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我还没有他们那样的觉悟吧,我只是刚刚到了这地方,还没有经历过他们那样的事,对于长久以来的绝望,还没有足够深刻的理解。
如果我在也待在此地许多的时光,也在这里面被人当成牛马在驱使着,心情也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救自己,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自救。”我沉声道,“管它什么天魔宫地魔宫的,既然他们将我们给抓了来,那么也就必须要做好迎接我们怒火的准备。须知,我们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之人?若非被他们禁制了道术,不管这是什么凌霄殿,还是水晶宫,也要将它们给拆得片瓦不存。”
我明白,在当下情况,必须要给他们树立起信心才是。也可能是我初来乍到,对于这里的严酷,理解得不够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心态。我也是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这里面被磨光了锐气,想来我多半也是会变得与他们一样。
曾经的荣光,曾经的威仪,曾经的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一个梦,一个只能在独自舔舐伤口时的一个慰藉罢了。
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时光,纵然还没有找到恢复道力的法子,可是对于这里的情况,总比我这个新来的要知道得更多。至少,我可以从他们之间的经验中,吸取一些教训,少走一些弯路也是好的。再者说了,哪怕是道力不可用,不还是有别的东西可以用吗。
蛊虫也好,身上的忘川河水也罢,许多的东西都是烙于身体之内的,像是这里的什么不给穿衣的措施,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可能他们也是觉得我只是单纯一个茅山弟子吧,所以并没有这样作什么特别的措施,事实上,一个人所会的道法神通,又岂是他人所能够尽知的。
不过人家既然可以调查到我的头上,对于我的诸多的本领想必也是有所了解。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好像并没有什么的特殊的措施。不知先前暄儿将我特别带出去算不算是‘特殊的措施’,反正这个地方可是禁锢大家自由的地方,我就算情况有所改善,在本质上也不会有所差别的。
就算是暄儿她肯保我,可如果她口中的尊主发下话来,只怕我还是自身难保的一个结局。对于这许多事我是没有法子想了,最好的法子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本来是一件相当的令人沮丧与愤怒的事,毕竟无缘无故地被人掳来,必然是十分震怒才是,可是我却发现,我自己好像很是平静。也并没有太过于着急。
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我蓦然地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包括暄儿,我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不过我脑子可是清醒得很,对于这里面的东西虽然有些不解,可是毕竟还是在冷静地想着办法。当前情况下,首先还是要摆平这两位“狱友”才是。按说,大家都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必然要同心同德,共渡难关才是。
可是这个赤目,真的是性子如火一样,要搁了别的人,只怕还真没有法子和他和平共处下去。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搜索枯肠
然而我却觉得这样的人好相处,毕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心思都是很简单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是可以在道术上面取得不菲的造诣吧。要不然,何以会被这个神秘的地方的人给抓来这里呢。
先前赤目所说的,如果我是茅山的后人,那么必然听过他的名头,想来,他在这一行里,当初只怕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纵然算不得名满四海,可也必然是有着不弱的名声。像是他这样的人,因为心思不多,倒是可以醉心于道法之中,取得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就是!”林老大拍掌一声低喝,声音虽低,可也是能够表达出来他的那种振奋与激动了。“你我学道者,平生立誓,不就是抓鬼除妖吗。这什么地方,自称什么‘魔宫’,这与鬼怪何异,我等必然要将其如同鬼怪一般击得灰飞烟灭,与大家一起冲出这牢笼。”
看到这林老大这般的表现,我不由得想要笑,原因无他,这林老大一时激动之下,所拍的地方,并不是自己身上某一部位,他先前是在拍着赤目的肩膀,在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未曾收回来,一时激动之下,就是有些分不清彼此了,所以,他的这一下重力的拍手,却是实实的拍在了赤目的肩膀上。
“嘶……”果然,赤止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呼,一张黑脸,简直是比什么都拉得长,这时候,任谁也是可以看出来他的异常了。只是有了脸上的黑灰掩盖,看不大清楚他的具体的脸色而已,不过想必不会是有什么好的声气。
“咋了,对我说的话有意见,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待久了,当初的雄心壮志都给磨没了吗?当初纵横灵界的勇气呢,当年抓鬼除凶的正气呢?”林老大看到小伙伴这么的掉链子,很是不爽的道。
这个林老头还真的是不依不饶,也是有点儿犯迷糊,我算是有点明白,他们两人是怎么样的扯在一起的了,敢情这都是一路人。
“我十分赞同,非常赞同,问题是,林老大,你拍的地方不对,你拍在了我身上。”赤目苦着一张脸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我还以为,我自己活在梦中呢,毕竟,可以亲眼得知‘天选之子’的消息,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林老大不无尴尬地道。
