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巫炁制符
当日叶翩翩和叶袅袅双手相握,化作光鸟之后,紧接着我就昏迷了过去,本以为她俩挡了天师一击,肯定魂飞魄散了,这次来打听消息,我也没抱什么希望,现在陡然听到她可能还在人世的消息,顿时心里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是她可能还在人世,悲的则是,听杨开臣的话,她显然是受了我的牵连,遭到了玄学会的责罚。
我有些想不明白,叶翩翩是从小跟着李老爷子一起长大的,李老爷子在玄学会的地位又那么高,即便受了我的牵连,他应该也能保住叶翩翩才是,为什么会这样?
思索一番,我什么也想不明白,索性就放弃了,当日李老爷子没有出面,他的态度迄今为止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劳什子巫炁是玄学会不共戴天的死敌吧,以至于让李老爷子都抛弃了亲情。
我点点头,又开口道,“我跟她的确相识……不提这事,杨大哥,我托你一件事。”
杨开臣毫不犹豫道,“你我的交情,还说什么托不托的,你说便是。”
“事情很简单,你回头在玄学会里,多打听打听叶翩翩的事,当然,若听到有人说起我的事,你也留意一下。”
思索了一下,我没提胖子,毕竟他不是玄学会的人,很难有消息会传出来,关于他的事,我只能以后找机会去开封一趟,摸摸情况。
此外,当日他未告知我日食之事,依旧是我心里的一个心结。我虽然不怀疑胖子,但却也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听了我的话,杨开臣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皱眉问我,“周易,你在玄学会的人脉远比我广,却让我去打听……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跟玄学会的什么人结了仇吗?”
从我的话里,杨开臣听出这个意思倒也正常,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他,略作犹豫后,点头说道,“没错,我是跟玄学会闹翻了,不是跟什么人结了仇,而是跟整个玄学会都结了仇……现在玄学总会的人估计正满世界的找我,说不定过段时间,分会这边也会接到通缉我的通知。”
杨开臣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叹了口气,“具体的事情我不好跟你说,但这件事很严重……杨大哥你是在玄学会讨生活的,这件事若是帮不上忙,我心里也不会有芥蒂……”
还不等我说完,杨开臣便打断了我的话,略带气愤开口道,“你这话就生分了,我不过是打探些消息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你,要注意安全,深圳这边最好也不要多待,去偏僻的地方避避风头才是。”
我心里带着暖意点点头,“我来这边就是想打探下消息,过几天就会离开。”
接下来杨开臣又问了我的住址等事,得知情况之后,他略带警惕的提醒我说,王永军这种人不能深信,让我最好心里存上几分戒备,还说他会留意王永军和玄学会的来往情况,一旦有什么苗头,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比我还要谨慎许多,约定好之后,催我快些离开,不要在这酒店里多待。
于是我俩匆匆分别,临出酒店的时候,我特意又用道炁感应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之后,才离开酒店,返回了风水玄学店。
店里一切无事,我交代谢成华和刘传德不要外出,老实守在店里。因为之前两桩事,他俩也不疑有它,安安分分的守在店里。
我则是回到了小金的房间,坐在那里,心里不断琢磨着叶翩翩的事。
杨开臣虽然说的模糊,消息来源也不一定靠谱,但无风不起浪,假定叶翩翩真的没死的话,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寥寥几句话,只说了叶翩翩被免职和囚禁,但谁知道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凶险。
更何况,就像我刚才想的那样,若李老爷子不是不管叶翩翩,而是压制不住这件事呢?
以李老爷子的威名都压制不住的事,可以想象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我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叶翩翩。
心里越想这件事,我越是痛恨自己的无能,甚至还有些痛恨带来祸患的巫炁,以及那次巫炁识曜。但痛恨也无用,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不那样做,我的道炁遭遇天障,实力只能止步不前,当时我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想了许久之后,最终我也只能一声长叹,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管怎么说,叶翩翩总算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自己实力不行,红影子不能出地宫,小金也无法恢复实力,我只能先蛰伏下来,保证自己的安危,其他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待在小金的房间里没有出门,让谢成华送来大批制作符箓的工具,一心一意制作瞒天符。
瞒天符是一套紫符,威力很是不凡,但相对的,制作也极为繁杂。整套瞒天符,一共需要三十六张符箓,其中我曾制作过的那种“小瞒天符”,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总共需要八张。
这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此外,其他还有二十七张符箓也俱都是黄符,以我此时道炁的修为,制作起来,应该不算太麻烦,但最后一张符箓,也是整套“瞒天符”中最核心的一张符箓,却是赤符。
赤符乃是识曜境界才有资格制作的符箓,因为需要星力附着其上。我此时虽有识曜实力,但却是巫炁识曜,体内道炁依然还是点穴圆满。
所以,现在我需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巫炁能否制作符箓?
