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商 第37节

  不久后,我见到了裘缘,只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稍后再讲。

  挂掉电话,我开始担心表哥。

  邪教黑鸦,能让裘缘一家悄无声息的死去,这种本事,表哥独自一人,斗得过吗?

  ……

  卖给裘缘照鬼镜,我非但没赚到一分,还把之前赚的钱赔了进去,现在的我,穷的叮当响。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我捉摸怎么赚钱时,老爹又出事了。

  娘给我打电话,说老爹正在医院抢救时,我慌了。

  从小到大,老爹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下,这个家就垮了。

  我打车到了医院,几个月不见,娘的头发都花白了。

  “娘,爹不是没事了吗,这是怎么了?”

  娘不停的抹泪。

  “医生说是急性肾衰竭……儿啊,你爹可能……撑不住了!”

  我把娘搂进怀中,不停的安慰她。

  “娘,你要相信爹,他一定撑的住!”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说我是,把医生拉到一旁,娘情绪不稳定,不能再受打击了。

  我问医生老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使劲擦了一把汗。

  “老爷子运气不错,送来的早,暂时是没事了,不过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医生顿了一下,再次开了口。

  “老爷子有尿毒症,加上这次肾衰竭,治疗起来困难,花费不少,你提前准备一下费用吧。”

  我问医生要准备多少。

  “先准备五万做一期治疗,需不需要补缴,要看治疗效果。”

  我整个人懵住了,五万块,还仅仅是一期治疗,我哪去弄这么多钱?

  娘走过来,一脸的害怕。

  “儿啊,医生跟你说了什么?你爹他……”

  我脸上堆起笑容,安慰她爹暂时没事了,只是需要住院观察一阵。

  听我说爹没事了,娘伸手抹了抹泪。

  “家里已经没钱了,这可怎么办啊!”

  “娘,你别担心,儿子现在能挣钱了,我来想办法。”

  第二天,姑姑从村里赶来,帮着娘照看老爹。

  我回家休息,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昨天护士就催着缴费,很多药,没钱不给用。

  我浑浑噩噩的走去茶楼,心里想着实在没办法,就找冯伟把储藏室架子上的阴物卖一卖,先凑钱给爹治病。

  走到茶楼对面时,我看到有人背着身,站在茶楼门前。

  有生意上门?

  我精神一震,这时候若是来了生意,当真是解我燃眉之急。

  看客人背影,应该是个中年人。

  我急忙走过去打招呼。

  “您好……”

  对方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我一下愣住了。

  面前的中年人,身着中山装,鬓角已经发白,他带着一副边框镶金的眼镜,镜腿是卡其色的,磨得有些变色了。

  这是个熟人,当初我被变鬼的洪哥追时,他帮过我。

  也正是这个人,表哥在留下的信中警告我,让我不要和他打交道。

  九叔。

  九叔见到我,也是怔了一下。

  “你还活着?”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还活着?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我差点被洪哥杀死时,被一辆“三零六路”的公交车.撞倒,捡回一条命。

  九叔说那是鬼车。

  当时九叔看我的眼神,像是见鬼一般,十分的忌惮,他让我给表哥捎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53章 蛟龙腾云图

  

  看着九叔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辆三零六路鬼车虽然救了我,却也会给我带来灾难。

  虽然表哥不愿让我与九叔接触,可我得弄明白鬼车的事情,我可不想像裘缘一家一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我请九叔进了茶楼,他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九叔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龙呢?”

  上次分别时,九叔让我给表哥捎的话是。

  “告诉张龙,他欠九叔的人情,该还了。”

  表哥听完这话,没有理会,但我记得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实话实说,表哥出远门了,现在茶楼归我打理。

  奇怪的是,九叔并不意外。

  “他终于是发现了。”

  发现……发现什么?

  九叔明显话中有话,莫不成他知道表哥去追查邪教黑鸦的事情?

  “我提醒过张龙,有人盯上他了,他没听我劝,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九叔这些话,和事实吻合。

  黑鸦害死表嫂,利用她的阴魂,谋害表哥。

  我心中肯定,九叔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我往下追问,九叔却是避而不谈。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

  “我口渴了,来一壶大红袍。”

  很显然,九叔对茶楼的规矩,十分熟悉。

  茶楼总共提供四种茶,日照绿茶、西湖龙井、正山小种和武夷山大红袍,价格分别是999、2999、5999和9999。

  这茶可不是随便喝的,它代表着客人找我做事,要付的报酬。

  见我没行动,九叔再次伸手,敲了敲桌。

  “怎么,客人上门了,不接生意?”

  表哥的警告,历历在目,我并不想做九叔的生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干脆瞎胡闹的编了个理由。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做生意。”

  这理由太孩子气,却也刚好表明我的态度。

  恕不送客。

  我本以为九叔会脸色难看,臭骂我几句,或者拂袖而去。

  谁知九叔不但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我被他盯的难受,起身准备离远些。

  “你眉上日角发暗,怕是有亲人生病吧?”

  我小腿僵住,迈不动了。

  父亲重病的事情,九叔怎么知道的?

  “你会看面相?”

  九叔指了指我的脸。

  “自己照照镜子。”

  我跑去柜台,拿了面小镜子。

  九叔跟我解释。

  “在面相学里,眉毛上方位置,叫日月角,左为日角为父,右为月角为母。”

  “日月角红润明亮,父母健康,色暗则身体欠恙,如蒙烟尘,为病重,最怕白色,多半孝服。”

  我瞪大眼睛看镜子,果不其然,我左眉上的皮肤,阴暗失色,还有点点灰蒙,仿佛冬天生的雾霾。

  我放下镜子,信了九叔的话。

  “你还能看出什么?”

  九叔对我招了招手。

  “把手伸过来。”

  这是要看手相?

  我重新坐回九叔面前,男左女右,我把左手张开,放在他的面前。

  九叔看了一会儿。

  “你手掌丰满无肉,掌心平整无凹,怕是不久前失了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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