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死侍扬起下巴,
示意那个坑洞方向。
黑小妞目光忽然一寒,压低了自己的脖子同时也把自己的嘴巴凑到了死侍的耳旁,
小声道:
“你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老板?”
死侍闻言,
目光猛地一瞪,
身子也是随之一颤,
本来就身受重伤的他,差点儿被吓得直接蹬腿离世。
“咳咳…………咳咳…………”
死侍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股又一股的绿色沫子从其嘴里溢出,
人家是飙血,他的血却不是红色的。
“嗯?”
“弟弟…………弟弟…………”
黑小妞往死侍身下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道:
“你弟弟还在。”
“…………”死侍。
“你个王八蛋,你这个狗屁弟弟差点害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没有未来没发展前途就算了,这是差点连命都没了啊!”
黑小妞怒不可遏,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死侍说的是谁。
说来也是,原本兴高采烈地拿着新鲜果汁准备替自家男人去讨好一下老板,谁晓得转眼间,自家男人差点就被老板清理门户了。
换谁来都得气!
本来死侍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一直相安无事当个中央空调做做后勤时不时地再出去打打帮手,也就可以了,时间或许不能改变一切,但至少能够将那“一切”给冲淡。
最起码,
黑小妞觉得,死侍在她的引导下,能够搭上这班车,日后到底能走到什么位置,谁知道呢,但绝对可以期待!
这次莫名其妙地小叔子忽然找上门来,给老板给整恶心惨了,且还把以前老板可能懒得记起来的一些记忆给重新温习了一遍。
情分啊,观感啊,这些东西无法用具体数值去衡量,但真的用一点就少一点;
毕竟,
老板再懒,
但大汉忠良董卓的前车之鉴谁敢真的无视?
这时,蜡像馆的门被推开,许清朗和小男孩走了进来。
“嚯。”
许清朗伸手有些无奈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对小男孩道:
“我们好像当了回香港警察。”
……………
黑,是为了白做铺垫;
当黑色褪去时,
世界,
一下子亮了起来。
周泽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偏西式古典风格的客厅里,
前面有一张长桌,
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坐在长桌的一端,
穿着黑色西服,
一丝不苟中带着淡淡的矜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嗯,是肉香,
同时,
还有轻柔的钢琴曲轻轻地荡漾。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氛围,一个很高大上的氛围,低调奢华有内涵;
但周老板一向是一个小清新氛围破坏者,
开口道:
“你有病啊!”
把我拉进灵魂深处就算了,
还整这么一个布局,
真的是最近复原得不错,闲得!
况且,给你老龟,你吃就吃呗,我外头还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处理和善后呢,莫名其妙地把我拉进来,难不成你最近睡多了吃撑得连一只龟都对付不了了?
赢勾就坐在那儿,看着周泽。
周老板看了看赢勾身上的黑色西服,又看了看自己这光秃秃的上半身,
忽然有一种二人形象颠倒的错觉;
喜欢秀肌肉的,好像不是自己啊。
“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给自己弄一套西服,我呢?”
赢勾伸手指了指周泽身后。
周泽回过头,
看见衣架上挂着一套西装,
这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点点头,
周老板从善如流,入乡随俗,
还真的把西服穿了起来,
然后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面前摆放着一个金属罩子,里头应该是今天的菜肴。
不出意外,
应该和龟类有关。
所以,
赢勾的速度是真够快的,杀龟做菜,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唉,可怜的老龟。
周泽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叉,
“左手拿刀还是右手拿刀来着?”
赢勾没有理会。
“喂,你今天真的是有病了啊,搞这一出?”周泽用手指指了指四周,道:“真是骚得可以。”
赢勾眼帘微低,
“这是我根据某人心里最喜欢的环境布置出来的。”
“…………”周泽。
所以,有一个随时可以窥觑你内心世界的存在,真的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女性,那还可以稍微接受一点,偏偏是一个男的,且直得不能再直的那种。
“这是什么意思,要请我共进晚餐?”
周老板有些意外地说道,
今儿个,
吹什么风,
这么客气的么?
赢勾没开口,只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周泽点点头,
有些期待地用手揭开了金属罩子,
然后,
愣住了,
一只归头,
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餐盘里,
还带着血,满满的狰狞,最无语的是,在餐盘边缘,居然还用西蓝花做了点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泽问道。
赢勾伸手,
放在了自己下巴位置,
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
画风突变,
这座客厅开始不断地拉伸和碎裂,
赢勾所在的位置则开始不停地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