本来我对于他们之间的乌龙,还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当我听到林老大这般说法之后,登时便是将我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像是他所说的什么‘天选之子’,莫非所说的这个人就是我,我不由得在心底小小的得意一番。难道真的是只有我来了之后,这所谓的地魔宫天魔宫的,才会得以改变。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小小地得意起来,说是沾沾自喜,也不为过。
然而林老大似乎马上就察觉了自己的失言,登时便是换了一个说法:“有的事情,时机到了,我自然是会坦言相告的,你要相信,我没有恶意,只是现在有些事,让你知道了,有害无益。”顿了顿,林老大又道,“这里的每一个被抓来的人,没有一刻不想要逃离此地,推翻此地的。”
我有些明白,他所补充说这么一句的意思所在,大约是想要提醒于我,我们被困在这个地方,如果没有法子出得去的话,那么一辈子,也不过是在此地为奴罢了。遥想当初的风光,再对比此地的凄凉,那份落差,可不是千里万里?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推翻这个地方的暴政,如果不这样,那么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只能够是沦为人家的牛马,任凭人家用鞭子驱使,想来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没有什么人甘愿承受的。尤其是,能够到得这里的人,在灵界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或多或少,都是有过不少的成就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种荣誉。就是碌碌无为的人,还没有这样的资格被抓进来呢。可是这样的“荣誉加身”,有,还不如没有的好。我想,在这地魔宫的每个被抓来的人,只怕没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的荣誉。
我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先前我在此地所见的,那些身着云裳,长相清丽的少女们,在这牢中的人看来,都是如见毒蝎般。想来,人被困在这样的地方,什么尊严也是没有了,只能够如同狗一般的活着。而在牢门外的,不管她们是什么样的人,那可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那么,她们长得是美是丑,是高是矮,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与他们也是半点关系也无,与其去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思量一番,到底要如何,才能够逃离这个魔窟。这才是最为紧要的事,其余的,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我想,没有人不会想着要逃离此地吧,只是迫于形势,势必没有法子达成这个目标而已,于是只好熬着。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心底必然还是有着希望的火苗的。若非如此,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可是这些曾经身为佼佼者的茅山后人,却还一个一个坚持着。
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无声地在坚持着。在我看来,不管是赤目的性如烈火,还是林老大的忍辱负重,寻找机会,这都是一种坚持,只是在表现上面有所差异而已。
以此推之,其余的人众人,只怕绝大多数是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排除其中会有别的想法的人,我并不是神仙,只是推断一下他们的想法而已。因为我虽然来到这地方没有多久,可是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间,已然可以推测出来不少的事情了。
尤其是先前时候,暄儿将我带到了天魔宫,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她已经是个千年的‘小妖精’了,因为我实在没有法子,将她与‘老’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因为她不但从哪个方位看,都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罢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自称活了千年了。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无奈
可是,哪怕有千年的经历,可是在认知上,依然是如同一张白纸。按说千年之龄,必然是饱经沧桑,世事洞明,然而,她说起话来,却又是那般的天真烂漫、胸无城府。
我摇了摇头,将许多纷乱的想法甩出脑海,毕竟,当前最紧要的事,可不是胡思乱想。
为了怕林老大等人误会,我解释道:“我完全同意林老大的话,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天选之子’了。”看着他们两个的奇怪的目光,我解释道,“我们都是因为本领超群,所以才会被这个什么‘天魔宫’里的人给掳来。”
因为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地魔宫,而地魔宫似乎又是听令于天魔宫,所以我说我们是给天魔宫掳来,这个说法倒也不能说是错。想来林老大两人对于我的说法也是没什么异议,因为我并未见他们有任何的异议。不反对,就是默认了。
“人家为什么要禁我们的道法?为什么可以禁得我们的道法?这个道理,大家想了没有。这是不是反过来说,只要是我们可以用上道法,那么这个地魔宫还是天魔宫,是不是就奈何不了我们了?”我问道,“当初我们被抓来,有几个是明刀明枪地战斗后被擒来的?”
