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朗喝了一口水,拿出手机,准备给周泽发个信息,问问他现在在哪里,到底有没有找到崔老头。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吧。
许清朗本人和周泽都没料到,那个脾气臭到爆的崔老头居然也会玩一出“暗度陈仓”,先装睡且偷偷摸摸地不知道拿什么把绳子给割断了,然后趁着那头行尸出现自己跟周泽冲出屋子对付时带着孙女儿果断地走地道逃脱。
老头为什么要逃,也很简单,因为自己二人拿他宝贝孙女儿当诱饵,同时周泽还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把他孙女儿送去投胎。
只能说,周泽之前说得对,一个天生阴阳眼,活到这么大一个岁数,真没点什么藏着掖着的本事,别人也难以信服啊。
“怎么没信号了?”
许清朗敲了敲手机。
也就在此时,原本躺在那里早就死透透的尸体居然慢慢地坐了起来。
悄无声息,
根本就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
许清朗继续鼓捣着手机,他想尽快联系到周泽,完全忽略了身后的情况。
倒不是说许清朗有多粗心大意,事实上哪怕是周泽本人在这里都不认为那具已经被自己用指甲刺死的行尸还能再翻腾出什么浪花来。
但偏偏地,
他起来了。
而且他慢慢地张开嘴,
露出了两颗阴森獠牙。
“嗯?”许清朗吸了吸鼻子,怎么忽然传来了一股子腌蒜的味道。
到底是以前当过厨师,对味道的天然敏感让许清朗在此时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
而后,
四目相视!
尸体猛地向前一扑,獠牙直接刺入了许清朗的脖颈位置。
许清朗疯狂地将推打面前的这货,但这家伙却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死死地贴在了许清朗身上。
强忍着脖子位置的剧痛,
许清朗取出了自己口袋里护心镜,
低喝道: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护心镜镜面上荡漾起一层淡蓝色的波纹,
下一刻,
许清朗直接将护心镜砸向了面前这东西的身上。
这东西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很痛苦,但还是死死地咬住许清朗不放,且双手双脚开始攀爬了上来,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想要霸王硬上弓!
“噗通”一声,
许清朗还真被对方给压倒在了地上,
对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和蠕动着,
将许清朗按在地上尽情地摩擦!
恶心,
反胃,
难受,
痛苦,
疼…………
许清朗清楚,除非周泽能够像港片里的警察一样在最后关头赶到,否则自己今天很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但这东西,
明明是凉透了,
怎么又能动起来的?
对了,
是箫声!
肯定和那个声有关!
但这个时候再去想什么声已经来不及了,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第一次,
许清朗觉得这个自己出生的村子,是那么的令他陌生和惶恐,仿佛有一层帘幕一直遮掩在上面,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走进去过一样。
双手拼命地挣扎着,
许清朗触碰到了一个凹陷的位置,
那是之前周泽指甲洞穿的位置。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许清朗最后一次念动咒语,
一咬牙,
直接将自己的护心镜从那个伤口位置塞入了行尸的胸膛之中。
“嘶嘶嘶嘶嘶嘶嘶………………”
行尸的眼耳口鼻开始不断地有黑雾冒出,他整个人从许清朗身上跳起来,而后又倒在地上疯狂地打滚,像是一条虫子被喷洒了杀毒剂一样,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护心镜在行尸体内不断地发出蓝光,不停地灼烧着对方。
到最后,
行尸再次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而且,他的尸体慢慢地开始腐烂,化作了一滩脓水。
很快,
当水渍被泥地给吸收,
地上只留下了一道清晰的人印。
许清朗之前心心念念的韦小宝的化骨水,这次倒是真的梦想成真了。
弯下腰,许清朗用衣袖裹着自己的手掀开了人印中间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他的护心镜,但现在已经彻底成黑炭了。
他许清朗家底薄,玄术是个半桶水,这小法器已经算是他少数几个能拿出手的东西了,这下也彻底废掉了。
然而,
这不是最棘手的。
许清朗捡起手机,来到了厅堂的破镜子前,
打开手机的后置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脖子位置,
镜子里,
自己左侧脖子位置上,
有极为清晰的一对牙印,
附近的皮肉也被撕扯得皮开肉绽,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来,反而不断有黑色的小颗粒在里头不停地翻滚着,看起来极为恶心。
许清朗用颤抖地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伤口,
一股不祥的预感,
慢慢袭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世界悲!
江浙农村不少地方的房屋格局就是一侧是老平房,一侧是二层以上的楼房,老一辈基本住在平房里,下一代和更年轻一代则是住在楼房中。
等到老人去世后,平房要么被当作储物间被保留,要么就直接推掉再盖一个新的平房当厨房之类的来使用。
周泽在走出这个平房后,所看见的是一栋三层小洋楼,门口有一个很大的场院,再外面还有一个自家修葺的鱼塘。
四周则是被农田包裹着,虽说这在农村很普遍,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算是货真价实的乡间小别墅。
崔老头从他家的泥房子地道里出来,应该就是来到了这里,但现在问题来了,崔老头离开这个平房之后到底又去了哪儿?
夜晚黑幕之下,如果崔老头带着他的闺女儿随便往田地哪个疙瘩一躲的话,周泽还真的很难找到他。
楼房里的人还没睡,已经是深夜了,里面还传来喝酒欢笑的声音。
周泽走到楼房前的场子上,点了一根烟,今儿个晚上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心烦,可能对于现在的周老板来说,坐在书屋里等愿者上钩才是最惬意的一件事。
这就像是打宾馆门缝下塞的小纸条,你打电话过去来的人肯定没照片上漂亮,但至少可以保证即插即用。
如果你亲自去外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你没会员卡不是老顾客可能人家也懒得鸟你,跟你说我们这里是绝对正规的服务,纯洁得像是一朵精致的白莲花。
但也就在周泽抽烟的时候,
他的鼻子忽然动了一下,
倒不是周老板的鼻子进化成了狗鼻子,而是因为前世的身份让他对某一种味道极为敏感,
那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此时此刻,在这栋屋子里,居然传来了消毒水的味道,这让周泽不禁转过身,面向这栋楼,丢下手中的烟,用鞋底踩了踩,周泽走到侧房门口的位置,用指甲打开了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楼里应该是厨房和客厅,周泽所在的这个侧室里头还有一个很大的苞谷场。
也就只有农村才能这般奢侈地对住房面积这般使用。
走到客厅拐角处,有楼梯,可以上二楼。
欢笑声则是在二楼传来,周泽慢慢地走了上去,那种消毒水的味道也开始越来越浓郁了。
“老三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喝酒看球的么?”
“谁知道他呢,指不定哪家寡妇又请他去家里修厕所了吧,哈哈哈哈。”
“老三这个人啊,就是太热心,别让让他干啥他都去做,真傻。”
“少见多怪,我告诉你啊,老三骨子里可精明着呢,指不定摸了多少小媳妇儿的房门了。”
客厅里,有三个男人坐在那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酒,小桌上摆放着猪头肉花生米一类的吃食,氛围很是热烈。
“哟,进了!哈哈哈哈,真的进了!”
“妈的!”
“我叫你别买沙特赢你偏要买,沙特那支球队是亚洲鱼腩队,俄罗斯是欧洲鱼腩队,虽然都是鱼腩,但差距还是很大的,你让国足去和沙特踢,沙特也就六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