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炁充盈之后,方才那股因为小鼎的撕扯之力带来的不舒服也完全消失,眼见天色不早,我和衣靠在沙发上,逐渐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狐女瑶瑶已经坐在了客厅。我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我修为不俗,且本身睡眠也浅,能无声无息起床坐到我身旁不远处,这狐女瑶瑶倒是也有几分不俗。
起床之后,瑶瑶还是那副羞涩模样,我打了个招呼,便自顾去洗漱了。
用过早餐之后,我把米鼎城叫了过来,交代他说,让他这几日照顾好瑶瑶,我要出去一趟,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便能回来,让他无比保护好瑶瑶的安危。
米鼎城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倒是瑶瑶,听到这话,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紧张慌乱,张嘴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她初次离开父母,早已把我当成了主心骨,此时骤然听到我要离开,慌乱也是在所难免。
我笑着走过去,好生劝慰了一番,结果这小丫头越劝越委屈,大大的眼睛里明显笼上一层水雾,估计小嘴一瘪,马上就能流出泪来,弄的我没来由一阵愧疚。
照理来说,李林奇和小狐女把瑶瑶托付给了我,我必须得寸步不离陪在身边才能安心,但这次我出门,是要回深圳取那被警察当作物证的冀州鼎。
经过殷商王陵一事后,我几乎成了大陆玄学界的公敌,此时回到大陆,只要被玄学界之人发觉,必定人人喊打,危险自不必说。我一个人还好,进退都可自如,但要带上瑶瑶,一旦出事,非但顾不上她,连我自己都可能受到拖累。
好说歹说才终于把瑶瑶劝住了,小丫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看模样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最后还结结巴巴的强调了一边让我一定快点回来。
我连连保证之后,她总算擦干眼泪看电视去了。我则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一拍肩膀,把蛇灵这家伙叫了出来。
昨日梁天心离开之时,在我胸口留下了一个黑煞印。虽然梁天心信心满满,但以我此时修为,轻松将这黑煞印祛除也不在话下,只是为了稳住梁天心,我不能直接将其抹去。昨晚决定要去深圳取冀州鼎时,我便想了个主意,打算将这黑煞印从我身上移除,暂时放到蛇灵这家伙身上。只要还能感应到黑煞印,梁天心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
如此一来,蛇灵也能留下来保护瑶瑶,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至于我离开的这几天,梁天心会不会来找我,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他要真来,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有蛇灵在,至少不会吃亏便是。
蛇灵出现之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大爷模样,被我一顿好说歹说,加上威逼利诱,蛇灵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我的要求,接下来,我调动体内巫道二炁,还动用的九星天罡第九步之力,才将胸口的黑煞印完全移除,放置到了蛇灵身上。
做完这一切,我吃过早餐之后,便离开了米家庄园。临走之时,米鼎城听说我要去深圳,特意派了司机,开车送我。
港岛距离深圳极近,虽说要经过海关,但米鼎城这种地位的商人,两地之间经常走动,车上挂的有免检的通行证,有他相送,能方便许多,我自然也没有拒绝。
离开米家庄园,一路车行,大约三个多小时后,我便到了深圳。
因为距离上次离开没过多久,所以我也没有联系王永军、张坎文他们,更没往自己的风水玄学店去,而是直接让司机把我送到了深圳市公安总局。
上次因为果园地窖案,我曾参与到了调查组内,那段时间,我经常出入市总局,对里面的情况也很熟悉,虽不知道那次事件的物证存在什么地方,但却知道市局的档案室所在。
大白天不好做事,我便先找了间宾馆住了下来,米鼎城派来的司机早得了嘱咐,并未离开,而是留下来,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到时再带我一起回去。同时,这几天也能供我差遣。
米鼎城的好意,我自然也没拒绝,安排司机也住了下来后,我便回到自己房间继续打坐调息了。
此时我体内巫炁早已充盈,只要再将巫炁输送到那枚青州鼎内,便能将其开启,不过因为晚上还要潜入市局寻找冀州鼎的下落,我也没有心急,只是调息自身状态,并未再研究青州鼎。
打坐调息之中,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夜幕降临之后,我跟米鼎城的司机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宾馆,来到市局外面。
市局周边无所不在的监控,对我自然没有任何作用,稍微用了点手段,我便安全进到了内部,循着记忆,很快来到档案室,一番检索之后,找到了上次果园地窖案的卷宗。
根据卷宗上的信息,再加上市局总部的建筑结构图,我很容易便来到物证室,找到了果园地窖案的存留物证,只是我将所有的物证翻了一遍后,却压根没有发现那冀州鼎的踪影。
我心里一沉,莫非有人也发现了这小鼎的不俗,截了我的胡?