因为我自己是被他们所说的什么“迭仙迷”给迷倒后带来的,以己推人,我想,他们多半也是一样的状况才是。
作为在灵界小有名气的高手,不管是自身的实力,还是手下的实力,想来都是不差的。这些人既然是要在外面掳人,那么用一种迷药,这自然是再省事不过的。既简单,又安全。至少是不会有什么样的战斗伤亡。这既是保护自身,也是保护目标对象的一种简单实用的方式。
若非如此,为什么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消息来着。只是偶然得知,茅山门下的高手,总是时不时的失踪一两个。当时我对于这些消息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茅山门下,那可是是要时常与鬼物打交道的,在这样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有伤亡,兴许被什么鬼物带到不知名之地,或者是双双陨落,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足为奇的,所以,在以前我听到类似的消息,并没有多么的觉得不同。
眼下我自己也是身陷囹圄,才是明白其中的苦楚了。不管怎么说,沦为阶下囚,这也是算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了,打心底的,我可是并不稀罕。没有自由的时光,这简直不是人过的。
听到我的话后,果然两人似乎有所感触。
“谁说不是呢,当时我不过是一时大意,就是中了这‘迭仙迷’,足足睡过去数年,才得以清醒过来。”赤目道。
“对于这玩意,我可是心有余悸。可是不比刘阳小友,只需要几个时辰,就可以清醒过来,真可谓是天赋异禀啊。”
说完这话,赤目哈哈大笑。
我势必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东西来,对于先前林老大所说的,尽力保我出去这话,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说别的,我觉得他们自己也是如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自己不出去,却要保别人出去呢。难道说,待在这里的人,都是以苦为乐,乐不思蜀了吗,这样的人,怕不是另类中的另类。
我觉得这个林老大可是正常无比的人,先前的他可是冷峻威严,用刀抵着我的时候,那可真是二话不说,颇有种铁面无私的感觉。直到赤目将我认出来,他的口气才渐渐有所缓和,可是说出来的话,依然是甚有条理,并不含糊的。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倒没有觉得太多奇怪,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一个小头目的位置,也是没有原因的,要不然,为什么别的“黑人”只能做工,他却是可以悠哉悠哉地监工呢?
兽之拔群者为雄,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算得上是普通人,他们之所以会被困到这里,必然是有个原因在,只是我初来乍到,没有弄明白而已。等到我弄明白原因后,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眼前不明白的时候,倒也不便臆测。
像是他们这样的一群不凡的人,这个林老大却是可以做到头目的位置,未必是因为他的本事超出众人多少,只怕是因为一些别的东西。
“天赋异禀也没用,我依然用不了道法。”看到这个赤目的神情已然有了变化,我不得不再重复一下这个事实。因为我们都是一样,并没有谁能用上道法,想来,这也是当初将我们抓来的那些人的底气所在。他们可能觉得,茅山之中的佼佼者,最为拿手的道法用不出来,就如同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变得如同牛马一般了。
虽然先前我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林老大的表现可谓是让人惊讶莫名,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他又不说个清楚明白。最后还说漏嘴,说什么‘天选之子’,也不多作解释,我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毕竟人家不说,却又何必苦苦纠缠。
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时机到了,他自然是会说的,我也不便去找这个无趣。当前情况下,最好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在这个黑如地狱的地方,确实也不负‘魔宫’之名,人在这样的地方待得久了,要说不染上几分魔性,那也不是不大可能的。
“可是纵然没有道法,我们难道不可以用别的东西了吗,我们这么多人,其中又有几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我振奋道,“就凭我们这些人的智慧,想来也是没有几件事情办不成吧。”
毕竟,在力量不足的时候,智慧就成了救命的法宝,想来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必然不是一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力量的。因为不管是道法的获得,还是什么样的道术的修炼,这都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获得的。在道法没有大成之时,诸多的取巧法子,想来都应该是会的。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事情难料
所以到得这个所谓的地魔宫,纵然不能够用道法,那么单凭这么多的天之骄子的脑袋瓜子,那也是可以想得出来无数的应对法子才是。
“有什么办法,没有了道力,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鸟,这一辈子只能是在地上爬了。”赤目道,“况且这么久,好像也习惯了,就算是偶尔有点希望,也不过是如同肥皂泡一般罢了。”说完这话,他两手一摊,明确地表达出了他的无奈。
说实话我也是有些无奈,这个赤目真的是心里不大藏得住事,果然是一根直肠子,什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对于他的突然来的颓废,我倒也并不奇怪。因为人在这样的黑乎乎的地方待得久了,非但是身体会变黑,对于心境来说,只怕也是好不了太多去。
正如他所说的,没有道力的茅山弟子,真的是如同没有翅膀的鸟儿,不管是任何人,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只怕也是难以振作起来。况且这里又是严刑无数,更是绝了不少人的反抗的念头。在这些活生生的威胁面前,这些久处其中的人,变得麻木不仁,这似乎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
