顾名思义,和梦中与鬼交配,这种情况若是真的发生,除了真正的阴行高人,很难破解,至少以我此时的道行,是搞不定的。
我问琳琳。
“琳琳,你做噩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什么呀?”
琳琳的眼神缩了一下。
“我记不得了。”
林芳也开了口。
“我问过孩子好几次了,都说记不住。”
不管怎样,至少我能确定缠上琳琳的是梦魇,解决办法自然就简单了。
梦魇算不得太恶的鬼,赶走即可,用阴物的话,一来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二来阴物有副作用,最好不要用在孩子身上。
我帮林芳想了个法子。
“这样,你去找家道馆或者寺院,求点开过光的物件,给琳琳随身带着。”
林芳有些犹豫。
“我不懂这个,去哪里求呢?”
我笑着指点她。
“在咱齐鲁,去泉城的千佛山、崂山的太清宫都能求到,实在不行,你带着琳琳爬一趟泰山,在泰山奶奶面前磕两个头,也管用的。”
第94章 死在火灾里的英雄
林芳对我说了好多声谢谢,还坚持要付钱,我本不想要,她硬是留下了一千块,说是茶水费。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此结束了,谁知过了不到一周,林芳又找了过来。
这次,她是自己来的。
再次见到林芳,我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林芳比上次来时神色更加疲惫,还红着眼睛,像是哭过不久。
我赶紧把林芳让进茶馆。
“姐,这是咋了?”
林芳鼻子一皱,眼泪吧嗒一下落了下来。
我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伙子,哪架得住女人的眼泪,当即慌了神。
我下意识的想找纸巾给林芳,却尴尬的发现,茶馆里压根没备货,总不能去洗手间扯张卫生纸来。
林芳抹了抹脸。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姐,到底怎么了?”
林芳咬着嘴唇,努力稳住情绪。
“琳琳她……病的更重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接过酸奶,奶声奶气认真和我说谢谢的小姑娘。
病的更重了?我有些心疼。
“怎么回事,我上次教你的方法,不管用?”
林芳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把我弄的有些迷糊。
“上次从您这走后,我带着琳琳去了佛堂,求了开光的佛珠,串了红绳让琳琳戴在脖子上。”
“前两天确实是起作用了,琳琳的睡眠恢复了正常,可五天前不知怎么回事,她走着走着路,脖子上的红绳自己断了。”
林芳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绳,我仔细一看,绳上有结,并非是因为林芳系绳不紧才断的。
绳子的茬口并不整齐,有明显的抽线,就好像……是被人给拽断的!
我心里揪了一下,这事有些诡异,我之前恐怕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林芳接着说。
“绳断了之后,我又给琳琳换了一条新红绳,可佛珠好像不管用了,琳琳再一次变得嗜睡,爱做噩梦。”
“我又去求了一颗开光的佛珠,还是不管用。”
“这几天琳琳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只清醒两三个小时。”
“医院里的专家说,要是再查不着病因,琳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一直睡下去……”
说着说着,林芳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没有管林芳哭泣,而是陷入深思。
缠上琳琳的是梦魇肯定没错,但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