第五卷 涂山有狐_第四十一章 调查
上次到深圳,我没着急来取这小鼎,一来是因为小王励情况危急,我暂时顾不上;二来也是因为我觉得那小鼎足够隐秘,上次参与这件事的道教协会、佛教协会等人都没看出端倪,放在公安局里,不可能有人再盯上。却不曾想,事实完全出乎我的估算。
我又仔细寻找了一遍,果园地窖一案中,其他罗列的证物全都在,唯有那小鼎不见踪迹。
这让我眉头皱的更深了,很明显,小鼎是被人单独取走的,极有可能被人发现了不俗之处。莫非上次调查组那几个人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小鼎的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小鼎被人事后取走,过去了这么久,我再想找到小鼎,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了。
如此一想,我心里愈发气馁,把周围几个证物室细细又思索一番,依旧没有发现小鼎的任何踪迹之后,这才悻悻的离开了。
回到宾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后,我心理依旧有些不甘,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我没着急回港岛,而是又去了一趟对面的市局。
小鼎是上次果园地窖案重要证物,警方时候调查盘点之时,肯定会调取查看,若是丢失,必然也会记录在案,只要能知道小鼎丢失时间,我也能做出一些推断。昨晚心急之下,我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为是大白天,我也没像昨晚那样隐藏踪迹,而是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了进去。
证物室在市局办公楼,这里虽不接待访客,但也有各色人等出入,是以安检并不严格。我进去之后,很快便来到证物室外,随手捏了个隐匿行迹的法诀,推开证物室的门,走了进去。
此时证物室的档案员正在屋里坐班,但他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我的踪影,进去后,我很快便找到果园地窖案的卷宗,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因为是个大案,卷宗极多,但修行之人目力、心智都远胜常人,只用了几分钟,我就把关于这个案件的所有卷宗全部看完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卷宗之中,根本就没有记录那小鼎遗失一事,半句没有记载。
我眉头再度皱起,是他们暂时还未发现,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按理来说,证物室这里定期都会清点整理,不可能发现不了小鼎遗失之事,可如果已经发现的话,为什么会没有任何记录?
略一思索,我转头看向正坐在办公桌旁无聊盯着电脑看新闻的档案员,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从他这里应该能得到消息。
如此以想,我便抬脚走到他身旁,手里捏出个迷魂诀,按在了他脑袋上。
如果对付一个修行之人,想要得到他的记忆,必须得动用搜魂之法,检索魂魄之后,很难活下来。但对普通人就方便的多,以我现在的修为,只需一个简单的迷魂诀,便能随意问出任何事情。
迷魂诀按到脑袋上之后,那档案员双眼便迷离起来,呆呆的抬起头来看着我,双眼之中一片茫然。
我将果园地窖一案的卷宗放到他面前,开口询问道,“这个案件中的物证存留之事,你可之情?”
那档案员低头一看,呆滞的声音便回答道,“这个案子的物证归档是我经手的。”
我心里一喜,把那小鼎的照片从档案之中抽出来,又问道,“这个小鼎为何不在证物室内?”
档案员用迟缓茫然的语调,立刻答道,“因为魏局长派人拿走了,他好像喜欢这个小鼎,我就没有登记。”
原来是上司拿走的,怪不得没有任何登记。
总算解开了心头的疑惑,我点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魏局长办公室在哪里?”
等这档案员跟我说了详细位置后,我伸手在他头上一按,他双眼之中的迷茫瞬间消失,恢复了清明,警惕的四下乱看一番。但这时候我早已重新捏了隐匿踪迹的法诀,他又哪能发现。
离开档案室,我很快便来到局长办公室。这一次我根本没有四下寻找,而是动用了老办法,给这肥头大耳的魏局长也捏了道迷魂诀。
魏局长职位虽高,但面对迷魂诀也没什么抵抗力,很快便三下五除二的告诉我说,那小鼎的确是他从证物室拿走的,但现在却没在他这里,而是送到了深圳市委张书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