毕竟人不是钢铁,再说就算是钢铁,在持续的高温锻炼下,那也是能够被溶解的。像是我来到这个地魔宫并没多久,可是我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感觉到了消沉与压抑,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我没有法子想象,那些已经在此地待了有十数年的人,是怎么样的度过的。难道真的是如同白兔西落,金乌东升一样,一天一天的,已经习惯了。
这我是不大相信的,因为一个人,如果真的曾经登过顶,那么自然是对于那样的风光,有着特别的留念,只要一息尚存,无不是想着要再铸辉煌。更不用说,这里的人只不过是因为道力被禁锢,并没有几人垂垂老矣,也没有几人卧床不起。
严格地来说,他们是一群被顾忌的人,他们的本事还在,如果离了此地,他们的威力未必会比当时弱上一分半分。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个离开这里的契机罢了。对于这些地魔宫的人,为什么要将他们给掳来,这一切的背后又是为的什么,这些他们可是没有法子弄明白。
我有心想要问林老大更多东西,可是先前他的眼神,又是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对于他想要告诉我的东西,那自然是极为感兴趣的。因为我发现,这个林老大,对于我的前世,理解的东西并不少啊,这可真的是将我的兴趣给提起来了。可是碍于赤目在场,我一时之间又不好发问,只好是说一些振奋情绪的话,来激一激赤目。
况且也有一点,在这地魔宫,我好像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不从他们的口中将情况弄明白,连自己身处何地,也是弄不明白。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大为不妙,我之所以从天魔宫溜回到这地魔宫来,也不过是想要搞明白状况而已,本来是想要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尊主是何人,哪曾想得到,却是又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这个地方,看着一群的‘黑人’在那如同流水线一般的操作。
眼下的机会可是正好,因为先前暄儿放我在天魔宫的时候,可是说过要我在那里等着的,我可是不大敢这样的险,我估摸着,她要去见她的父尊,时间只怕也不会太短,因为先前的侍女,去叫她的时候,可是急匆匆的模样,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于她。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趁早将这里的情况打探一些,然后早早的再回到天魔宫,去等着她好了。哪怕是多等一些时间,也会比让她发现我已经不在原地的好。要是因此惹恼了这个已经有千年的‘小妖精’,那我可能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见她可是一脸的稚气,丝毫看不到成年人的稳重,只怕在性子上面,多半也是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所以,我自忖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毕竟有她的一句话,我就可以免于待在这黑牢之苦,尽量顺着她的意思,想来不会有什么差就是。
况且,我还可以藉此,向她打探更多的消息,因为我发现,她的心思好像真的单纯如白纸。
现在大家都沦落到这份上了,就算是利用人,有的时候也是不得不做一点了。事急从权,一些细节倒也是没有计较的必要。
现在这个林老大有些话又不便说起,碍着有赤目在场,而赤目在看到林老大的吃惊反应之后,也明白必有缘故,自也是不会轻易离开。况且林老大可是头目,头目跟手下一个做工的说几句话,在旁人看来,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指不定就是在教训对方也说不定。
所以我之所以与赤目不断地说着话,其实也是希望可以启发一下林老大,看看他能不能再说出来一些,既可以解我疑惑,又能够让赤目知道的东西,要不然,我待在这里,难道不是傻吗。要是我来不及赶到天魔宫,一会暄儿找不到我,那可就麻烦大了。指不定我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可是这个险我可是不得不冒,因为如果我可以在林老大他们这里得知更多的情况,那么一会的时候,我就能够知道怎么样的旁敲侧击的向暄儿打探消息了。如果我对于基本的情况都没有了解,那么一会我要向她问什么,这也是无的放矢,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我总不可能问,这天魔宫与地魔宫有什么不同啊,诸如此类的废话,这对于我们想要逃离此地的目标,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想,我才刚到此地,就有了强烈的想要逃离此地的想法,他们这些个在这里待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人,心底的渴望,又不知有多么的强烈了。须知,人的意愿,就如同被压下去的弹簧,年长日久之下,这份压抑越来越深,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埋下了,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它的滔天威力的。
面对着摊手的赤目,说实话我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在这样的时候,我自然是要纠正于他的,总不能让他老是带着这种颓废的心态去想问题看事情。不管怎么说,有的时候,颓废是一种传染病,这个可是会传染的。
先前听得他们说,这里的尊主可不允许大家私底下拉帮结派,可是这些人本来全都是茅山门下的佼佼者,或者可以说是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一群猛虎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要不是因为他们的道术被禁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只是不明白,这里所谓的尊主,他突然是如何的想法的,将这么多的人,如同绵羊般,圈养在这样的黑牢里面,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养羊,然后从羊的身上剪羊毛?