按理来说,两者虽然性质不同,但俱都是修行所得的一种力量,而且从威力上来看,巫炁甚至要强过道炁,用来制作符箓应该可行。就算是赤符,我识曜境界的巫炁中,同样蕴藏着星力,制作出来的符箓,应该也是赤符。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没有实践之前,我也不敢打包票,这也是昨日我跟那驼背老太没有把话说满的原因。
接下来的数日时间,我足不出门,用了四天时间,把其他三十五张符箓全部制作完毕,这才休息了两天,调整状态。然后拿出谢成华好不容易采购来的赤符纸,调动巫炁,开始尝试制作最后一张符箓。
巫炁与道炁有所不同,道炁平和,巫炁相对更活跃一些,掌控起来也更麻烦,而且更重要的是,符箓皆有朱砂为墨,巫炁和朱砂完全不相配,用巫炁浸润朱砂之后,原本殷红的朱砂直接失去了色彩,变得再无一丝灵气,根本不用试就知道根本没用。
思索一番之后,我找来了谢成华和刘传德讨论了一番,当然,我没提巫炁制符之事,只是单纯聊了聊跟朱砂相对应的东西。
谢成华两人虽然实力不及我,但见识却不逊于我,微一讨论,两人很快便提出了各自的见解。
刘传德说的是女人天葵,也就是经血,而谢成华,则是提了一种奇特的玉,名为死玉,说是其中蕴藏阴气极重,同样的体积,绝对超出朱砂中蕴含阳气数倍。
两人说的俱都有理,女人天葵,听来似乎不雅,但古往今来,一贯都是常见的风水道具,而这死玉,之前我偶有耳闻,却是没有见过。
思索之后,我让他俩去收集这两样东西回来,我也不清楚到底哪样有用,但我手里不缺钱,各自买来试试便知。
女人天葵不难找到,死玉这东西却不常见,足足用了三天时间,谢成华两人才终于找齐这两样东西,给我带了回来。
第十一章 狐腋笔
死玉这东西表面看起来跟白玉类似,不过没有白玉那种脂白莹润的光泽,颜色要黯淡许多,里面像是飘着一层惨白的雾气,整体来看,更像是汉白玉石材。
谢成华带回来的死玉都是些戒指大小的散碎小块,加一起分量倒是不少,足有两三斤重。我拿起一小块,细细感受了一下,果然像谢成华说的那样,死玉之中,阴气极重,入手极为冰凉,不过却让人微生心浮气躁之感,并不是太舒服。
我把死玉重新装好,又往刘传德手上提的两个油漆罐大小的小桶看过去。
两个小桶上俱都蒙着黑布,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应该就是天葵血无疑。我苦笑着问刘传德道。“天葵血虽说常见,却也不好找,刘哥怎么一下子找了这么多?”
刘传德忙摇头道,“不多,不多,这两个桶内都只各盛了小半桶而已。加起来也不足一桶。”
我有些奇怪,不解又问,“那为何分开盛放?莫非天葵血也有分别不成?”
刘传德点头笑道,“自然是有分别,黄帝内经有言,女子十四天葵至。二十诞紫车。分娩乃是阳生阴浓的过程,初葵和后葵自有不同。这两个桶里盛的,便分别是初葵血和后葵血。”
他这一说,我也明白了过来,玄学本身并不是迷信,而是一种科学,就类同与药理学,各种药品中包含的不同成分,以及各种成分的浓度,对最终的药性都有影响。刘传德毕竟是曾经的一方分会会长,实力可能不行,但能踏上修行路的风水师,本身便是大师,这些基础学问比我还更加牢固。
我忙伸手接了过来,郑重给两人道谢之后,这才带着东西,重新回了二楼我和小金的房间。
有了这两样东西,接下来便是尝试摸索了。不过就在我准备尝试巫炁制符的时候,忽然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制符的工具很简单,除了凝炁之物外,还有两样,分别是符纸和符笔。符纸本身只是载体,无论道炁还是巫炁,都可承载,自不必多虑,但符笔却不同。
道炁制符用的是狼毫笔,主要取狼毫的灵性,以及其破煞之功效,但现在无论天葵还是死玉,但凡包含阴气之物,多有煞气伴生,若再用狼毫笔的话,根本不等开始制符,狼毫和天葵死玉便先起了冲突,到时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