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拍黄瓜做得可以入口了。
摇晃着钢笔,咕嘟咕嘟地继续喝水,时不时地再瞥一眼上头电视机里的比赛直播。
一直看到三比零了,
老道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输咧,回天无力咧。
老道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球迷,也就平时有的看就看看,赢了开心,输了也懒得骂了。
他看不出什么门道什么战术意图啊这类的东西,
只记得二十年前电视机里看见的那帮人各个都有腹肌,现在再看,全特么的一群白斩鸡。
这会儿,老道手机响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接了手机,
道
“喂,你好,我是陆放翁,啊,嗯,这个,认识,啥,什么,怎么可能!”
老道挂断了手机,
站起身,
不停地喘着粗气。
系着围裙的莺莺从厨房里探出身子,
道
“怎么了,老道?”
厨房里,
还炖着佛跳墙。
“没事儿,没事儿,不,不,是有点事儿,我出去一趟,出去一趟。”
老道儿捏着手机出去了,
踉踉跄跄的,
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莺莺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厨房里,
道
“等安律师回来请安律师吃吧。”
反正安律师连过期咖啡都能喝得飞起,
这些,
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至于说给老板去尝尝,
呵呵,
莺莺可舍不得。
………………
“这龟孙儿体内的,是啥东西来着?”
红鼻子老头儿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泽,
话语声中,
还带着点小心。
倒不是谄媚,纯粹是在从安律师那里得知了一些真相之后,有点吓得惴惴不安。
想当初,安律师在拿到了周泽的鬼差证仔细查看之后,
直接跪了下来,
“门下走狗安不起参见老板!”
红鼻子老头儿现在,其实算是矜持多了。
毕竟安不起当初是落魄着,而这位,哪怕仕途人缘再不顺,好歹是个巡检身份。
也不是故意拿捏什么,他毕竟和安不起不同,安不起是破罐子破摔,光脚的直接孤注一掷了,他还没到那个地步。
现在,
说心里话,
还是想看看自家这个曾孙到底和这帮人牵扯得有多深。
“獬豸。”
周泽很干脆地吐出了两个字,
没多介绍说獬豸有多牛逼,獬豸有多厉害,獬豸有多了不起。
因为这个不需要,
獬豸两个字,
足以说明一切。
“獬…………豸!!!!!!”
红鼻子老头儿几乎尖叫了起来。
周泽有些意外地扫了老头儿一眼,没猜错的话,安律师应该对他吐露了书屋的一些事儿,否则这老头儿也不会打着为曾孙道谢的名号坐上自己这车。
这么大的反应,
是老头儿之前根本就没全信是么?
“来,乖孙儿啊,乖孙儿啊,让爷爷摸摸,摸摸。”
红鼻子老头儿伸手,
摸了摸老张的脸,
弄得老张很是不好意思,
但没法子啊,
眼前这位辈分比他爷爷还高一层,
人家想含饴弄孙,
你还能咋滴?
能不配合一下么?
“龟龟,之前就觉得奇怪,啥玩意儿,这么刚猛,明明进了个二傻子的身体,
但二傻子用起来还这么厉害。”
“…………”老张。
“怪不得封不住啊,法兽啊,法兽啊。”
说着说着,
红鼻子老头儿又小心翼翼地瞅着周泽,
问道
“您真的是那位,那位,传说中的……幽冥之海的,的,的,主人?”
周泽点点头。
红鼻子老头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些为难。
他不信啊,
獬豸的分身,
千千万,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只要有行政编号的公安局法院那边,
基本都有獬豸分身守护着,
弄一个下来,塞进去,危险系数大是大,但怎么说呢,物以稀为贵不是么?
但那位,
那位,
那位可是初代地狱的主人啊!
就坐在自己面前?
还在开着车?
咋这么不真实呢?
安不起不是诓老子?
周泽瞥了老头儿一眼,能看懂,老头其实没全信。
这也是人之常情,这就像是你打出租上了车,出租车司机跟你说他是三代子弟一样。
你会本能地觉得他在吹牛逼。
但既然安不起安排他上这辆车,外加他跟老张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这个红鼻子老头儿为人处事的原则,跟老张是一脉相承。
这样子的存在,
还是阴司现在正儿八经的巡检,
如果真的能收到自己这边来,
利益绝对是无比巨大的。
冯四儿那边还在待价而沽,而且说心底话,冯四儿的品性,拿捏不准,但眼前这个不同,眼前这个只要他主动点头了,愿意入伙,
是真的会实打实地铁心跟着你干的。
到时候,阴司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其他什么事儿,操办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周泽对未来没有太多的设想,
在他美好的蓝图里,
一年后的今天,他在沙发上晒太阳看报纸;
五年后的今天,他也在沙发上晒太阳看报纸;
十年后的今天,他最好还是在沙发上晒太阳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