我不大相信,他在捉这些个茅山的顶尖人物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儿损失不受?真的没有人可以察觉他们的行动吗,一旦被当事人发觉,那么一场恶斗只怕是难免的。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真的是只想要找几个免费的奴隶吗?这不是太好笑了吗,花了这样的代价,所得的,也不过是一些个不用能道法的普通人。
况且他们所做的事,就算是普通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胜任的,那么又何必要去费大心思去做这件事情。真正的目标是什么,用意何在呢?我想不明白这个。因为对于他们的目的一无所知,对于这样的行为,自然是茫然不解。
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我还没有抓到关键的地方,所以才一头雾水。于是我才要寻找契机,期望可以找到打开这个谜团的钥匙,毕竟,我可是实在想念在天盟的日子,真不知道现在,妙灵姐她们怎么样了。得知我失踪的消息,天盟内部又是怎么样一番状况,这可真是让我愁肠百结。
可是现在却如同案板上的肉,由得人家的刀子斩来斩去,只得拼命地寻找一个契机,以望打破这样的死局。
想昨天,我与妙灵姐,还与那个梁树海在一起讨价还价不亦乐乎,大有指点江山纵横万里的气概,可是转眼间,我便是被那什么‘迭仙迷’给弄昏了,醒来之后,却是到了这么一个黑不隆咚的地方,连身在何方也是不知道,一身充沛的道力,也是用不上分毫。
若不是我掐自己会痛,我真的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在梦中,我所经历的,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了。
可是我却很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梦,我的确是被人掳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之一,现在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到逃离出去的法子。说不得,是要与这个地方斗上一斗了,哪怕是龙潭虎穴,那也是要闯上一闯。
第一千零六十章 离开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有没有死过人?”因为我见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是火刑、鞭子啥的,根本不拿人当人看啊,想来,有几个被虐待而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这个,倒是没有,哪怕是有的人刚到时候一身伤,可也有人前去给他治疗。治好后,依然要干活。再有就是咱们都是道法有成的人物,寻常些小伤小病也不在话下,虽然在这用不出道力,可是倒也健康,就算是这些使者们,也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赤目停止了他的长吁短叹,回答道。
对于赤目这样的回答,我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这里的人对于这些个茅山传人如此的苛刻,没有可能不来个杀鸡给猴看的。因为人就是有种劣根性,如果没有见到血,那么某样东西某件事,就不会让人长记性。
平时打再多的鞭子,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不能够用道法,可是身体素质还在。就算是有些是心高气傲之辈,在这样的同样是茅山的优秀传人之间,再多的棱角,只怕也是磨平了。寻常可以修到这样的修为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智超卓之辈。在明知不可为之下,暂时的隐忍待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没有可能会舍近求远的。这个道理对于这里的管理者来说是同样的,既然只要弄死几个,就可以简简单单地将这里的人管得服服贴贴,那么他们这样的舍近求远,所为的又是何事来着。
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大约是因为我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够长,对于许多东西还没有理解。如果我自己也是天天在鞭子下被赶着干活,每个月还会被送到那个所谓的火刑之中去‘玩’一下,想来我也多半是会颓废下去。
“可知道这是为什么?”我问。既然这个林老大不愿意说,我只能够旁敲侧击了,除此之外,我也是想不到别的什么法子。
我还急着要去到外面的天魔宫去,天知道暄儿会在什么时候返回,如果她到了那里,却是发现我不在原地的话,以她的孩子心性,定然是觉得我骗了她,等到那个时候,我可是长了一百张嘴,只怕也是难以说得清楚了。越是单纯的孩子,就越是要对她讲真话才行,因为如果扯一些话来哄骗于她,什么时候露了馅,那可就是死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死。
一方面我急得要死,一方面却还是想着见缝插针地打探到一点消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林老大在很明显的对我放水,对于我的这些个问题他既不阻止,却也没有反对。这样的时候,我要是还读不懂他的默认的态度,可就是成了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